在劍身上的黑氣更是如同被烈火焚燒一般,迅速消散。
僵持片刻後,噬魂劍終於安靜下來。
失去了往日的戾氣,緩緩落入雲真閒手中。
握住劍柄的瞬間,雲真閒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體內。
甚至讓他有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但與此同時,他腦中也多出些許殺戮的念頭。
如同惡魔的低語,不斷地誘惑著他!
「果然是魔劍……」
雲真閒心中暗道,自己雖然初步控制了這把魔劍。
但如果隨意使用此物,遲早也會變成被其控制的傀儡。
這其中所蘊含的精純煞氣,可不是尋常之物啊!
將已經布滿血絲的眼睛閉闔起來。
雲真閒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再度盤膝而坐,五心朝天。
手掌鬆開,噬魂劍自主懸浮到了他面前。
劍身晃動之間,嗡嗡作響。
其上濃郁的黑氣繚繞。
默念清心訣,雲真閒強行壓下心中翻湧的殺意。
並且開始運轉體內真氣打算將其煉化。
畢竟一會離開此地還需要此劍來做些事情。
若是不能將其壓制些許的話。
萬一出什麼意外的話,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這玩意兒,還真他娘的邪門……」
雲真閒心中暗罵,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將真氣緩緩注入噬魂劍。
試圖用自身的浩然正氣驅散劍身上的黑氣。
起初,黑氣如同跗骨之蛆一般,頑強抵抗,不斷衝擊雲真閒的真氣屏障。
它們如同無數細小的尖刺。
瘋狂地試圖鑽入他的經脈,侵蝕他的心神。
就算是不停默念的清心訣,雲真閒依然是覺得腦中陣陣刺痛。
甚至眼前也開始出現幻覺。
血流成河,屍山血海。
「該死!」
雲真閒暗罵一聲,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調動丹田內所有的真氣,並將之前從石碑上領悟的符文之力融入其中。
再度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將那些試圖侵入的黑氣牢牢阻擋在外。
隨著時間的推移,雲真閒體內的真氣快速消耗。
但他不敢有絲毫懈怠。
現在煞氣和靈氣之間碰撞雖然不像是正常戰鬥那般動靜大,但卻也異常危險。
一旦放棄,那便會落入到萬劫不復之地!
敖二自然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嚴峻。
當下也強忍著傷痛,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這破劍還真難搞!」
雲真閒心中暗罵,感覺自己的經脈都快被這股邪門的力量撐爆了。
原本打算直接驅散這黑氣,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他額角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臉色也愈發蒼白。
若是再這麼僵持下去,恐怕還沒等煉化這魔劍,自己就得先交代在這兒了。
電光火石之間,雲真閒腦中靈光一閃。
與其費力驅散,不如嘗試控制!
他想起石碑上那些玄奧的符文,以及自己對陣法的理解,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他不再蠻力對抗黑氣,而是將真氣轉化為一種特殊的封印之力!
如同馴服野獸一般,引導著黑氣向劍格匯聚。
隨著雲真閒的動作,那些原本狂暴的黑氣,竟然真的開始變得溫順起來!
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著,緩緩地流向劍格。
「果然有效!」
感受到眼前變幻的狀態,雲真閒心中也驟然一喜。
當下手上動作更快,將符文之力融入真氣之中。
形成道道金色的鎖鏈,將黑氣牢牢地束縛在劍格之上。
最終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封印圖案。
做完這一切,雲真閒頓時感到一陣虛脫,仿佛身體被掏空了一般。
他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國師,你沒事吧?」
敖二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他,關切地問道。
堪堪站穩身體,雲真閒擺了擺手,深吸一口氣。
「沒事,只是有點脫力而已。」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噬魂劍,劍身上的黑氣雖然還在。
但卻不再像之前那般狂暴,反而顯得有些內斂。
如同蟄伏的猛獸,等待著主人的號令。
「成了!」
蒼白的臉上露出些許笑意,雲真閒握著劍柄,終於是感微微放鬆了。
敖二看著雲真閒手中的噬魂劍,眼中滿是敬畏。
這把魔劍,曾經讓他吃盡了苦頭。
如今卻被雲真閒如此壓制,這讓他對雲真閒這位國師的實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國師,這劍……」
敖二欲言又止,他知道這把劍的邪性,擔心雲真閒會被其反噬。
雲真閒自然明白敖二的擔憂,他笑了笑。
「放心吧,我已經將其初步煉化,不會有事的。」
兩人不敢在此地久留,決定儘快離開。
雲真閒收起噬魂劍,並用符文之力將石像的殘骸封印,以免再生變故。
隨後二人又休息了差不多一炷香之後,才沿著暗河逆流而上。
雲真閒二人再度回到那堵碎石牆前。
之前讓他們束手無策的障礙,此刻在雲真閒眼中卻形同虛設。
手中噬魂劍輕描淡寫地一揮。
一道漆黑如墨的劍氣破空而出,帶著強烈的陰寒之氣!
「轟!」
劍氣所過之處,那些原本閃爍著微光的符文如同紙糊般被撕裂。
堅固無比的碎石牆也瞬間崩塌!
化為齏粉,一個通往外界的出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溫暖的陽光傾瀉而下,照在兩人身上,驅散了墓穴中的陰冷。
敖二長舒一口氣,忍不住感嘆一聲。
「總算是出來了,這鬼地方,老子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了!」
雲真閒也微微鬆了口氣。
但臉色依舊蒼白,這次的經歷對他來說消耗巨大。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噬魂劍。
劍身依舊散發著淡淡的黑色霧氣。
剛剛那一擊之下,他能明顯察覺到建立的封印鬆動了一些。
本來消失不見的殺戮念頭再度升起,讓他的呼吸再度加重了不少。
「這玩意兒,還真是個燙手山芋。」
雲真閒低聲自語。
刺目的陽光讓雲真閒眯起了眼睛。
墓穴中的陰冷潮濕仿佛還粘在身上,與這突如其來的溫暖格格不入。
他環顧四周,預想中祭壇的景象並沒有出現。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涼的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