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二喃喃自語，臉色煞白。
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
遠處的朱公公更是嚇得面無人色，口中念念有詞。
演武場上，風雪更大了。
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將整個演武場籠罩在一片白色之中。
白色氣流組成的漩渦越轉越快，發出呼嘯之聲。
敖二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他緊緊地盯著漩渦中央的楊景，心中祈禱著奇蹟的出現。
「破……破曉……」
楊景的聲音微弱，從漩渦中傳來。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卻又無力地垂下。
漩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楊景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敖二感覺自己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敖二和朱公公都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景象。
刺骨的寒風裹挾著飛雪，像無數細小的刀片割在臉上。
朱公公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披風，嘴唇哆嗦著，連念佛的聲音都斷斷續續。
敖二瞳孔緊縮，目光死死地鎖定在漩渦中心那道越來越模糊的身影上，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哥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輕易倒下！
就在他們以為楊景必死無疑的時候，漩渦中心突然爆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得敖二和朱公公幾乎睜不開眼。
強光過後，世界仿佛安靜了一瞬。
呼嘯的風雪也停歇了，漩渦逐漸消散，就連那股強烈的寒氣也消失不見。
演武場恢復了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楊景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只是此刻的他，已經完全變了模樣。
他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碎不堪，露出了精壯的肌肉。
原本烏黑的頭髮變成了銀白色，隨著微風輕輕飄舞，如同流淌的月光。
而那雙原本深邃的黑色眼眸，此刻卻變成了冰藍色，散發著懾人的寒光。
他緩緩睜開雙眼，一股強大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楊景緩緩站起身，手中緊握的「破曉」劍發出一聲清鳴。
嗡鳴聲清亮悠揚，卻帶著一股穿透力，在寂靜的演武場上迴蕩，久久不息。
楊景握緊「破曉」，感受著劍身傳來的強大力量，嘴角一勾。
終於成功了。
他終於完全掌控了「破曉」的威力，人劍合一，心隨意動。
「破曉……」
楊景輕撫劍身。
「大哥！」
敖二最先反應過來，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圍著楊景轉了一圈。
「你這是……怎麼回事？這新造型也太酷了吧！」
他伸手想去摸楊景的銀髮，又像是觸電般縮了回來，撓了撓頭。
「這頭髮，不會是假的吧？」
楊景看著敖二滑稽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
他伸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銀髮。
「是真的。」
楊景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在漩渦中化出了劍靈，當破曉的劍靈被召喚出來時，就會變成這樣。」
一旁的朱公公終於緩過神來，他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
連忙整理好散落的衣物，躬身行禮道。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陛下神功蓋世，千秋萬載！」
楊景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他將「破曉」收回劍鞘，感受著劍身與劍鞘摩擦的細微聲響，心中一片平靜。
他轉頭看向遠方，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層層夜幕，看到更遠的地方。
夜幕籠罩下的皇宮，燈火星星點點，宮牆上的琉璃瓦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光。
「大哥，你現在的力量，恐怕連我都不是對手了吧？」
敖二湊到楊景身旁。
他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奔涌的力量，躍躍欲試。
楊景側過頭，看了敖二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要不要試試？」
敖二聞言，眼睛一亮，立刻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正有此意！」
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發出「咔咔」的聲響。
楊景見狀，輕輕搖了搖頭，卻也沒有拒絕。
他將「破曉」橫在胸前，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演武場上，兩道身影相對而立，氣勢在空中碰撞，激起一陣無形的波瀾。
侍衛統領遠遠地觀望著這一幕，他身邊的侍衛低聲問道。
「統領，要不要上前阻止？」
侍衛統領搖了搖頭，示意他噤聲。
「不必。」
他目光緊緊地注視著演武場上的兩人。
「陛下和敖二殿下切磋武藝，我們只需在一旁護衛即可。」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更何況，以陛下現在的實力，恐怕也無人能傷他。」
他的話語中帶著敬畏，同時也對這場比試充滿期待。
演武場上，敖二率先發起進攻。
他大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殘影，直奔楊景而去。
他揮起龍鱗寶刀，帶著破空之聲，狠狠地砸向楊景。
楊景身形未動，只是微微側身，便輕鬆躲過了敖二的攻擊。
他手中的「破曉」劍輕輕一揮，一道劍氣破空而出，直逼敖二面門。
敖二連忙收招，向後躍起，躲開了這道凌厲的劍氣。
劍氣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他伸手摸了摸臉頰，感受到一絲刺痛，心中不禁暗自心驚。
楊景並沒有乘勝追擊，他收劍而立。
靜靜地看著敖二，眼神中多了幾分讚許。
「不錯，你的實力又精進了不少。」
敖二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體內翻湧的氣血。
他知道，楊景並沒有使出全力。
否則，剛才那一劍，自己恐怕就難以躲避了。
他甩了甩手臂，眼神中滿是戰意。
「再來！」
他再次沖向楊景……
敖二再次揮舞龍鱗寶刀，刀光如雪，寒氣逼人。
刀鋒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直取楊景的咽喉。
楊景這次不躲不避，破曉劍輕吟，精準地格擋住每一次攻擊。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徹演武場，火星四濺，照亮了兩人專注的面龐。
兩人身影交錯，刀光劍影，速度快到肉眼難辨。
敖二的刀法大開大合，氣勢磅礴，每一刀都蘊含著龍人族特有的狂暴力量。
楊景的劍法則輕靈飄逸，變化莫測。
以柔克剛，四兩撥千斤。
朱公公遠遠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喘，手中的茶杯微微顫抖，裡面的茶水灑了出來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