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一個個都氣炸了。
這八百兩可都是玻璃廠的收入。
說白了,這些錢是村民們集體擁有的。
可眼下卻被李琪揮霍一空。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琪,你個喪盡天良的,居然貪墨了八百多兩,這些錢可是我們所有人的血汗錢,你個挨千刀的,還想要我們放過你,門兒都沒有,必須把你送官。」
「真的太可恨了,我們一個個起早貪黑、辛辛苦苦工作,結果你這貨卻把我們的血汗錢揮霍一空,你真是該死!」
「走,咱們去把李琪家給抄了,這八百兩銀子絕對不能算了,必須要回來。」
「對對對,李琪家多多少少有些值錢的東西,全都給他搬了!」
看到村民們一個個氣憤的要去抄家,李琪屁都不敢放一個,但這個時候,楊景卻站了出來,攔下了村民,說道:「各位叔叔嬸嬸聽我說,李琪家裡沒什麼錢財,遠遠不夠這八百兩銀子。
而且,就這樣貿然去抄他的家,甚至會被他倒打一耙。
到時候,理虧的就是我們了!」
聽到楊景的話,所有村民這才停了下來,然後對楊景問道:「景娃子,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李琪還有幾畝良田不是嗎?咱們只要他的那幾畝良田就夠了。」楊景說道。
然後,楊景就看向了李琪,說道:「李琪,只要把你那幾畝良田的地契給我,這八百兩就算抵了,我也不去報官了,怎麼樣?」
「不,不行!」李琪連忙搖頭說道:「楊景,你的心也太狠了吧?我就是靠那幾畝良田過日子的,沒有了那幾畝良田,我日後靠什麼吃飯?你是想餓死我嗎?」
「那你貪墨了這八百兩銀子,玻璃廠的員工們又靠什麼來吃飯?這可是他們的血汗錢。」
「他們在食堂吃飯不就行了?」
「呵呵!李琪,你是逗我嗎?食堂吃飯就不要錢了嗎?玻璃廠的所有支出,都是從玻璃廠的盈利中扣除的你懂不懂。」
「可、可我就剩下那幾畝良田了!」李琪一臉戚戚然,他雖然紈絝,沒什麼腦子。
但有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那就是那幾畝良田是他唯一的口糧。
所以不管李琪多麼荒唐,卻從來沒有過動那幾畝良田的想法。
只要那幾畝良田還在,他就能夠靠著收租吃飽飯,不會餓死。
「這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了,你自己好好想一下,是我帶你去報官,然後讓官府把你的幾畝良田過繼給我,還是你現在就給我,我念在一個村的情分上,放你一馬。」
楊景一臉淡漠的說道。
「這,這……」李琪臉色變的十分難看,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妥協,說道:「好,我、我把那幾畝良田給你。」
李琪知道楊景如今在縣衙是一個紅人,真要是事情鬧到了縣衙,吃虧的只能是他。
所以,李琪才選擇了向楊景屈服。
「你做出了很明智的決定。」
楊景說道。
在楊景的逼迫下,李琪最終妥協。
然後,李琪就拿來了幾畝良田的地契,交給了楊景。
「景娃子,李琪的這幾畝良田,遠遠不值八百兩銀子。」有村民開口說道。
這幾畝良田雖然對李琪而言,十分重要。
是賴以生存的根本。
但這幾畝良田的實際價值,是遠遠不止八百兩的,真要是直接賣,也頂多賣個五六百兩而已。
「各位叔叔嬸嬸不用擔心,這幾畝良田我收了,李琪貪墨的錢,我會如數補上。」
楊景說道。
聽到楊景這樣說,許多村民這才善罷甘休。
但臨走之前,還是有不少村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琪,說道:「李琪,看看景娃子,你們是同齡人,你還比景娃子讀的書多。
可你跟景娃子一比,不僅僅能力輸的一敗塗地、就連品德也輸的是一塌糊塗。
希望你能記住這次的教訓,明白多行不義必自斃的道理!」
等到所有村民都離開後,李琪失魂落魄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楊景,說道:「楊景,我明白了,從一開始,你就算計了我,對吧?」
「隨你怎麼想!」楊景淡淡地說道:「如果你真心實意的在玻璃廠上班,做好財務,你覺的,你會過的不好嗎?」
聽到楊景這句話,李琪一時間沒話說了。
按照楊景給李琪開的工資,財務每個月都是固定的二十兩銀子,年底還有分紅,七七八八加起來,每個月平均可以達到五十兩銀子。
這樣的薪水,比起縣衙里的一些小官,薪水還要高出了好幾倍。
最關鍵的一點是,財務十分輕鬆,就是記帳而已。
如果李琪真的從一開始就老老實實的在玻璃廠工作,做一個合格的財務,那李琪未來的生活肯定是非常的幸福。
但很可惜,李琪沒有抓住這個機會。
落到如今這個地步,李琪完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李琪沒再多說什麼,神情落寞的離開了。
解決了李琪這個麻煩,楊景也準備好要去參加州試了,至於血鯨劉艷,金不歡會去對付,根本不需要他操心。
接下來幾天,楊景一直留在家裡陪周家姐妹跟囡囡,一晃眼就到了去參加州試的日子了。
州試舉辦的時間是在過年前一個月,但從縣城趕到瀘州城,需要七八天的路程,所以,楊景得提前十三天出發。
因為趕到路程之後,還需要好好休息,然後才能有一個完美狀態去參加州試。
清晨,空氣清新,晨曦燦燦。
楊景跟周若謹一起騎馬出發,朝瀘州城趕去。
從縣城到瀘州城路程很遠,而要經過的第一個村子,就是溪水村。
楊景跟周若謹一路上有說有笑,自從兩人行過周公之禮後,周若謹在楊景面前算是徹底放開了,不像以前是個悶葫蘆,很少說話。
如今跟楊景單獨相處的時候,周若謹調皮的一面就表現了出來。
兩人一路上十分順利,很快就到了溪水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