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以牙婆子的老巢為要挾替她贖身,現在又以找小舟舟為由,要求替她殺人,這個冰月究竟想要幹嘛?!
見林曉遲遲未答覆,冰月並不著急,反而提高音量又問了一遍。
這回,不用林曉答覆,張玥先一個箭步衝到冰月面前,抓住她的胳膊,眼睛中充滿希望:
「當真?你當真能替我找到我的寶貝女兒?」
冰月點點頭。
「好,只要你帶我找到我女兒,哪怕是天王老子,我都想法子替你解決掉!」
張玥連忙向冰月承諾道。
「小玥姐!」
林曉拉了拉張玥的袖子,示意她冷靜下來,畢竟現在她還不知道冰月的真正身份是誰,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的目的似乎並不簡單。
但是,就在此時,冰月卻笑了起來:
「我此人一向信守承諾,既然你已經答應替我殺人,那麼我就告訴你一條重要的線索,聽說九州城的九香樓很缺人,大部分的女子都被賣到了那邊。」
「九州城?」
林曉聽到這三個字時微微一怔,按照冰月的意思,難道小舟舟被牙婆子賣到了九州城?
「九州城,九州城,我要去救舟舟,她一個人肯定很害怕!」
尋女思狂的張玥已經接近崩潰的狀態,她想要快些趕往九州城,她想要把自己的女兒帶回自己身邊。
「小玥姐!冷靜點!」
林曉一把抱住她的腰肢,把她拉到一旁安慰。
「冷靜不下來啊,曉曉,如果舟舟真被賣到了那邊,一定會有危險的!她還那么小,那么小,怎麼可以……」
張玥說道最後,聲音哽咽,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看著張玥如此傷心難過的樣子,林曉的心中也有些不忍。
為母則強,不管張玥平時如何,女兒永遠都是她的軟肋!
「不行!我得趕緊去九州城找舟舟!」
說罷,張玥發瘋般的沖向二樓拿銀錢,她已經決定,無論花多少錢,她都要將小舟舟贖回來!
林曉知道已經無法阻止張玥,她無奈看了一眼身旁的冰月,咬了咬牙,將她拉到了外頭:
「你也看到了,因為你的一句話,小玥姐就已經發瘋般的要去九州城,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小舟舟是不是被賣到了那裡!」
冰月微微一愣,她沒想到林曉會忽然間這樣質問自己。
她頓感失落:「你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是你一會兒一個樣,我根本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林曉儘量壓低了聲音:
「冰月,你究竟是誰?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剛才不是告訴過你麼,我是易容大師冰川的女兒,爹爹……」
「不是!不是!我要知道的不是這些!」
林曉打斷了冰月的話。
看到林曉這個樣子,冰月忽然間有些心虛,她不敢直視林曉的雙眸:
「我說的都是實話,我……」
「你怎麼會知道『玫瑰』這個詞?化學元素周期表又是怎麼一回事?你要我們殺誰?你……是不是穿越過來的現代人?」
林曉一連串的問題拋出,將冰月徹底震驚在了原地。
「我,我早該知道你跟我爹爹一樣來自他的家鄉,不然你也不可能會背周期表。」
冰月喃喃自語。
「你爹爹?」
林曉一怔。
冰月嘆息一聲:
「我爹爹說他來自一個叫香江的地方,那裡的車子不用馬拉就能夠行駛,還有可以載人的巨大鐵鳥……」
「香江……」
林曉忽然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爹爹說他以前在香江是當化妝師的,也就是替人易容,他來到這裡後因高超的易容術一舉成名天下知,很多達官貴人都來先他易容化妝,後來……」
在冰月的敘述下,林曉知道了一個大概。
正所謂成也易容術,敗也易容術。
一次,某位權貴請他去給一位男子易容,無意中發現被易容的男子是當今的五王爺,他想要易容成當今聖上的模樣,然後取而代之!
於是乎,五王爺對知道秘密的冰川下達了追殺令,冰川不得不帶著女兒冰月四處逃命。
時間一晃兒而過,原以為過了數年,五王爺會放棄,但他們忽略了,五王爺是什麼人。
他是一個極其記仇的人,他認準了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後來冰川慘死,孤零零的冰月饑寒交迫倒在了夢月閣大門口……
「我沒有騙你,我說的話句句屬實!」
冰月眼神堅定的看著林曉,既然已經知道林曉與自己爹爹一樣,來自同一個地方,那麼她就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好,我信你!」
林曉拍了拍冰月的肩膀:
「等我們救了小舟舟,你爹爹的仇,我會想法子替你報!」
說話間,張玥抱著一個小木盒走了過來。
看她吃力的表情就知道,木盒的重量不輕。
「小玥姐,你這是……」
林曉連忙上前幫忙托住木盒。
的確很重!
「這裡頭是我這些時日攢下來的全部家當,我要拿去救我女兒!」
張玥一臉堅決。
「小玥姐,這麼多銀子,贖十個頂級花魁都夠了,不至於吧?」
「曉曉,聽過這麼一句話嗎?如果可以一命換一命,醫院的天台上一定站滿了母親。幸好我的小舟舟不是絕症,只要有足夠的銀錢就能救她,何樂不為呢?」
張玥苦笑的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小蔡牽著一輛馬車過來,除了王瑤,幾人都上了馬車。
馬車趁著夕陽一路疾馳,向著九州城的方向趕去。
弄清楚冰月真實身份的林曉心中的壓力頓感減輕了不少。
她現在最擔心的是怕這樣貿然去九州城,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玥的姿色絕不輸花魁,縱然有官籍的身份傍身,也難免會被鬼迷心竅的老鴇子盯上!
到那時,顧得了大的顧不了小的,顧得了小的又顧不上大的,豈不悲劇?
林曉一想到這點,便越發感到不安。
但此刻,她卻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
馬車飛速疾馳,在夜色中狂奔,直到馬匹累餓了,才停下來休息。
幾人啃著小蔡事先準備好的乾糧,喝著水,雖然很疲憊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