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原來如此...

  方才趙成和拉著朱厚照合計的時候,趙策和蘇彩兒在後面。ඏ🍧  ☺👮

  趙策挽起袖子,伸手到水裡偷偷在水缸的底下摸了一塊東西出來。

  也幸好他人長得高大,手長腳長的。

  不然還不一定夠得著這水缸的底部。

  其實在一開始,趙策在靠近水缸的時候,便細心觀察了一番。

  他眼尖,看到水缸底下,似乎放置著什麼東西。

  那東西沉在水底下,很難被發現。

  也就是這種東西,才讓他們看著朱厚照,頭戴丫天冠,身穿蟒服。

  而到了趙策這裡,則換了一個位置。

  看到他頭戴官帽,身著紅色官服。

  趙策手中拿著的,就是能造成此等現象的物品。

  一塊算得上是透明的扁三角形物品。

  三面都塗著顏色。

  朱厚照好奇的湊上去,蘇彩兒也把帷帽摘下,同樣好奇的看著趙策手中的東西。

  「這是......琉璃還是水晶?」

  朱厚照看了看,覺得都不大像。

  琉璃和水晶,沒有這塊東西這麼通透。

  趙策道:「如果我沒猜錯,這塊是玻璃。」

  「玻璃?」

  大明是有玻璃的。

  但是大明的玻璃產量極少,大多數都是和琉璃一樣,是有顏色的。

  如果白色的話,則是半透明的。

  就算是朱厚照,也沒見過這麼通透的玻璃。

  趙策點了點頭,用手指夾起手中的玻璃塊,抬高。

  車廂內的光線還算能看得清。

  這塊玻璃,在空中一看,頗為通透。

  那三面的顏色,都能在底部看的一清二楚。

  「這就是那個趙成和放在缸底中的東西?」

  「他竟然有如此好物?」

  朱厚照有些不可置信,拿過這塊玻璃,放在手心翻看著。

  趙策解釋說:「不錯。」

  「水底下的玻璃,估計還不少。」

  「一面畫上冕冠和蟒袍,一面則畫上官服和官帽。」

  「還有一面,估計畫的便是女子的誥命服裝。」

  「只要我們站在同一個位置,那無論是誰去照水面,都會看到一個頭戴丫天冠身穿蟒服的人。」

  「換了一個方向,再調整光線後,呈現的,自然就是另一種裝扮了。」

  趙策說著,便想起了以前小時候玩過的一種玩具。

  那種玩具就是。

  一張卡片,從一個角度看,這是一幅畫。

  換了另一個角度,則又變成了另外一幅畫。

  這種東西,便是稱為光柵畫。

  它的種類很多。🍪🐟 ❻➈丂𝐡𝐮𝓧.Ⓒ𝓸𝔪 🎄🐤

  過去一般都是2D的,後面則大多數都是3D的。

  原理也很簡單,就是將兩個圖片印在同一張光柵膜上的不同層面,人只能通過特定角度才能看見圖像。

  讓趙策意想不到的是。

  這趙成和用的,居然就是這種辦法。

  他在這些玻璃塊上事先畫上圖案,然後便按照順序放入水缸中。

  也不需要拼出一整幅畫。

  他只需要在缸底周圍拼出要別人看到的打扮,就足夠了。

  拼出後,因為水密度比空氣大,所以光折射以後,最後到人眼會比正常看到的大一點。

  呈現在水面上的圖案,就是經過放大的。

  但也因此,會模糊一些。

  再加上,趙成和手中也有一樣什麼能反射光的道具。

  這反射的光只要不強烈,人不注意就看不清楚。

  經過不同光線的照射,配上人的樣貌,就造成了一個略微模糊的不同打扮。

  普通人,基本看不出這其中的蹊蹺。

  趙策一直知道,古人是聰明的。

  但想不到的是,這些人掌握的技術,還真的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趙策要不是眼尖,能大概捕捉到其中一些透明玻璃的邊角,恐怕他也要花費不少時間去猜想其中的原理。

  朱厚照聽了趙策的解釋,觀察著手中的這一塊單獨的玻璃,一時間還是有點想像不出來這其中的原理。

  蘇彩兒也皺著眉頭,在一旁思考著。

  但相比這什麼光柵畫,更讓朱厚照好奇的,還是手中的這塊玻璃。

  「這種成色的玻璃,若是能打造成物件,必定是價值不菲。」

  「這麼說來,他們這群人,豈不是掌握著一個金礦?」

  琉璃的價格本身就高的離譜。

  大部分都是作為貢品存在的。

  小部分可能被一些大家族收藏著。

  如果這個趙成和那一伙人,掌握著這種透明玻璃的技術,不就等於他們掌握著一個金礦?

  這麼一來,他們自己造反不就足夠了?

  為何還要辛苦的去攛掇別人去造反呢?

  朱厚照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問了出來。

  趙策笑了笑,說道:「這說明,他們手中掌握的原料,無法批量生產這種能日進斗金的玻璃。」

  「而且,白蓮教嘛......」

  「他們不求名不求利,就是要造反。」

  「在哪個朝代就造哪個朝代的反,還要滿世界去攛掇別人造反。」

  朱厚照一時都繃不住了。

  這白蓮教他倒是知道的。

  畢竟從國朝建立初期開始,朝廷就一直在打擊白蓮教。

  但他想不到的是,這些人居然這麼奇葩。

  而且,以他們這打造玻璃的手藝。

  就算是手中原材料不夠,能打造出這麼點東西來,也足夠一家老小一輩子過上富足生活了。

  朱厚照嘖嘖稱奇道:「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原來我還以為他要騙我的銀錢,因此出手也還算大方。」

  「卻不想他壓根看中的就不是錢,而是小爺我這個人!」

  想起自己給出去的那三千兩銀票,朱厚照也不禁一陣肉疼。

  這些銀子,都是這段時間,采糖記給自己的分紅。

  他每次收到分紅後,就都存了起來。

  這一下子,就去了其中的一部分。

  而且後面要穩住這個趙成和,在他口中再套出更多的事情來。

  那他這銀子肯定還不能少。

  這麼一來,估計自己這小金庫都保不住了。

  朱厚照說著,就覺得一陣苦逼。

  要是花完了,到時候伸手找他父皇要銀子,那肯定不可能的。

  他在他父皇那,是一個銅板都挖不出來。

  問母后,她也跟自己父皇是同一陣線的。

  至於兩個舅舅......

  最近好像都在跪祠堂,總不好直接殺到祠堂去找他們借。

  朱厚照一時又陷入了該往哪裡搞錢的困擾。

  想著,又想到趙策剛剛說的關於白蓮教的話。

  他又好奇的問:「對了。」

  「定西侯你怎麼會這麼清楚這白蓮教的事情?」

  「莫非你們那邊也有白蓮教的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