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守隨剛拿著方才與趙策談話記錄下來的卷宗,正要回到殿上去稟告此事。-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卻不想中途就遇到了大部隊。
孔弘緒被一人攙扶著,走在前頭。
身後跟著不少剛剛下朝的官員。
他們大多數都是與孔家關係不錯,又或者是好奇事情發展的。
楊守隨聽說孔弘緒要親自來迎趙策出大理寺,自己都有些莫名。
雖然趙策沒事了,不過他這工作還沒完。
楊守隨還是帶著卷宗,去見了皇帝。
孔弘緒到了大理寺外,整理了一下衣冠,候在外面。
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今天這永西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會不會怪自己?
若是怪罪起來,他放出一點似是而非的消息來。
那必定會有不少的讀書人會去追根溯源。
畢竟這些讀書人能奉他們孔家為文人之首,可不是看在他們孔家的份上。
看的都是先聖賢的份上!
一旦這樣的風頭出現,那些對於先聖賢有著狂熱崇拜的人,絕對不會對這個消息置之不理!
孔弘緒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一時又是哀嘆自己昨日為何不拖著身體,早些上奏。
一時又擔心趙策出來之後搞事情。
身後的那些文官們,也都是臉色各異。
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永西伯出來了!」
一人喊出後,眾人便齊刷刷的看向趙策。
趙策迎著各人的眼光,從容的走到了孔弘緒的面前。
看了孔弘緒一眼,趙策淡淡笑道:「孔夫子。」
又看向孔弘緒身後:「諸位大人好。」
這些人,趙策也沒幾個認識的。
只能籠統的打了一聲招呼。
孔弘緒心中顫了一下,想起了昨日被支配的恐懼,趕緊拱手行了一禮。
「老夫昨日被家中人氣的身體抱恙,沒有及時處理此事。」
「讓永西伯你受罪了。」
「不過老夫已經與聖上說明了此事,也會親自處理家中的犯人。」
「請永西伯再等一段時日。」
身後的文官們,個個都一臉的菜色。
這前衍聖公啊!
天下文人看到,都該給他行一個禮才是。
如今他竟然主動對這個年輕人行禮!
趙策笑道:「孔夫子果然是大義凜然。」
孔弘緒訕訕一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今日這麼一折騰,他這身老骨頭已經幾近散架。
有些人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懷疑眼前這場景是不是真實的。
也有些人聽到孔弘緒這麼說,想著自己今日估計是錯怪了這個永西伯。
不少品級不算高的人也紛紛拱手,對著趙策行了一禮。
「我等今日在大殿之上沒有弄清緣由,便急著讓陛下懲治永西伯。」
「實在是抱歉。」
趙策擺擺手,大方的說道:「諸位大人多禮了。」
「既然有錯,自該問清楚。」
「聖上英明,孔夫子高義,幫著我洗脫了冤情。」
趙策微微轉頭:「既如此,那我便可以走了?」
身後的大理寺丞趕緊向前一步說道:「自然可以走了。」
趙策點點頭,看了一圈,看到屋裡偷偷瞄著自己的眼光。
這朱公子走到門口不走了,讓自己先出來。
如今正扒在門邊上,暗戳戳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朱厚照一臉的震驚,看著孔弘緒朝著趙策行完禮。
隨後,又有不少的文官朝著趙策行了一禮。
他驚嘆道:「是真的!」
「永西伯他......真的搞定了這群文官的頭頭!」
「他是怎麼做到的......」
朱厚照一臉激動的握緊了拳頭。
只要搞定了這群文官,以後要做什麼,不是輕而易舉?
甚至可能那分出去的兵權,都能收回來!
這樣自己要搶還是做什麼,誰還能反對?
朱厚照看著趙策對著自己的方向微微頷首,然後轉身走了。
孔弘緒也跟在趙策的身後,其餘都呼啦啦的也一起離開。
等到人走光後,朱厚照才出現在門口,臉上激動的泛紅。
他二話不說,帶著人便闖到了暖閣。
此時剛剛下朝的弘治皇帝也正回到。
看到自己兒子興匆匆的闖了進來,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今日講學完了?」
朱厚照直接略過這個話題,激動的說道:「父皇,孔夫子帶著一群文官,到大理寺迎接永西伯出去了!」
「而且他還先對著永西伯行了禮!」
弘治皇帝看著他激動的一路跑來,額上都出了汗珠。
心知他估計是去了大理寺那邊找趙策去了。
弘治皇帝問道:「他們可有說什麼?」
朱厚照搖搖頭。
想起剛剛的情景,還是激動的不得了。
「永西伯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兒臣見到這孔夫子,都要先行禮。」
「但是他什麼都不用說,孔夫子便先給他行了禮。」
「而且孔夫子行完禮後,他身後的那些文官們,也都跟著行禮了。」
「父皇,是不是你朝著他們施壓,讓他們這樣做的?」
弘治皇帝也不解的搖搖頭。
「朕不曾做這些。」
不曾做,也做不到。
自英宗後,老一輩的勛貴幾乎都死的差不多了。
朝廷文官獨大,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可能逼著文官做些什麼。
凡事都得商量著來。
但是今日發生的事情,確實也有些出乎弘治皇帝的意料了。
他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
朱厚照就差手舞足蹈了。
「兒臣要去永西伯府找永西伯問清楚!」
「他先前同兒臣說,要穩住這群文官的嘴,只需要搞定帶頭的人便可以。」
「他必定是有什麼手段,能搞定衍聖公一脈。」
「父皇,若是搞定了衍聖公一脈,到時候要開海還是打仗,還不是父皇說了算?」
朱厚照越說,越恨不得現在就飛到永西伯府去找趙策問清楚。
弘治皇帝聽了他的話,也是心中一動。
上次永西伯教太子的那些話,雖然質樸,卻是明顯的帝王之道。
自己的兒子雖然是太子,但大部分時間就是個貪玩的愣頭青。
永西伯這人,自己有時候也覺得他就是個帶了一點讀書腦子的太子二號。
然而事實是。
這個人,明顯各種操作雖驚世駭俗,卻又不知道為何都進退有度。
如果自己的兒子在這勇猛之餘,也能學的他那麼一點能力,就算只成為一個永西伯二號......
也夠用了!
弘治皇帝看著朱厚照已經心急的走出了門。
他不由的喊道:「這都什麼時候時辰了。」
「要去明日再去。」
朱厚照剛剛踏出暖閣的腳頓住,有些掃興的「噢」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