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是真的

  楊守隨剛拿著方才與趙策談話記錄下來的卷宗,正要回到殿上去稟告此事。-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卻不想中途就遇到了大部隊。

  孔弘緒被一人攙扶著,走在前頭。

  身後跟著不少剛剛下朝的官員。

  他們大多數都是與孔家關係不錯,又或者是好奇事情發展的。

  楊守隨聽說孔弘緒要親自來迎趙策出大理寺,自己都有些莫名。

  雖然趙策沒事了,不過他這工作還沒完。

  楊守隨還是帶著卷宗,去見了皇帝。

  孔弘緒到了大理寺外,整理了一下衣冠,候在外面。

  他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今天這永西伯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會不會怪自己?

  若是怪罪起來,他放出一點似是而非的消息來。

  那必定會有不少的讀書人會去追根溯源。

  畢竟這些讀書人能奉他們孔家為文人之首,可不是看在他們孔家的份上。

  看的都是先聖賢的份上!

  一旦這樣的風頭出現,那些對於先聖賢有著狂熱崇拜的人,絕對不會對這個消息置之不理!

  孔弘緒腦海中思緒萬千。

  他一時又是哀嘆自己昨日為何不拖著身體,早些上奏。

  一時又擔心趙策出來之後搞事情。

  身後的那些文官們,也都是臉色各異。

  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永西伯出來了!」

  一人喊出後,眾人便齊刷刷的看向趙策。

  趙策迎著各人的眼光,從容的走到了孔弘緒的面前。

  看了孔弘緒一眼,趙策淡淡笑道:「孔夫子。」

  又看向孔弘緒身後:「諸位大人好。」

  這些人,趙策也沒幾個認識的。

  只能籠統的打了一聲招呼。

  孔弘緒心中顫了一下,想起了昨日被支配的恐懼,趕緊拱手行了一禮。

  「老夫昨日被家中人氣的身體抱恙,沒有及時處理此事。」

  「讓永西伯你受罪了。」

  「不過老夫已經與聖上說明了此事,也會親自處理家中的犯人。」

  「請永西伯再等一段時日。」

  身後的文官們,個個都一臉的菜色。

  這前衍聖公啊!

  天下文人看到,都該給他行一個禮才是。

  如今他竟然主動對這個年輕人行禮!

  趙策笑道:「孔夫子果然是大義凜然。」

  孔弘緒訕訕一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今日這麼一折騰,他這身老骨頭已經幾近散架。

  有些人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懷疑眼前這場景是不是真實的。

  也有些人聽到孔弘緒這麼說,想著自己今日估計是錯怪了這個永西伯。

  不少品級不算高的人也紛紛拱手,對著趙策行了一禮。

  「我等今日在大殿之上沒有弄清緣由,便急著讓陛下懲治永西伯。」

  「實在是抱歉。」

  趙策擺擺手,大方的說道:「諸位大人多禮了。」

  「既然有錯,自該問清楚。」

  「聖上英明,孔夫子高義,幫著我洗脫了冤情。」

  趙策微微轉頭:「既如此,那我便可以走了?」

  身後的大理寺丞趕緊向前一步說道:「自然可以走了。」

  趙策點點頭,看了一圈,看到屋裡偷偷瞄著自己的眼光。

  這朱公子走到門口不走了,讓自己先出來。

  如今正扒在門邊上,暗戳戳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朱厚照一臉的震驚,看著孔弘緒朝著趙策行完禮。

  隨後,又有不少的文官朝著趙策行了一禮。

  他驚嘆道:「是真的!」

  「永西伯他......真的搞定了這群文官的頭頭!」

  「他是怎麼做到的......」

  朱厚照一臉激動的握緊了拳頭。

  只要搞定了這群文官,以後要做什麼,不是輕而易舉?

  甚至可能那分出去的兵權,都能收回來!

  這樣自己要搶還是做什麼,誰還能反對?

  朱厚照看著趙策對著自己的方向微微頷首,然後轉身走了。

  孔弘緒也跟在趙策的身後,其餘都呼啦啦的也一起離開。

  等到人走光後,朱厚照才出現在門口,臉上激動的泛紅。

  他二話不說,帶著人便闖到了暖閣。

  此時剛剛下朝的弘治皇帝也正回到。

  看到自己兒子興匆匆的闖了進來,他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今日講學完了?」

  朱厚照直接略過這個話題,激動的說道:「父皇,孔夫子帶著一群文官,到大理寺迎接永西伯出去了!」

  「而且他還先對著永西伯行了禮!」

  弘治皇帝看著他激動的一路跑來,額上都出了汗珠。

  心知他估計是去了大理寺那邊找趙策去了。

  弘治皇帝問道:「他們可有說什麼?」

  朱厚照搖搖頭。

  想起剛剛的情景,還是激動的不得了。

  「永西伯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兒臣見到這孔夫子,都要先行禮。」

  「但是他什麼都不用說,孔夫子便先給他行了禮。」

  「而且孔夫子行完禮後,他身後的那些文官們,也都跟著行禮了。」

  「父皇,是不是你朝著他們施壓,讓他們這樣做的?」

  弘治皇帝也不解的搖搖頭。

  「朕不曾做這些。」

  不曾做,也做不到。

  自英宗後,老一輩的勛貴幾乎都死的差不多了。

  朝廷文官獨大,就算他是皇帝,也不可能逼著文官做些什麼。

  凡事都得商量著來。

  但是今日發生的事情,確實也有些出乎弘治皇帝的意料了。

  他喃喃道:「這是怎麼回事?」

  朱厚照就差手舞足蹈了。

  「兒臣要去永西伯府找永西伯問清楚!」

  「他先前同兒臣說,要穩住這群文官的嘴,只需要搞定帶頭的人便可以。」

  「他必定是有什麼手段,能搞定衍聖公一脈。」

  「父皇,若是搞定了衍聖公一脈,到時候要開海還是打仗,還不是父皇說了算?」

  朱厚照越說,越恨不得現在就飛到永西伯府去找趙策問清楚。

  弘治皇帝聽了他的話,也是心中一動。

  上次永西伯教太子的那些話,雖然質樸,卻是明顯的帝王之道。

  自己的兒子雖然是太子,但大部分時間就是個貪玩的愣頭青。

  永西伯這人,自己有時候也覺得他就是個帶了一點讀書腦子的太子二號。

  然而事實是。

  這個人,明顯各種操作雖驚世駭俗,卻又不知道為何都進退有度。

  如果自己的兒子在這勇猛之餘,也能學的他那麼一點能力,就算只成為一個永西伯二號......

  也夠用了!

  弘治皇帝看著朱厚照已經心急的走出了門。

  他不由的喊道:「這都什麼時候時辰了。」

  「要去明日再去。」

  朱厚照剛剛踏出暖閣的腳頓住,有些掃興的「噢」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