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離著考試的時間越發的近了,趙策也不準備浪費時間在家裡休息了。→
次日一早,他便帶著自己的東西,往城裡的學堂去了。
路上,同車的大家都紛紛找趙策打聽府城的事情。
趙策也耐著性子,和大家說笑了一陣。
到了城裡,不少沒有住宿的讀書人,都在埋頭往自己的學堂里趕去。
有幾個人認得趙策的,看到他都有些吃驚。
「這不是趙策嗎?」
「就是他啊,他怎麼又回來了?」
「不是說他又被自己的夫子除名了嗎?這次還有哪個夫子會再收留他?」
「這誰知道呢?我們也快走遠一些,免得沾上什麼不好的東西了。」
「原以為他救了災區的人,是個心善的好人。」
「卻不想,這心黑的很!」
「噯,這是怎麼回事?這趙策做了什麼事情了?」
一行人離得遠遠的,一邊走,一邊低聲指點著。
趙策聽了這幾個讀書人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離開縣城一個月的時間不到,怎麼突然間又有說他不好的話?
發生了什麼事情?
趙策有些疑惑的聽了一路。
雖然討論的人不算太多,但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的下去。
估計過不了多久,自己的名聲又要臭了。
趙策到了學堂後,沒先去上課。
而是先帶著東西,去找了李秀才。
一般學生請了長假,要複課的時候,都是要帶著束脩去和先生賠罪的。
趙策把從家裡選出來的禮物和郭舉人的回信都拿出來,雙手遞過。
「先生,學生回來了。」
李秀才接過後,打開隨意看了一眼。
看到是一些玉器之類的東西,似乎有些興致缺缺。
至於那封信,他暫時沒有打開。
把這些東西放到一邊,才笑眯眯的對趙策說:「回來了就好。」
「此行可順利?」
趙策回:「多謝先生關心,一切順利。」
說著,又把自己那厚厚的一沓作業遞上去。
「這些是郭舉人幫學生批改過的文章,裡面還有幾份是學生新寫好的,但是郭舉人沒來得及批註的。」
李秀才有些驚訝的接過,翻看了一下。
每一份文章上,幾乎都有郭舉人的批註,寫的還挺詳細。
李秀才訝異道:「他親自給你批註了?」
趙策笑道:「承蒙先生的舉薦,確實是郭舉人親手的批註。」
李秀才翻了一下,有些得意的說:「郭舉人是辛酉年的鄉試第二十四名,那手文章寫的最是出彩。」
「想找他請教的人,可是多的很。🐊👑 ❻➈𝕤卄υ乂.𝔠𝓞ⓜ ♣♡」
「你小子有福氣,能得到他的親筆批註。」
「真不愧是我的學生。」
趙策也順勢恭維了兩句。
李秀才心情大好的說道:「既然回來了,那便收心,好好的準備明年的童生試。」
趙策認真的說:「有勞先生費心了。」
李秀才揮了揮手:「行了,回去準備上課吧。」
頓了頓,又說道:「最近外面有一些不好的話,你聽了之後也不必放在心上。」
這些不好的話,估計就是趙策早上聽到的那些了。
連李秀才都聽說了一些,估計這事在城裡傳了有挺久了。
趙策面上沒表露出什麼來,點頭說道:「那學生就先回課室去了。」
回到課室後,課室里的同窗見到趙策後,原本正在吵鬧的眾人,突然都安靜了下來。
「趙策回來了?」
邱書白首先反應過來,喊了一聲。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臉上帶著高興,又有一絲複雜的看著趙策。
趙策微微點頭,和大家打了招呼之後,到了自己的桌子前坐下。
旁邊的吳學禮湊過來,說道:「你這一趟去府城,去了好久。」
「怎麼樣,要辦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邱書白也接口道:「去了將近一個月了,你功課沒落下吧?」
趙策笑一一回答道:「事情辦好了,功課自然也是沒有落下的。」
又有幾個同窗湊了過來,也問了趙策一些話。
眼看快要上課了,吳學禮低聲對趙策說道:「趙策,最近城裡出現了一些不好的話。」
「你要是聽了,也不用太過在意。」
趙策已經先在李秀才那裡聽了一些,再次聽到吳學禮說這些,他也有了心理準備。
那邊望風的人說道:「夫子來了。」
大家都坐回了座位上。
趙策一邊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一邊想著,等下課後,他得找吳學禮打聽一下這件事才行。
李秀才這次上課,手中拿著一篇文章,對著大家說:「今日我們不讀範文了。」
「這文章,是你們一個同窗所作,我們一同來探討一番這篇文章。」
說著,便念了一遍題目,從破題開始,和大家一起討論了起來。
趙策一聽,這不是自己剛剛交給李秀才的其中一份功課嗎?
他居然拿來當範文讀給大家聽了?
聽著大家對著自己寫的文章,評頭論足,或者交口稱讚的樣子。
趙策社死了好久,總算是熬到了下課。
又照例留下來補了課,等李秀才走了之後,趙策才問吳學禮。
「學禮兄,你方才說的城裡那些不好的話,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吳學禮這才說:「就是前不久,你走了之後,城裡突然出現了不少的風言風語。」
「有人傳說,你又被先生給除名課堂了。」
「而除名的原因,就是說你的妻子,是一個克親的災星。」
「還說,小嫂子把自己親近的親人,全部都剋死了。」
「這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外面就傳說,我們夫子為了保命,就把你從學堂除名了。」
「我們也是前不久才聽到的這件事。」
「等到我們聽到之後,城裡的讀書人很多都已經聽說了。」
「雖然我們也幫著你闢謠了一波,但是這次的事情,還是有不少人在傳。」
邱書白也眉頭微皺,說道:「這些話,就是意圖要毀了你的名聲。」
「傳出這些的人,用心何其險惡。」
妻子的名聲,也關乎著丈夫的名聲。
以前趙策就聽說過,有些讀書人的娘子被人傳與人有染。
為了不影響自己丈夫的名聲,直接吊死在眾人面前,以證清白的。
這傳了趙策妻子的不好,影響的當然包括趙策本人。
這個年代的讀書人,要是自己的妻子名聲不好,要不就默默咽下去,收拾東西回家去。
要不就要休妻以證清白。
趙策聽了吳學禮的話,心中已經大概猜到了一些。
想不到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正好被人抓住了這個空缺,把他結結實實的黑了一頓。
趙策冷笑了一聲。
「我應該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