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彩兒說了不怕苦,果然是不怕的。
等到藥涼的差不多了,她毫不猶豫的端起碗,咕嚕咕嚕的。
隨後,把碗放下,豪氣的一擦嘴角。
趙策看著她這一番頗有江湖俠客般瀟灑的動作,有些驚訝的問:「不是說難喝嗎?」 ❁
蘇彩兒眉頭皺了皺,緩過了那股勁才說:「就是難喝才要快些喝。」
「這樣就能少難受一會了。」
趙策笑著摸出一塊糖果,塞進她的嘴裡。
「果然是個小聰明。」
蘇彩兒張嘴,「嗷嗚」一聲吃了進去。
嘴裡的藥味慢慢散去,甜味便很快散發了出來。
她高興的眯了眯眼睛,然後說道:「夫君,你讀書吧,我不打擾你了。」
說著,自己拿著碗跑到門口,喚來夥計後,遞給了他。
趙策點點頭,繼續低頭啃自己的書。
蘇彩兒也拿出自己學字的字帖,抓著毛筆開始描畫起來。
到了晚上,洗了澡後。
夥計也幫著把要泡腳的藥煮好端上來了。
蘇彩兒便坐在床前,看著夫君在燈下看書,一邊泡腳。
只泡了一會,她已經滿頭大汗了。
等到泡完腳,蘇彩兒還得換一身裡衣才能睡覺。
躺到床上後,趙策問她:「腳感覺怎麼樣?」
蘇彩兒感受了一會,才說:「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就是有些暖暖的。✌😳 ➅➈ѕ𝓱𝔲乂.𝔠𝓞𝐦 ☟🐠」
趙策也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
這才第一天泡腳,哪裡能這麼快有效果?
他親了一口小姑娘,說道:「睡吧,明天還要去醫館。」
兩人相擁而眠。
半夜,秋雨不期而至。
滴滴答答的聲音,讓入睡的人更加好眠。
下了雨,太陽沒出來的時候,天氣便更為涼爽了。
因為是辰時才開始治療,也不用太早出門。
等到太陽出來,氣溫漸高后,兩人才出門。
今天下的針,不是昨天的銀針,而是金針。
葛大夫昨天聽自己徒弟說了趙策的事情,心中對這個年輕人更是有好感。
於是對著蘇彩兒,也是和煦非常。
拿出針後,他對著蘇彩兒說道:「趴上去。」
「褲腳撩到大腿上,腰間也得露出來。」
蘇彩兒看了一眼夫君,趙策對著她微微點頭。
她便把身上的棉衣先脫掉,又把外衣解了。
然後把褲腳撩了上去,整個人趴在裡間的小床上,往上撩了撩上衣。
小腦袋往坐在床頭的夫君側著,眨巴著眼睛,很是緊張的看著他。
趙策安慰道:「不用怕,應當不痛的。」
蘇彩兒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葛大夫看了之後,說道:「衣裳還得往上撩一些。」
趙策直接上手,把小姑娘的上衣再往上撩了撩。
那一條細細的小腰,出現在了趙策的眼裡。
趙策心中輕嘖了一聲。
感覺自己一隻手就能丈量的過來了......
把視線移開,趙策便看到葛大夫把金針往旁邊的燈盞上過了一下,在手中的白布快速擦過。
隨後拇指與食指相交,食指對準針柄尾部輕輕叩彈。
也不用丈量,從腳底的穴位開始,幾個彈指間,蘇彩兒的半身就布滿了金針。
最後,他拿出一根比其他金針更為粗長一些的金針,直接下在蘇彩兒的腰間。
下針完後,葛大夫說道:「好了,躺在床上,不許隨意動作,半個時辰後,我過來拔針。」
「對了,若是覺得冷的話,喊人過來加些炭火吧。」
說著,便走了出去。
整個過程,用了估計也就不到五分鐘。
趙策愣愣的看著他走出去,心想:這才是真正的手藝人啊......
趴在床上的蘇彩兒還好奇的問:「夫君,已經下好針了嗎?」
趙策說:「下好了。」
蘇彩兒眼睛微微瞪大。
「真的一點都不疼......」
趙策也感嘆道:「果然是德高望重的大夫。」
兩人小聲的聊著天。
外面似乎來了葛大夫的病人,能聽到葛大夫問診的聲音。
「葛神醫,我這成婚這麼多年了,一直沒有兒子,你有沒有那種神藥,一吃了就能有兒子的?」
葛大夫聲音帶了怒氣。
「柳夫人,老夫說了很多次。」
「老夫只是一個治病救人的大夫,不是什麼送子菩薩!」
「哎呀,你是神醫,這點藥都沒有嗎?」
「最多給你開些調理身子的藥……」
「行,也聊勝於無。」
趙策聽著這些話,忍不住笑了笑。
趴在一旁的蘇彩兒還小聲問他:「夫君,真有這種藥嗎?」
蘇彩兒大腿和腰都露在外面,一陣穿堂風吹過後,她不可避免的起了一些小雞皮。
趙策把她脫下的棉衣蓋了一半到她的背上,看到那露在外面的大腿,不覺皺了皺眉。
「不如我把身上的棉衣脫了,給你蓋一蓋腳?」
蘇彩兒連忙說:「我不冷的,不要凍著夫君……」
趙策這才想起剛剛葛大夫說可以讓人加些炭火的話。
他一拍腦袋,說道:「聽八卦聽糊塗了,我讓人加些炭火進來就不冷了。」
趙策說完,拿起地上的炭盆,掀開了帘子。
因為蘇彩兒在裡面,他也不走遠,直接站在帘子附近喊:「這位小先生......」
突然。
旁邊一聲驚叫傳來。
「啊!」
趙策往旁邊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個往這邊走過,身著綾羅綢緞的夫人,似乎被什麼絆倒了。
正要往自己這個方向倒過來。
「夫人小心!」
旁邊的醫童叫喚了一聲,但是明顯是來不及扶她了。
她身後的婢女,也正慌慌張張的走上前來。
站的最近的趙策,也不多做考慮。
直接拿著手中的炭盆,往這夫人的面前伸了過去。
這夫人慌張之際,正好要抓住些什麼東西。
於是她雙手下意識的抓住遞到手邊的炭盆,總算是穩住了身體。
「夫人,你怎麼樣了?」
身後的兩個婢女,已經到了跟前,把她扶住。
這夫人驚魂未定的放開自己抓住炭盆的手。
「好髒!」
她嫌棄的甩甩手,旁邊的婢女趕緊拿手帕給她擦手。
這夫人抬頭不高興的看著眼前的趙策。
「你這後生怎麼回事?為何不伸手扶住我,要用這麼髒的炭盆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