溍帝笑問道:「定國公,這件事情是旺安商行與農戶簽訂的契書。Google搜索你來找朕也是沒用的。」
「陛下,旺安商行雖說是陸雲溪為老闆,但是,天下百姓一直都以為那是齊王在為陸雲溪撐腰。」定國公不緊不慢的說道。
「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若是沒有齊王殿下的話,這旺安商行肯定不會發展如此順利。」
定國公直接的將話給挑明了。
大溍做買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問題是,有幾個有旺安商行發展這麼快的?
誠然,旺安商行的東西是獨一份。
但是,別忘了,若是沒有絲毫根基的商人,他們弄出來如此賺錢的買賣……他們真的能保得住嗎?
若是沒有李天佑的話,旺安商行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會被人給按死!
大溍不缺有權有勢的人。
有權有勢的人,不會蠢到看不到一件東西所能帶來的利益。
肥皂香皂當時的那個賺錢本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明白,都想弄到手。
只不過,因為李天佑早就找到了溍帝,這才保住了旺安商行。
「這次旺安商行在灰山弄了酒坊,與農戶簽了契書。收了他們的糧食來釀酒,契書上寫的明明白白,開春之後,要用低於市價的價格,將新糧食賣給農戶。」定國公慢慢的說著。
他不急不躁的,更沒有半點要報復的意思,仿佛只是在陳述事實。
「陸雲溪可以不要名聲,但是,齊王殿下的名聲不能不要。」定國公看向了溍帝說道,「陛下,這件事情,是否應該督促他們早日完成契書里約定的事情,不要損害皇室的名聲?」
溍帝笑了,點頭道:「定國公果然是想的周到。」
「不過,這件事情,朕也不知道天佑他們進展如何。不如,先派個人去問問情況再說。」
「陛下,已經開春很多天了。」定國公提醒著溍帝這個事實。
他的意思很簡單,要是李天佑他們履行契書里的約定的話,早就該履行了。
不應該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動靜。
溍帝眉頭一皺,問道:「定國公的意思呢?」
「臣以為,還是不要驚動齊王殿下,請陛下與臣一起去那些農戶家中轉一轉,看看齊王殿下他們是否履行了契書里的約定。」定國公假裝沒有看到溍帝眼底的不悅之色。
「這件事情,若是去了旺安商行的話,說不定,陛下看到的就不是什麼真相了。」
溍帝的面色一沉,冷聲道:「定國公的意思是說,天佑會欺上瞞下?」
「臣絕無此意。」定國公沉穩的說道,「臣自然是希望齊王殿下可以履行契書上的約定,給百姓新糧。」
「百姓的日子並不好過,一年到頭辛辛苦苦的種地。這去年的糧食,可是今年的口糧。若是齊王殿下不按照約定給他們糧食的話,那些百姓就只能是餓肚子。或者是一邊忙著地里的活計,一邊去其他地方做工。」
「百姓若是因此怨聲載道,對大溍、對陛下,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定國公可是處處都站在了大溍站在了皇室的角度來說,溍帝自然是不能說他什麼。
只是,這口氣憋在了溍帝的心裡,讓他很是不痛快。
「定國公,你為何要一直針對天佑?」溍帝沉著臉問道。
以前,他並不想撕破臉,尤其是顧念著定國公對朝廷的忠心。
「朕就不懂了,天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你要如此揪著他不放?」溍帝是真的想不明白。
定國公也是跟在溍帝身邊多年的老臣了,他覺得還是把話說清楚比較好。
定國公聽完溍帝的話,並沒有做出惶恐不安的樣子來,而是,抬頭,平靜的看著溍帝,說出來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溍帝聽完冷笑:「當年戎北公主,定國公又是怎麼接受的?」
定國公平靜的說道:「不過就是為了大溍休養生息,暫時可以停止戰亂。」
溍帝這麼好脾氣的人,都快要被氣瘋了。
在定國公的心裡,戎北公主不過就是一個工具,要是這樣說的話,他這個大溍皇帝不也是一個工具嗎?
溍帝怒極反笑,點頭說道:「既然定國公這麼關心那些農戶的事情,那好,現在就一起去看一看。」
「微服出宮。」溍帝沉聲吩咐道。
「陛下,不如讓臣來選定地方。」定國公說道。
「可以。」溍帝當然是沒有任何意見,「帶上齊老與戶部尚書,對於是不是新糧,相信誰都不如戶部尚書更了解。」
定國公自然是沒有半點兒意見。
溍帝傳旨下去,很快的齊博康加上戶部尚書全都換了衣裳打扮成了普通人的模樣,一行人出宮私訪。
當初旺安商行的人買糧食,也是在京城附近買的。
定國公隨意的說了一個地方,溍帝他們自然是沒有意見,一起過去了。
在京城附近的村子裡的百姓,那日子過得還算是不錯的。
至少,走在村裡的路上,看到了在忙碌的村里人,一個個的臉上不是那麼愁苦的。
他們身上的衣服穿得還算是整潔,村裡的房子也是修葺的不錯,沒有漏風漏雨的感覺。
更別說村里還有那小孩子活潑的跑鬧,看樣子,村里人的日子過的是可以的,至少沒有餓肚子。
定國公走到了一家農戶門前,叩門問道:「有人在家嗎?」
「誰呀?」裡面傳來了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隨後,門一響就被打開了。
頭髮花白的老婦人看著門口的這些人,愣了一下,有些侷促的搓了搓手:「幾位老爺有什麼事嗎?」
她是看不出來眼前人的身份,但是,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是那種她平日裡見到都要繞路走的有錢人。
她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突然的跑到她家門口。
她有些害怕的吞了吞口水,生怕是自己家裡人不小心得罪了這些老爺。
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們一家子就算是把家底全都賠進去,也了結不了事情的。
「我們是旺安商行的人,當初我們跟你家簽了契書。」定國公問道,「你還記得嗎?」
「哎呦,你們旺安商行的掌柜的呀?記得記得,我當然記得了!」老婦人一聽定國公這麼說,她立馬不緊張了,臉上還立馬樂得跟開了花似的,那叫一個熱情。
「你們過來是為了新糧的事情嗎?」老婦人滿臉的期盼,讓定國公面色一沉,問道,「新糧還沒有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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