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被點名的當事人汪文彬了,他可不是一僵的問題,而是渾身都冷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村正也是生氣了,這是誰?
在這個時候竟然拆台!
縣太爺還在呢!
「村正,汪文彬可是說朱宜良沒中啊。這又說朱宜良中了,到底是中還是沒中?」
村正快速的尋找說話的人,一看之下,他被生生的氣笑了:「牛嫂,你說什麼呢?縣太爺親自跟著過來,怎麼還能有錯?」
「那汪文彬說……」牛嫂吶吶的嘟噥著,「這一會兒一個樣,誰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我這不是怕大傢伙白高興嘛。」
「行了,你放心吧。朱宜良中了狀元,那是千真萬確的!」村正沉著臉呵斥了一聲。
開什麼玩笑呢。
縣太爺親自跟過來,這消息能有假嗎?
縣太爺聽完,詫異的問道:「你們村里竟然不知道朱宜良中了狀元?」
「不、不知道啊。」村正愣怔的說道。
縣太爺眉頭一皺:「這怎麼可能?中了狀元之後,肯定有來報喜的人。本官都知道你們村裡有人中了狀元了。只是本官有些事情被耽誤了,又聽說朱宜良一家都沒在村里,這才沒有馬上過來道賀。怎的,你們竟然不知道嗎?」
村正被說的有些發蒙,茫然的搖頭:「真不知道啊。」
「真是奇怪了。」縣太爺疑惑的皺眉,「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麼會……」
「說不定,是有人在中間使壞了唄。」脆生生的女聲,從後面的馬車裡響起。
眾人齊刷刷的看了過去,只見車門一打開,從車廂里走出來一個英氣逼人的男孩子。
身姿挺拔,好似那山上翠竹。容貌俊朗,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令眾人忍不住自慚形穢。
這是誰家的少年,竟然如此威儀。
少年跳下了馬車,直接將一個凳子放到了車下面。
眾人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樣威儀的少年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
那馬車裡隨後要下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車內的人並沒有讓眾人等太久,一個粉雕玉琢,好像是年畫上那漂亮娃娃的小姑娘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本來就長得漂亮,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轉,落到了少年的臉上,隨後,粉嘟嘟的臉上綻放出來的燦爛笑容可是差點沒晃瞎了眾人的眼睛。
這笑容也太有感染力了,讓他們的心裡都忍不住的放鬆,唇角微微的上揚。
反正,看著這小姑娘笑啊,他們心情跟著也好了起來。
「尤姨娘,你說是不是啊?」陸雲溪踩著凳子下了馬車,針對的問了起來。
她一開口,可是讓村里人聽出來了,剛才在馬車裡,就是她在說話啊。
尤姨娘一見到陸雲溪那張臉,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不能怪她膽小,實在是陸雲溪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村里人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那還情有可原。尤姨娘可是見過大世面的,怎麼會不知道朱宜良中了狀元呢?」
陸雲溪的目光在尤姨娘的臉上轉悠了一圈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算是你不知道,汪文彬也應該知道呀。去年秋天的時候,朱宜良就中舉了,還是中了第一名解元。今年春闈,更是會試第一名會元。」
「這不,殿試可是被陛下點了狀元。」陸雲溪好奇的瞅著汪文彬,「別人不清楚也就算了,汪文彬,你不是前幾天才從府城離開的嗎?府城都因為朱宜良中狀元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沒理由你不知道呀。」
汪文彬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那叫一個精彩。
偏偏這個時候,牛嫂還驚呼了一聲:「汪文彬,敢情你早就知道啊?你知道,剛才還說朱宜良沒中,說他光花家裡錢?」
牛嫂可是一個快人快語的人,這話里的鄙夷,根本就不掩飾,直白的擺在了她的臉上。
「他當然得這麼說了。不然的話,他不就被朱宜良比下去了嘛。」陸雲溪笑眯眯的為牛嫂解釋道。
「胡說!」汪文彬最聽不得這個。
全村就他們兩個讀書人,汪文彬比朱宜良要年輕不少,他一直都是感覺自己高朱宜良一頭的。
更何況,朱宜良考了這麼多次,都沒有中舉,他一直都是瞧不起朱宜良。
更別說,他就讀在文慶府府城最好的書院,朱宜良只能是在寒酸的青松書院。
「我會被他比下去,我可是聽風書院的學生,他算什麼?」汪文彬想都沒想,這話衝口而出。
他驕傲慣了,一直都覺得自己踩在朱宜良上面。
只是,下意識的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陸雲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聽風書院的學生?有什麼好得意的?不過就是拿著家裡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去自己享受。」
「朱宜良算什麼?他算狀元!大溍的狀元郎。你說他算什麼?」
陸雲溪質問的話,讓汪文彬臉色一變,他不屑的冷哼:「不過就是這次運氣好,中了而已,他前面考了那麼多年,有什麼好得意的?」
「汪文彬,你別忘了,有的人考了一輩子,只能是個秀才,甚至是童生。你以為你真的可以中舉?」陸雲溪說著,目光在人群中轉了一圈。
這清亮亮的目光,明明沒有特別的去看任何一個人,但是,周圍的人分明覺得自己被陸雲溪給特意關注過了。
「汪文彬的家裡人可要小心了。你們指望著汪文彬中舉翻身,這件事情,你們要想清楚,萬一他要是不中舉呢?」
「更何況,就算是中舉了,你們能保證他可以飛黃騰達嗎?就算是飛黃騰達了,他還會想著照顧你們嗎?」
「別忘了,秀才是可以自力更生的。可以教書,也可以去抄書賺錢。」
「朱宜良在青松書院就是做的這些活計,人家不光光是在書院讀書,還賺錢呢,還補貼家裡。可不是某個人宣傳的那樣,在吃家裡的老本。」
「你們也不想想,朱宜良家裡還有什麼老本可以吃?」
陸雲溪的一番話,讓周圍村里人恍然大悟,牛嫂則是最直接的,一拍手感嘆道:「對啊,那朱嫂子一直病著,吃藥什麼的,花費可不小。他們家就算是有老本,也不夠一邊教學費一邊給朱嫂子吃藥。」
「就是。」陸雲溪笑著說道,「所以啊,汪文彬同樣是個秀才,他到底有沒有往家裡拿過錢,別人不清楚,他家裡人最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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