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萬念俱灰

  「天佑這個什麼意思?」袁玉山悲憤的質問道,「我怎麼感覺他在鄙視我?」

  「你不用感覺,他就是在鄙視你。Google搜索」齊博康這一刀扎的可是夠狠,差點沒讓袁玉山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齊叔,您現在怎麼也這樣了?」

  齊博康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溪溪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聽不懂嗎?」

  「他們說什麼了?不就是說要主考的資料,還有讓您給多出一些題嗎?」袁玉山覺得自己沒聽漏掉什麼,怎麼就沒聽明白呢?

  「溪溪這是想針對當時的主考喜好來答題。讓我出題就是想讓朱宜良有針對的來提前做題。題做多了,總有能碰上的。」

  齊博康的回答,讓袁玉山驚得嘴巴大張,下巴差點兒沒掉下來:「還能這樣?這不是投機取巧嗎?」

  「沒錯。」齊博康點頭,「溪溪走的就是投機取巧的路子。」

  「齊叔,那你還縱著她?這要是真的讓那個秀才中舉入朝為官的話,不是害人嗎?」袁玉山著急的叫著。

  齊博康搖了搖頭:「那個人就算是中舉了,也不會入朝為官的。一定會留下來當老師。」

  「那人萬一要是沒有這個自知之明呢?」袁玉山可是不贊同齊博康的說法,「剛才溪溪可是說了,那個人考了好幾次,都沒有考中。一直在考,可見對中舉有著一股執念。」

  「這樣的人要是考中了,能回來當老師?」

  反正袁玉山不信。

  「那你就看著吧。」齊博康自信的撫須而笑。

  袁玉山想了想說道:「溪溪該不會給他許諾很多金錢吧?只是為了錢財留下的話,以後也是個隱患。」

  齊博康搖頭:「溪溪想留一個人,肯定不會留下隱患的。」

  「齊叔,您知道溪溪用什麼辦法了?」袁玉山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齊博康乾脆的回答,差點讓袁玉山吐血,「齊叔,您不知道還說的這麼肯定?」

  「你還不知道那兩個小傢伙的本事?你就等著吧。」齊博康可是對陸雲溪跟李天佑有絕對的信心。

  溪溪這中舉的方法,倒是有意思。

  時間一晃而過,到了跟朱宜良約定的時間了,陸雲溪早早的就等在了村口。

  「溪溪,他不見得來吧。」陸學理說道。

  陸雲溪無語的瞟了他一眼:「大伯,你今天不忙嗎?」

  「忙。」陸學理乾脆的說道,「咱們作坊最近相當的忙。」

  要在大溍鋪開這麼多的鋪子,忙得他是跟陀螺似的,停不下來。

  「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陸雲溪嘟著小嘴問道。

  「我這不是看看,萬一朱宜良要是不來,你不高興,被氣哭了,可怎麼辦?」陸學理笑著打趣道。

  「不會的。」陸雲溪肯定的說道,「朱宜良一定會來的,我是不會看錯人的!」

  陸學理看著溪溪這自信滿滿的小模樣,忍不住想要逗她:「那萬一要是朱宜良不來呢?」

  「怎麼可能不來?他都按了手印。讀書人怎麼可以這麼沒有信譽呢?」陸雲溪轉身對著陸學理說道。

  陸學理笑了:「人家要是不承認呢?這可是關係到他前程的大事。鄉試三年才一次,誰想放棄,別忘了,這次可是朱宜良第四次參加了。」

  「他要是不承認,我就去官府告他。我讓他考不成!」陸雲溪小下巴一揚,得瑟的說道。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背後咚的一聲。

  陸雲溪奇怪的轉身看了過去,只看到朱宜良就跟被雷劈了似的呆立在不遠處。

  他的腳邊地下是綁好的鋪蓋卷。

  「誒誒……你的鋪蓋怎麼往地上放呀?地上多髒呀。」陸雲溪指著朱宜良的鋪蓋卷叫了起來。

  朱宜良:「……」

  陸學理:「……」

  溪溪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良心都不會痛的嗎?

  那是人家朱宜良放下的嗎?

  分明就是聽到了溪溪剛才說的話,嚇得掉地上了。

  朱宜良艱澀的吞了吞口水,他呆呆的瞅著陸雲溪,腦海之中回想著院長說的話——「那個小姑娘不一般。」

  他現在是真的信了院長的話,陸雲溪真的是太不一般了。

  都要去官府告他,讓他考不成,這是一般的小姑娘能說的出來的?

  「朱兄,跟我來。」陸學理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招呼著朱宜良去安置。

  朱宜良彎腰,撿起了自己的鋪蓋卷,抱在懷裡,就跟那落魄逃荒人似的,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村里專門的給朱宜良安排到了一個小院子,住他自己絕對是有富裕的。

  「你吃飯的問題不用擔心,旁邊嫂子做飯的時候會做出來一份給你,你就專心讀書就行了。」陸學理交待著,「你想吃什麼跟隔壁的嫂子說就行。」

  朱宜良滿臉的苦澀,但還是相當有禮的說道:「多謝。」

  陸學理通過上次說話,就知道朱宜良是一個實在人。

  要是不實在的話,也不會被他跟溪溪給忽悠的按下了手印。

  現在明明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朱宜良還是信守承諾的過來了,而且還對他這個「加害人」這麼的客氣。

  那個時候,朱宜良可是不知道溪溪會想著去告他的。

  不管朱宜良的學識怎麼樣,但是人品真的沒得說。

  「朱兄,既然溪溪讓你過來,你就放心的聽溪溪的,到時候,肯定會讓你考中。」陸學理決定還是給朱宜良吃一顆定心丸,不然,就朱宜良這麼心如死灰的樣子,他看著都難受。

  朱宜良想要笑一下,只是心中太過苦澀,那笑容可是比哭還要難看。

  「真的,朱兄,你相信溪溪。」陸學理加重了語氣說道。

  反正他對自己的這個侄女是服氣的。

  那小傢伙總是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東西。

  朱宜良看向陸學理,問道:「陸姑娘學問高深?」

  「嗯……」陸學理撓了撓臉,尷尬的說道,「還行吧,念了一段時間的書,就是吧,她雖說不太愛學,但是,挺聰明的。」

  他這話一說完,明顯的看到朱宜良雙眼裡本就不多的亮光,就跟狂風暴雨中的小火星似的,噗的一下就滅了。

  別說朱宜良聽了萬念俱灰了,就是陸學理說的時候,底氣也是不太足的。

  一個不怎麼愛讀書,還學了沒多長時間的人,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讓一個秀才中舉……別說朱宜良了,但凡是個人聽著,都會覺得不靠譜。

  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朱宜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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