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生一下子好懸沒把腰給閃了。Google搜索
他震驚的盯著陸雲溪,皺眉,焦急的說道:「溪溪,你們糧行的糧食不在鋪子裡嗎?」
「在的呀。」陸雲溪脆生生的應著。
「那為什麼不能今天就運過來?」田春生不懂了。
陸雲溪笑了:「因為,要準備呀。」
「準備?」田春生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後,突然的一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的說道,「我知道了。」
「溪溪,你是想讓我把你們捐糧食的事情鬧出大動靜來,好讓其他的人也看看,跟著一起捐?」
田春生越想越是有道理:「對,你們一家糧行都捐了,那些高門大戶多多少少都要捐一點兒的,他們……溪溪,你笑什麼?」
溪溪這笑得他心裡發毛,渾身不自在。
「田叔,你這麼想的話,你覺得其他人會不會也這麼想?」陸雲溪好笑的問道,「今天是『逼著』捐了一些銀子跟糧食,明天就要貢獻出來屋子給流民住,等到後天,是不是來了更多的流民,就要鳩占鵲巢,把主人都給趕出去呢?」
田春生可是聽得目瞪口呆:「怎麼可能會這樣?我會……」
「田叔,這不是你會不會的問題,是有人想讓文慶府里的百姓以為是什麼樣的問題。」陸雲溪打斷了田春生的話,讓他苦澀的閉上了嘴巴。
陸雲溪說到了他最大的弱點——根基太淺。
他到了文慶府才多長時間?
怎麼跟彭元洲還有賈老他們比?
田春生想了想說道:「溪溪,你把糧食運到外面去吧。在外面給那些流民發糧食,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不管怎樣,能救多少算多少,希望朝廷賑災的糧食可以快點兒過來。」
田春生的好心,讓陸雲溪輕嘆了一聲,難怪他會在某些事情上不知道變通從而得罪人,實在是太為百姓著想了。
這樣的大臣若是多一些的話,大溍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田叔,糧食呢,明天我還是會運過來的。後面的事情嘛……」陸雲溪笑眯眯的對著田春生嘀咕了幾句,聽得田春生眼睛是越瞪越大,還、還能這樣?
「田叔,你覺得呢?」陸雲溪背著小手,微微的歪著小腦袋問道。
「好,就按你說的辦。」田春生毫不猶豫的拍板。
陸雲溪被田春生熱情的送出了大門。
這一幕,自然是被傳到了彭元洲的耳中,彭元洲冷笑連連:「我就知道那個旺安糧行不會消停!」
「不消停好啊。」彭元洲手一擺,吩咐道,「按計劃行事!」
還是那位大人厲害,想出來這樣的好辦法。
……
旺安村里,袁玉山急匆匆的往回趕,要進門的時候,正好看到李天佑站在院門口一腳門裡一腳門外,要進去:「天佑,你來的正好。」
袁玉山招呼了一聲,先一步跑進了屋裡,進門大喊一聲:「齊叔,出事了。」
「怎麼了?」齊博康驚問道。
讓袁玉山這麼慌亂,可是不多見。
「流民、流民奔文慶府來了。」袁玉山急聲道。
「哪裡來的流民?」齊博康都愣住了,「附近沒聽說有什麼災荒。」
「就是張子甫那個混蛋鬧的!」袁玉山氣得直咬牙,「這些都是戰亂受災的百姓。」
齊博康聽完了之後,反倒沒有了剛才的緊張,而是問著在袁玉山後面進來的李天佑:「天佑,你覺得呢?」
「看來盯著我的人已經來了。」李天佑唇邊泛起一抹淺淺的笑意說道。
「簡直是胡鬧!」齊博康臉色一變,怒斥道,「竟然拿百姓的性命當兒戲!」
他能理解有些人在意天佑的身份,但是,豈能牽連到百姓?
「齊叔,這件事情是不是可以徹查一下了?」李天佑問道。
「自然!」齊博康沉著臉冷聲道。
「那些問題,稍後再說。如今最重要的是流民問題。」袁玉山沉聲道,「還有流民在往這邊趕。」
「趕快讓沿途官員將流民就地安置。」齊博康沉聲道。
「是。」袁玉山快速的應了一聲轉身就出去。
李天佑說道:「齊爺爺,我來磨墨。」
齊博康點頭,他自己將紙展開,拿起了毛筆,氣得他手都哆嗦。
混帳東西,看不慣天佑,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但是牽連到無辜的百姓,就是太下作了。
張子甫跟戎北交戰的地方,距離文慶府可不近。
那裡的百姓哪怕是不想在當地忍受戰亂之苦,最多也就跑到附近的州府縣城,也絕對不會跑到文慶府來。
當地的知縣知府在幹什麼?
看到流民之後,竟然還不知道就地安置,他們這是想鬧什麼?
「齊爺爺,墨好了。」李天佑說道。
「好。」齊博康深吸了一口氣,蘸墨、提筆、揮毫,上奏陛下的書信一氣呵成。
袁玉山進門來,看到齊博康的書信寫完,他接過來,再次出去。
這書信半刻不停的送往京城。
等到袁玉山再回來的時候,發現李天佑已經走了,他這才說道:「齊叔,那些事情都安排完了,這到了文慶府的流民要怎麼辦?」
這麼多的流民過來,不是說給他們吃一頓飽飯,找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行的。
家鄉,這些流民是肯定回不去了,這就有安置問題。
距離戰場近的地方,那裡因為動亂,大部分有能力的人家早就遷走了,有大量房屋可以安置這些流民。
解決了住的問題,糧食可以從其他地方調撥。
流民的安置不成問題。
現在的問題就是,文慶府跟戰場半文錢關係都沒有,裡面的百姓都生活的好好的,哪裡弄這麼多空屋子去安置流民。
現在是冬天了,沒有屋子,難道看那些流民在外面凍死嗎?
如今,再把他們遷走,這一路上肯定會死人的。
本來,他們長途跋涉過來,就很疲憊,身子虛弱,再吃不飽穿不暖的在寒日裡趕路……後果無法想像。
「齊叔,以後找出來是誰對付天佑的,我活剮了那個畜生!」袁玉山咬牙切齒的罵著。
這是僅僅不滿天佑血統的問題嗎?
這簡直是不拿大溍的百姓當人,只當成了對付天佑的工具,完全不顧百姓的死活!
「齊叔?」袁玉山說完之後,並沒有等到齊博康的回答,他疑惑的喚了一聲。
「文慶府流民的事情……天佑說他會解決。」齊博康澀聲開口。
「啥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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