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溪說完了之後,發現齊博康跟袁玉山全都不說話了,她眨巴了兩下大眼睛,然後轉頭,問著李天佑:「天佑哥哥,我說錯了嗎?」
李天佑一笑,剛要說話,就聽到齊博康搶先問道:「溪溪,你覺得你說錯了嗎?」
「沒有呀。記住本站域名」陸雲溪的回答讓齊博康一噎,好在他的城府夠深,不至於表露出來,但是,袁玉山可就沒有這麼的好運了。
袁玉山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不可思議的驚問道:「你覺得自己沒說錯,那問天佑幹什麼?」
「哦,就是告訴你們,我沒說錯,你們驚訝是你們接受能力不夠,跟我沒關係。」陸雲溪攤開小手無奈的瞅著齊博康跟袁玉山。
千錯萬錯都是他們的錯,她可是不負責的呦。
袁玉山:「……」
他就多餘問,真恨不得給自己來一巴掌,讓自己嘴快!
袁玉山瞅了陸雲溪一眼,明明只是一個小孩子,但是他卻深深的感覺到,自己被這個小丫頭嫌棄了。
看,小丫頭都能想到的東西,他竟然想不到。
想不到不說,聽到了之後竟然還震驚這麼長時間,沒有立刻消化掉,真是太蠢了。
這、這……
袁玉山從來就沒這麼憋屈過,他「悲憤」的轉頭,看向了齊博康,想從齊博康的那邊得到一些支持。
齊博康根本就沒有理會袁玉山,反倒是撫須大笑:「老嘍,我可真的是老嘍。以後啊,就要看你們這些年輕小傢伙的嘍。」
他是震驚於陸雲溪跟李天佑的聰慧通透,但是,驚訝之後,他更多的是欣慰。
天佑跟溪溪這樣,他們以後回京城的話,路是會順不少的。
「這次的事情,溪溪你來找我之前,我就知道有人在外面亂傳話了。」齊博康說道,「應該是不想讓天佑認祖歸宗的人背後耍的手段。」
「亂傳話跟天佑哥哥有什麼關係?」陸雲溪不解的瞅著齊博康,「我們是受害方呀。」
「我在調查一個人。」齊博康說道。
「王三勇。」李天佑接口。
袁玉山驚喜的看向李天佑,隨後轉向齊博康,這才發現,齊博康並沒有什麼驚訝,反倒是捋著鬍子,一臉欣慰的在滿意點頭。
這意思是,齊叔想到天佑能猜到其中的問題了?
這一會兒工夫的驚訝實在是太多,袁玉山覺得自己習慣了生死的心臟似乎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果然,朝堂上波濤暗涌的兇險絲毫不遜於他在沙場上的真刀真槍。
看看,齊叔被鍛鍊的,見啥都不奇怪,真是太穩了。
「這個流言昨天晚上就在別的村子裡開始流傳,現在附近村子都知道是王三娘偷了作坊的絡子新花樣。」
齊博康沉聲道:「在溪溪來找我之前,我剛剛知道王三勇的身份。」
陸雲溪好奇的看向了齊博康,原來在她今天第一次找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還連王三勇的身份都調查清楚了。
「王三勇當年在外面做工,遇到了劫匪,輾轉最後落入賊窩,成了其中的一員,這些年他已然成了其中的頭目。」
齊博康並沒有什麼隱瞞,直接將王三勇的身份說了出來:「那一窩劫匪,隱居山中,若是剿匪的話,費時費力。」
「朝廷不派兵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李天佑奇怪的問道。
「王三勇等人擄劫的是一些地方上的貪官污吏,或者是為富不仁的人家。」齊博康說道,「在當地百姓中很有威望。」
「這些年,朝廷因為跟戎北交戰,如今其他地方也不太平,所以,就沒有精力去管王三勇等人。」
陸雲溪眨巴了兩下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的問道:「天佑哥哥的爹,這是在借刀殺人嗎?」
袁玉山差點沒被嗆到:「溪溪,你別什麼話都往外說!」
「不對嗎?」陸雲溪奇怪的瞅著袁玉山問道,「那三勇叔叔他們在對付貪官污吏,也是在做好事呀。那些人被搶了之後,肯定是不敢去報官的。不然會被天佑哥哥的爹調查,為什麼他們會被搶了那麼多的銀子去,他們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
「天佑哥哥的爹就是在故意的不管三勇叔他們呀。」
說到了這裡,陸雲溪看到袁玉山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就跟屁股底下是火爐子似的,坐立不安,她轉頭看向了齊博康:「齊爺爺,三勇叔是不是拿到的東西也在給其他吃不上飯的人吃飯呀?」
「是。」齊博康點頭笑了起來,「溪溪說的沒錯。對於王三勇這樣的,陛下是放任的。」
如今朝中各種事情接連不斷,王三勇這樣一方面可以為朝廷教訓那些妄為的官員,一方面還可以安置部分的百姓,只要在可控範圍之內,陛下自然是暫時不會插手去管的。
「溪溪,你天佑哥哥的身世誰都不可以說,就連你奶奶都不可以,知道嗎?」齊博康特意的叮囑了一下,「這是個秘密。」
「嗯嗯,我知道的。」陸雲溪連連點頭保證著,隨後又感嘆了一聲,「天佑哥哥的爹好可憐啊。」
陸雲溪這話一出口,別說是袁玉山了,就是齊博康都驚了,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驚駭。
袁玉山心裡頓時是舒服了幾分,齊叔也終於驚著了,不光是他自己嚇到,這感覺真好。
「溪溪,為何你說,老爺可憐?」齊博康換了一個稱呼,省得說習慣了,溪溪跟天佑兩個小孩子一不小心就說出去。
「因為天佑哥哥的爹就是好可憐呀。」陸雲溪滿眼疑惑的瞅著齊博康,這麼明顯的事情,齊爺爺為什麼還要問呢?
袁玉山看了一眼齊博康,嗯,被鄙視的人不是他自己,心裡又舒服了一些。
「那溪溪跟我說說,老爺怎麼可憐了,好嗎?」齊博康才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袁玉山的小心思,他倒是挺想問清楚陸雲溪的想法的。
這孩子的想法總是那麼的直接,卻通透的讓他心驚。
齊博康這麼多年,雖然早就位極人臣,但是,他一直都覺得世上自己不懂的東西還有很多。
就算陸雲溪只是一個小孩子,他覺得可以從她身上學到東西,他也會認真求教的。
「齊爺爺說過,皇上是一國之君,是最厲害最厲害的人了,對吧?」陸雲溪坐坐好,認真的問著齊博康。
「這是自然。」提到這個,齊博康豪氣開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可是還有戎北呀!」陸雲溪脆生生的一句話,差點沒把齊博康給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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