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記住本站域名」陸雲溪雙唇微微的發顫,心裡早就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是不是那個人?
那個在最後時刻與她十指相扣共赴黃泉的人。
用一點點掌心的溫度,溫暖了她冰冷的人生,以及壓過死亡恐懼的人。
是他嗎?
難道說,那個人不是她的幻覺,不是她臆想出來的?
那個人竟然是……李天佑?
這怎麼可能?
陸雲溪發現自己除了因為太過驚訝而喊出李天佑的名字之外,其他的,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是全身僵硬如石的盯著他。
腦海之中早就是驚雷震天,所有的想法全都被劈成了碎片,連正常的思考都辦不到。
「溪溪,你知道泥石流……」李天佑在說話。
可是,他的聲音在陸雲溪聽來,是忽遠忽近的,十分飄渺,甚至都帶上了重音,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這種飄忽忽不能腳踏實地的感覺,讓陸雲溪心中極其的厭惡。
她前世赤手空拳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事業江山,成為女強人,那定力絕對不會如此脆弱。
猛地深吸了一口氣,陸雲溪那顆慌亂似巨浪中飄零的心瞬間定了下來。
「李天佑,你想說什麼?」
事情真相到底怎樣,她要問清楚。
她到現在最鬧不明白的就是,如果李天佑真的是前世最後時刻陪她一起赴死的人,那麼,為什麼他一直都沒有表露出來?
平日裡,她根本就沒有看出來李天佑身上有任何破綻,最最關鍵的是……為什麼,他要在這個時候,突然的跟她坦白。
她想不明白,到底自己露出什麼破綻,讓他確定她不是原主,而是另一個人?
李天佑提到的這個問題,太過突兀了。
剛才還孩子氣的天真溫馨,突然的變得這麼嚴肅凝重,不對勁兒!
陸雲溪抬頭,盯著抿著唇,雙眸深邃如暗沉沉夜空似的李天佑,等著他的答案。
她可以清晰的從他抓住自己雙臂的手中感覺得到,李天佑的身體也是僵硬的。
所以……他到底是誰?
為什麼最後要與她一起赴死?
還有,既然同樣穿越來了,為何以前不相認,偏偏要在這一刻承認?
「溪溪……」李天佑開口,聲音干啞到發澀。
陸雲溪臉上表情不變,只有那響徹腦海中擂鼓一般的心跳聲,泄露了她情緒的劇烈波動。
她焦躁的等待著謎底揭開的那一刻。
「你以後不要走這種坡下面,齊爺爺說過,這樣的地方容易有泥石流。」李天佑終於將話說出口了。
哈?
陸雲溪這回是徹底的沒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了。
不是,她都做好各種心理建設了,最後給她一個這麼答案。
李天佑,他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偏偏李天佑還沒有感覺到半點陸雲溪心中的鬱悶,他鬆開了剛剛緊抓著的她的胳膊,往旁邊走了兩步,指著陸雲溪身後的斜坡說道:「你看,這裡的土質就很鬆散。」
「就算是現在沒有下雨,不會有泥石流,這樣的地方,也是很容易掉下來石頭的。」
「溪溪,以後你自己進山里,一定要避開這樣的地方。小石頭也就算了,大石頭太容易出危險,更別說,到了夏天,下雨之後,泥石流一滑下來,會出大事的。」
李天佑一本正經的模樣,算是徹底的惹惱了陸雲溪。
「李天佑!」陸雲溪氣惱的大喝一聲,「你說的泥石流就是這個?」
李天佑眨巴了一下眼睛,要多茫然就有多茫然,他小心翼翼的瞅著陸雲溪,帶著幾分討好跟安撫:「溪溪,你怎麼了?怎麼生氣了?」
說著,李天佑兩隻小手還忐忑不安,不停的抓著自己的衣角,抓緊又鬆開,反反覆覆的。
他都不知道要怎麼哄她。
陸雲溪被生生的氣笑了。
到現在還在跟她裝有意思嗎?
「為什麼會突然說到泥石流?」陸雲溪沉聲質問道。
「因為我想提醒溪溪注意安全啊。」李天佑無辜的小聲說道,他生怕聲音大了,會把溪溪惹得更生氣。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真的是將一個不知所措的孩童形象表現得十成十,難怪她都被他給騙了。
太像了!
實在是太逼真了!
想不到一直在演戲的並不僅僅是她,這邊還有一個演技這麼好的人。
她真的是佩服死他了!
陸雲溪心裡升起了一股複雜怒意,驟然殞命的委屈不甘,來到異世的茫然無措,此時全都被無限放大,眼淚不爭氣的冒了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哭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溪溪,別哭、別哭。」李天佑手忙腳亂的給她擦著眼淚,「我、我……」
「你說,為什麼說泥石流?」陸雲溪追問道。
「我……」
「天佑,溪溪……這是怎麼了?溪溪怎麼哭成這樣?」袁玉山快步過來,驚訝的問道。
「溪溪是摔了還是磕了?」袁玉山根本就沒往陸雲溪是被李天佑給欺負哭的方面去想。
李天佑平時有多在意陸雲溪,那但凡是不傻的都看得出來。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山裡走,陸雲溪不小心磕了碰了什麼的。
「不知道。」李天佑慌亂的搖頭。
「不知道?」袁玉山有點兒發蒙,這還能無緣無故的哭了?
「那剛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袁玉山自然是知道陸雲溪不是那種嬌氣的孩子,平日裡挺活潑的,怎麼可能沒有原因的就哭起來呢。
「我跟溪溪說著說著話,溪溪就哭了……」李天佑抽了抽小鼻子,也帶了一點兒哭音。
袁玉山一看,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他有帶兵打仗的經驗,但是,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啊!
他教天佑跟明磊的時候,那是當徒弟教的,不是在帶孩子。
可是,如今那陸雲溪哭得淚珠子直冒,李天佑也要哭,袁玉山也不能就這麼把兩個小傢伙給帶回去。
袁玉山只能是硬著頭皮問道:「你說什麼了?」
「我跟溪溪是一家人。」李天佑說道。
袁玉山點頭:「然後呢?」
這句話沒問題,陸雲溪肯定不會是為了這個哭的。
「然後就是我讓溪溪小心泥石流。」
袁玉山:「……」
不是,他雖說是個武將,但是,自問自己的學識還是不錯的。
現在誰能告訴他,這兩句話之間的邏輯在哪裡?
為什麼會話題突兀的轉到這麼詭異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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