溍帝的旨意是頒下去了,但是要到各個地方還是需要幾天的。Google搜索
就在次日,早朝之前,劉福捧著一托盤滿滿當當的東西進來。
正在用早膳的溍帝看了一眼,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麼?」
「陛下,這是剛剛王爺讓人送進宮裡來的。」劉福說道。
晚上宮門關閉,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是不會開宮門的。
剛剛大臣們已經入宮,這些東西也就被送了進來。
「王爺說,這些東西,陛下可能在早朝的時候會用到。」劉福說道。
溍帝微微一愣,伸手拿過一份看了看,然後,輕嘆了一聲:「天佑那孩子辦事,真是滴水不漏,考慮的太周全了。」
朝堂之上,平日裡不怎麼開口的定國公突然的說道:「陛下,讓旺安商行監察的事情,還是要加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溍帝問道。
「昨日,在朝堂上,陸雲溪說他們商行做得那些事情,固然是為了百姓分憂,但是,誰能保證,那一切都是真的?」定國公微微皺眉的問道。
「老臣以為,既然是監察,就不能只讓旺安商行的人去做,還要另外選擇一批人,與旺安商行的人一起監察,不然的話,讓旺安商行獨攬大權,最後的結果豈不是容易有所偏頗?」
定國公的話,讓溍帝笑了起來:「定國公此言差矣。所謂的監察也僅僅是監察,旺安商行什麼都做不了,何來大權一說?」
「權都沒有,談什麼獨攬?」
「定國公,你別忘了,旺安商行的人做這個事情,根本就是沒有半點兒利益的。朝廷可是不給他們銀子的。」
「若是再選一隊人過去,那些人的俸祿怎麼算?」
「陛下,朝廷並不缺這點兒銀子。」定國公的一句話,差點兒沒把溍帝給氣笑了。
定國公說的這麼熱鬧,最後是打算一文錢都不出,全都讓國庫往外拿銀子?
定國公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最後,竟然是這樣的做法。
溍帝在心裡根本就不用比較,那心已經偏向了天佑跟溪溪那邊。
還是那兩個孩子省心啊。
不僅不花國庫的銀子,還為國庫賺銀子,還有他的內帑,也因為他們充盈了不少。
「而且,老臣以為,另派一隊人是十分必要的。」定國公很是認真的說道,「陛下說旺安商行沒有實權,這個老臣是不認的。」
「陛下要知道,只有旺安商行在監察地方,若是他們有私心的話,到時候他們的人隨意的編排當地的官員,那要如何?」
定國公的話,讓朝中不少大臣贊同的點頭。
「他們若是吃了當地官員的孝敬,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若是當地的官員不孝敬他們,就不停的找茬兒編排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來污衊。那豈不是讓無辜之人白白的蒙冤?」
「更何況,在地方上,旺安商行的勢力頗大,若是他們偽造任何假證據的話,豈不是後患無窮?」
「到時候,這大溍還是朝廷說了算,陛下說了算的嗎?那豈不是成了旺安商行的一言堂?」
戶部侍郎在一旁聽著,恨不得直拍大腿,跳起來為定國公叫好。
不愧是定國公啊,這話說的,真是妙。
昨天他擔心旺安商行利用那些賣藝的人來煽動人心,今天,定國公說的這些,可是比煽動人心要厲害多了。
煽動人心,頂多是民心不穩。
若是隻手遮天的話,那可是會顛覆大溍江山的。
「定國公是在擔心這個?」溍帝含笑問道,「天佑他們不會的。」
「陛下,老臣自然是願意相信王爺對陛下對大溍忠心耿耿,只是,誰能保證王爺身邊沒有小人進讒言呢?」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對大溍如此忠心。」
定國公這話,就等於是在變相的提醒溍帝,別忘了李天佑的身體裡還流著一半戎北的血液。
若是戎北的人到了大溍,潛伏在李天佑身邊,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李天佑。
那麼現在李天佑手中的利刃,早晚有一天會掉過頭來對付溍帝的。
定國公這麼懷疑,自然是沒有錯的。
在江山社稷上,這些自然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可能,他們能防備最好就防備一下。
萬一要是出現了定國公所想的危機,他們若是沒有準備的話,豈不是要被動挨打?
溍帝笑了起來說道:「定國公,你多慮了。」
說著,溍帝一擺手,劉福立馬轉身下去,不大一會兒工夫,就端著那個托盤上來。
「這些是卷宗,是這些日子,旺安商行在各個地方,為百姓們出頭做的事情。上面都有詳細的記錄。」溍帝說道,「眾位愛卿,先看一看。」
「各位大人,請吧。」劉福端著托盤走到了殿中,依次走過每一位大臣。
那些大臣只能是拿起一個卷宗展開看了起來。
裡面記錄的很多都是一些小事,什麼家裡的雞丟了,鋤頭被弄壞了,等等這種家長里短的小事。
當然了,也有一些是子女不孝,還有是父母苛待孩子,兒媳等等。
無論這些事情怎樣,衙門都有了公正的處理。
除了衙門的處理之外,還有其他人的見證。
報案的村民所在村子的村正,還有至少兩位鄉親的作證,證明所報案件所言非虛,對於結果的處置,都有安排到位。
不僅如此,還有縣城內德高望重的三位人來作證。
那作證的三位身家以及背景全都在卷宗里交待的清清楚楚。
全部都是簽字畫押的。
有了這些證人,倒是不能說這件事情有什麼貓膩了。
也就是說,任何一方想要徇私都沒有可能。
這一份卷宗別說是袁玉山看得心驚,就是齊博康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天佑跟溪溪這兩個小傢伙,想的可是真夠周全的。
這是讓人半點兒都說不出去話啊。
定國公自然也看完了卷宗,他的臉色沒有什麼變化。
溍帝笑著說道:「有了這樣的證人,定國公,你大可放心了。」
「陛下,老臣還有一個擔憂。」定國公合上了卷宗,抬頭問道,「若是這卷宗里的證人全都被收買了呢?」
「如今只不是是剛開始,旺安商行還能做到公正,等到以後呢?以後大家都以為旺安商行公正,實則,在他們經營多年之後,在當地根深蒂固,讓那些人不得不聽命於他們。」
「到時候,所謂的監察,不依舊是他們的一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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