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四章 再度梅朵卓瑪

  學習的材料是李茂一手炮製,而且印成了報紙樣式的內部刊物。

  信安軍都頭以上的武官必須熟讀,考核通過才會獲得李茂親自培訓的名額。

  一個隊伍必須要有紮實的理論,李茂和信安軍組成的利益共同體就是這個理論的中心。

  大道理也不用講,家國大業,救亡圖存這些話說了假大空,李茂從實際的利益出發,告訴他們信安軍打勝仗,在座的人都能得到什麼,而這個途徑唯有通過李茂自己才能走得通。

  說的直白些,有點類似老鼠會的洗腦,但關係到每一個個人,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好處,讓這些大部分是大老粗的軍漢將領們聽的清楚明白。

  除了李茂自己,深諳李茂心思的還有孫定,杜壆,朱武,吳用等人,他們給自己的標籤就是從龍之臣,是要做開國功臣的,怎麼做?自然是為李茂效死,幫助李茂掌控信安軍這個戰爭機器。

  這樣一來,由李茂主導,杜壆吳用等人拾遺補缺的一整套理論就顯露出了雛形。

  詮釋了為什麼打仗,為什麼效忠李茂等等一系列問題。

  用俚語來總結就是一句話,跟著李相公有飯吃,有衣穿,有女人睡,有田產,還能拿到一輩子不敢想的大筆銀錢,崇高地位。

  軍官們緊張紮實的培訓過後,信安軍開始了大規模拉練,演習,隨後擴大到整個河北東西兩路禁軍。

  備戰的氣氛時刻籠罩著河北東西兩路,老百姓時不時能看到官道上開拔行軍的步卒,奔馳如飛的騎兵,早已經見怪不怪。

  算是提前適應了戰時的氛圍,不至於聽到刀槍之聲,鐵蹄踏踏就手忙腳亂心惶惶捲鋪蓋逃難。

  李茂喜歡冬天,尤其是行軍的時候,馬蹄不會踐踏飛揚起惱人的塵土。

  連續幾天的拉練校閱,他也有些吃不消,今天是作坊發放被服冬衣的日子,他跟著孫定過來看一眼。

  手裡有了銀錢,信安軍的甲冑衣衫都發生了變化,趨向一致性。

  現在發放的是冬天穿的皮襖和皮褲以及靴子,基本上都是羊皮製成,整體呈現出灰白色。

  事先並不知道今天來領取冬衣的是唃廝囉人,李茂看見梅朵卓瑪才想起整個春節都沒有見到這個女人。

  和一年前相比,梅朵卓瑪再也看不出半點唃廝囉人的特徵,面貌本就柔美,現在又穿著錦衣,梳著和孟玉樓等人一樣的髮式,身上披著一件貂皮縫製的披風,迎風招展仿佛從畫中出來也似。

  梅朵卓瑪身後是一匹匹戰馬,四五千唃廝囉人傾巢而出,在距離李茂還有百丈遠時勒住馬匹,氣勢不輸給信安軍正規騎兵。

  丹增看著姐姐,強忍著沒給姐姐使眼色,李茂待唃廝囉人不錯,就為了一套兩套冬衣,至於把全族的人都拽來嗎?

  梅朵卓瑪翻身下馬,娉娉婷婷走到李茂近前,李茂詫異的發現梅朵卓瑪又長高了一些,身段更顯婀娜。

  「相公。」梅朵卓瑪笑容滿面,眼神中流露著再見李茂的喜悅,在感情表達方面,她是李茂認識的女人中最熾烈的。

  無論是孫定還是丹增,都知情識趣把時間和空間騰給李茂和梅朵卓瑪,再說發放冬衣也輪不到李茂親自動手。

  「過年的時候怎麼沒有回來?忙些什麼呢?」李茂和梅朵卓瑪走進帳篷,親手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

  梅朵卓瑪含羞道謝,隨即又覺得這樣說太生份了,「我忘記了,唃廝囉人的新年和宋人的日子不一樣,族人們又難得在草原馳騁,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索性一直打馬到白溝驛才回返,對了,我還去見了陳大人,過年是和陳大人還有程家小娘一起吃的年夜飯,送給陳大人十幾張狐皮,陳大人還誇我來著。」

  李茂沒想到梅朵卓瑪去了雄州,白溝驛站就在拒馬河南岸,對面就是遼國的歸義州轄境,梅朵卓瑪看著愈發柔美嬌弱,膽子倒是越來越大。

  「我和董平都不在雄州,難得你有這份孝心,老師一定很高興。」梅朵卓瑪的身份還是李茂的小妾,有梅朵卓瑪和程家小娘陪著老師過年,想必老懷大慰。

  梅朵卓瑪輕笑道:「陳大人對我很好,就是我有點怕他,不笑的時候,我都不敢看呢!」

  李茂哈哈一笑,老師陳文昭不苟言笑,板起臉來他都有點不敢對視,這或許就是氣場吧!

  「你過河了嗎?拒馬河對面是什麼情況?」李茂的信安軍州和雄州之間還隔著一個保定軍,對遼國的軍事情報除了喬冽那邊,知道的並不多,問問親自去了一趟的梅朵卓瑪也好。

  「我帶著一百多人繞過歸義城,還用望遠鏡看了看,歸義城的契丹人不少,城防很嚴密,如果不是冬天河水結冰,想要接近歸義城不容易。」

  梅朵卓瑪說的眉飛色舞,顯然骨子裡還是那個唃廝囉人的族長,那個敢於提刀上陣的青塘公主後裔。

  李茂眉頭一蹙,「以後這種冒險的舉動不要有,契丹人雖然日落西山,但整體實力還有騎兵的戰鬥力,比党項人還強,一旦被契丹人打了埋伏,想脫身就難了。」

  「相公是在擔心我嗎?」梅朵卓瑪將身上的披風摘下來,回身把帳篷系嚴實,等她再回來的時候,衣衫已經一件件落在地上。

  熱情似火,連天黑都不等了,李茂也被梅朵卓瑪的大膽主動勾動心火,一把將其抱起放在皮毛墊子上……

  溫情餘韻中,梅朵卓瑪枕著李茂的臂彎,「相公,這就是久別勝新婚嗎?」

  李茂看著臉膛紅潤的佳人,「你倒是學的快,有時間多讀讀書,唃廝囉人的事情不要管太多,將來做主的畢竟是丹增,你什麼都管,他怎麼樹立威望?」

  梅朵卓瑪嬌笑一聲,「相公這話說的不對,能做唃廝囉人主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相公,我也是大了一些才想明白,唃廝囉人遇到相公是天大的福氣。」

  「真的一點都不恨我嗎?」李茂親手殺過了唃廝囉人不少,當年梅朵卓瑪姐弟還意圖行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