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三章 段三娘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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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河南府便是京畿地界,李茂特意在孫定的老宅住了一晚,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段三娘,還有幾個熟人。

  「紅昭見過大人。」多時不見,唱採茶調的紅昭越發出落的亭亭玉立,放在後世堪稱當紅小花了。

  李茂問過段三娘才知道,段家堡舉家北遷,她是南下幫忙的,遇到紅昭的戲班子,做主邀請紅昭一行前往北地五州,準備再創作幾個膾炙人口的唱段出來。

  李茂以前就有戰地文工團的想法,主要是這個時代普通百姓沒有太多娛樂,而寓教於樂更符合信安軍的步伐,當即誇讚了紅昭,還允諾給予必要的支持。

  至於段家堡舉家北遷,李茂覺得很有必要,他和段三娘也是夫妻,段家堡的勢力該藉助就要藉助,沒什麼不好意思。

  當天便拋開段三娘和舅父方翰詳談了兩個多時辰,確定了捨棄陸運和河運,將商路重心轉移到海運的事宜。

  信安軍如今不缺水軍,雖然實力仍然不大,打海戰差了點,但充當運輸隊沒有絲毫問題。

  方翰又講了講江南見聞,特別是方臘之事的後繼,經過一年多的整肅,江南東路安撫使王稟的手段又十分高明,雖然又有幾路摩尼教起事,但很快被鎮壓了。

  「摩尼教已經不足為慮,除了下落不明的吳生之外,余者麾下不過百餘人,再難成事,反倒是洞庭湖出了一個大水賊,在鼎州附近很得勢。」

  方翰經歷過李助王慶的淮西之亂,又幫著籌集對付方臘的糧草,眼界自然水漲船高,能讓方翰戒備的大賊,李茂自然要多問幾句。

  「鐘相,楊麼?」李茂得知大賊之名,不由得目瞪口呆。

  鐘相楊麼起義可一點不比方臘差,而且據後世史料研究,這兩位也是摩尼教的信徒,摩尼教真是死而不僵啊!

  「他們現在已經扯旗造反了?」李茂鎮定心神問道。

  方翰搖頭道:「那到沒有,不過占據了洞庭湖結寨自保,手裡有不少戰船,我去廣南路過的時候,一來一回也要給鐘相二百貫銀錢的過路費,曾經去水寨坐過,人不少,一旦起事必成僅次於方臘的勢力,相公不得不防啊!」

  李茂深以為然,鐘相聲名不顯,但楊麼名氣很大,後來竟需要趙構調集二十萬大軍才能鎮壓,前後花費了六年之久,這裡面還有岳飛的首尾呢!

  「這就是大宋啊!」李茂感慨一聲,別看他這次一戰滅國,納了整個西夏故土,還對外有所擴張。

  但大宋內部問題多多,按下葫蘆浮起瓢,兩宋交替年間,起義是一波接一波,什麼原因?

  老百姓但凡能活得下去,誰會揭竿而起?

  「你在南方,密切注意洞庭湖的大事小情,若有異常,立刻通過眼線回報,最好能派人去洞庭湖混入鐘相和楊麼的水寨,等我騰出手來再解決此事。」

  李茂只能暫且表示關注,希望這次歷史能按部就班的發展,等他答對完遼人,女直人,還有機會回頭跟鐘相楊麼等人好好聊聊,好像貌似和摩尼教的信徒也沒什麼可聊的。

  「鐘相和楊麼可能是摩尼教的信徒,通過他們可能挖出那些潛藏起來的方臘餘部,這件事你抓緊辦,但不要打草驚蛇,一切以穩妥為主。」

  二人又交流了一些商貿上的事宜,等方翰離開已經快到半夜了,段三娘還沒睡,準備好了熱水要給李茂沐浴。

  段三娘是巾幗英雄,十指不沾陽春水,但和李茂獨處的機會少,放下身段忙前忙後,滿心都是對李茂的喜愛。

  李茂本想問問鄭玉朱璉等人在經略府的事情,但段三娘這兩個月一直在段家堡操持,問了也不知道多少。

  而且李茂深知在一個女人面前總是問另外的女人,那是大忌諱,他可不想晚上再喝幾口醋水。

  段三娘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她本就是倒追李茂,在這個時代可謂大膽之極,傳揚出去都是不好的風評。

  讓她欣慰的是李茂沒有瞧不起她,最後還接受了她,「相公,妾身服侍相公沐浴。」

  李茂看著滿臉羞紅的段三娘,「這哪是你做的活計,擦擦背就好。」

  段三娘執拗的很,一邊服侍一邊道:「一路上都在聽百姓們談論相公的豐功偉績,妾身與有榮焉,恨不得揪住每一個人,告訴他們你就是我的相公。」

  段三娘對李茂的情愫摻雜著些許的崇拜,她本就嚮往金戈鐵馬,而李茂可以說是她夢想的完美化身。

  「那還不把你當瘋子轟走啊!」李茂見段三娘不扭捏,打趣道:「起碼也是半瘋。」

  段三娘嘻嘻一笑,放開之後與李茂共浴,「相公,給妾身講講戰陣廝殺,我想知道相公在戰場上的風姿。」

  李茂欣慰段三娘終於從段家堡的慘事中恢復,主動問戰場上的事情,說明再沒有了心理障礙。

  二人一邊沐浴一邊聊著西北的幾次陣戰,聽的段三娘心馳神往,恨不能學那木蘭從軍,也去和党項羌人廝殺一回。

  和党項人廝殺是不可能了,但接下來卻是和李茂「廝殺」了一回。

  久旱逢甘霖,段三娘如痴如醉,怎麼回房間的都不知道,李茂把她放下來的時候,小妮子已經睡著了。

  李茂醒來的時候懷裡身軀火熱,外面卻傳來沙沙的聲響,透過微微開啟的窗戶,可以看到雪粒子飄飛敲打在窗欞上,下雪了。

  大雪小雪又一年,李茂這一年就沒怎麼閒著,想著接下來應該能有兩年空閒。

  西夏亡了,遼人還能抵擋女直金國一段時間,這就是信安軍的戰略機遇期吧!

  這兩年如果不能好好把握,現在的一切最終都是幻夢一場,將被女直金人的鐵蹄踏碎。

  懷裡段三娘動了動,似乎是想要搔癢,在李茂面前卻有些放不開。

  因為她痒痒的地方是那兩處傷疤,昨晚歡愉的時候,她都儘量不讓李茂看見呢!

  李茂主動伸手,輕輕的撓著段三娘的傷疤,寬慰道:「這麼嚴重的傷疤,每到天氣變化的時候都會有些癢,過幾年會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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