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男女授受不親

  溫必古好男風,李茂禁不住一陣惡寒。

  那傢伙看起來文質彬彬竟然搞基養孌童,看來他的第六感還挺准,和溫必古註定不是一路人。

  幾個月前,溫必古的書童害了病,經過蔣竹山的救治才轉危為安,所以得知其中隱秘。

  當個樂子說給李茂聽,把李茂噁心的夠嗆,他被溫必古拍過肩膀,鬼知道溫必古腦子裡會有什麼齷齪。

  李茂給了蔣竹山幾錢碎銀子,讓其用心醫治雷橫,藥費診金另算。

  蔣竹山見李茂出手闊綽,當即信誓旦旦保證倆月之內讓雷橫痊癒如初生龍活虎。

  李茂在吳府住了三天,期間吳驤去東平府一直沒有迴轉,不知道是不是吳鏜的婚事出了岔子。

  家中無事,雷橫的身體日見好轉,直到有人送來陳文昭的回信,李茂長出一口氣,忐忑的心安穩不少。

  因為清河縣血案,陳文昭再次提審倪鵬,倪鵬提供了一個線索。

  他雖然不知道龐萬春的名姓,但結合獅子樓掌柜和夥計的描述,兩下對照,基本可以認定使用神臂弩殺人者就是龐萬春。

  陳文昭十分幹練,短短數日就整理出了有關龐萬春的血案始末,相當於給龐萬春來了個心理師側寫。

  此人有一一奶同胞的妹妹龐秋霞,另有兩個同夥計稷和雷炯。

  之所以刺殺李茂殃及西門達等人,原因說來可笑,據倪鵬說當時疑似龐萬春的人對他允諾過,欠他一個人情,自有還報時,想來是用在了李茂身上。

  這在龐萬春身上不過是小案子,三年前龐萬春射殺青州豪商,劫走萬貫財貨。

  十個月前劫殺濟州大戶王可兒,奪走錢引三萬貫,林林總總犯案十餘起,傷及人命近百口。

  直把李茂看的頭皮發麻,正應了曹雲那句話,他是撿了一條命啊!

  「自以為是個俠客,三杯吐然若,五嶽倒為輕,實則草菅人命,大盜巨寇爾。」

  李茂看罷書信發出如此感嘆,若說梁山好漢造反,有一部分是被逼上梁山。

  那麼龐萬春此人,骨子裡就是不安定分子,社會的敗類。

  書信末尾,陳文昭讓李茂安心。

  一來有跡可查,龐萬春一路南下,最後可能現身的地方是興仁府,已經出了京東西路。

  二來龐萬春有個江湖習慣,只要不是當場射殺,逃脫性命者不會受到二次襲殺。

  李茂呵呵,今後再遇到龐萬春,是不是還得感謝對方不殺之恩?

  此人心術不正,箭術了得,幾乎相當於後世的狙擊手,威脅性太大,若有機會定要除之而後快。

  主要是被龐萬春嚇的不輕,放冷箭打黑槍誰不怕?

  就算穿越者也是血肉之軀,身子骨還比不上死去的馮癩痢,對龐萬春這等人自然深惡痛絕。

  李茂給陳文昭寫了一封回信,附信還帶著二十貫錢引,沒說是孝敬老師,而是當做陳澤的湯藥費。

  總之讓陳文昭心安理得的收下花費,不要短了吃穿用度。

  處理完這些事情,天色已然黯淡。

  李茂決定再住一晚,明天就返回家中,老師既然說龐萬春南下,且不會再對他行兇,想來還是有些保證的。

  李茂和雷橫住的是吳府的客房,與正房內宅隔著一個跨院和花園,否則他哪能住的安生,早就避嫌離去了。

  晚飯過後,李茂探看確定雷橫入睡,他依照習慣繼續整理自己的記憶。

  起初還挺順利,只記個大概脈絡,掌握的知識,後來連續遇到雷橫和董平。

  「別人穿越不是帶個系統就是太陽能的筆記本電腦或者手機,輪到我這也太寒酸,還險些被土著大盜一箭射殺,真是憋氣窩囊。」

  李茂回想兩個月不到的穿越生涯,最初渾渾噩噩靠姨母小妹活命的日子不算。

  自打遇到武大郎開始就沒穩當過,賺了些銀錢被潑皮和西門慶這個土著盯上了。

  三合鎮若不是受到陳文昭恩惠補錄案首,肯定被倪鵬欺負的沒脾氣。

  後麵茶酒攤和生藥鋪遇襲更驚險,差一點小命不保,這是被虛無縹緲的位面之力壓制了?

  李茂擱筆皺眉,如果連小小的清河縣,區區的東平府都掙脫不了打不開局面。

  今後面對金兵鐵蹄南下,他還不得被秒殺變成渣渣啊!

  「必須做個規劃,如今這般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被事情攆著走白白耗費光陰,到頭來難免一事無成,連個富家翁都做不得……」

  李茂自言自語之際,門外響起篤篤之聲,沒等他發問,女聲傳來。

  「廚房新煮的秋蓮子羹,太太吩咐小婢給秀才老爺送來嘗嘗鮮。」

  吳府能被稱為太太的只有吳驤的原配夫人,李茂聽說是吳驤夫人送來的吃食,急忙起身前去開門。

  只見門外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婢女,容貌甚是俊俏,雙手托著木盤,上面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蓮子羹。

  李茂和這等人打交道已經有了經驗,見婢女把蓮子羹放到桌案上,當即掏出幾文錢遞過去。

  「代我給太太傳個話,就說李茂多有叨擾,讓太太費心了。」

  婢女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欣喜的接過六七枚銅錢藏進袖中,脆聲道:「小婢記下了,秀才老爺先吃粥,小婢晚會兒過來收拾,一定要吃啊!」

  李茂很快知道婢女為何提醒自己一定要吃粥,當他端起蓮子羹的時候,碗底竟然壓著一方折好的紙條。

  上面字跡娟秀,寫著男女授受不親,禮也,何解。

  李茂四書五經讀的爛熟,知道這句話出自孟子,離婁上。

  意思是男人和女人的動作不要親密,這是禮儀,看到這句話,李茂用腳趾頭想也知道紙條是誰留的。

  吳月娘還真沉得住氣,或者說反射弧太長,都過去三四天了才弄張紙條質問他非禮嗎?

  李茂對吳月娘沒什麼想法,至少在見過的女人中都沒有男女之情的念想,有也是純粹的欣賞。

  但是吳月娘既然質問,他不能當做沒看見,無論如何都得給個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