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的確是個攔路虎,但是素素身家清白,絕不能毀在楊戩手裡,公子對素素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嗎?」
李茂苦笑,「聽師師話里的意思,素素乃是楊戩的目標,楊戩現在正得聖眷,在官家面前紅的很,得罪楊戩必然會遭到打擊報復。」
李師師美目翻白,「他就是喜歡重用一些惹人討厭的傢伙,楊戩我見過,以前是很好的一個人,得到了他的重用後就變了,飛揚跋扈的很。」
李茂心裡呵呵,暗忖你以前跟趙佶關係那麼好,自然能頂住楊戩的壓力。
現在你跟趙佶不來往了,人家楊戩能鳥你才怪,你能把張素素接到巷子裡住下,楊戩都給了天大的面子,若不是看在趙佶的臉面上,早就動手搶人了。
李師師見無論自己怎麼說,李茂就是不接話茬,心裡不禁焦急,張素素還能在她這裡住五天,如果不能在五天之內想辦法救素素出火坑,素素肯定完了。
「公子,放眼京城,也只有童大人有能力和楊戩掰手腕,師師想來想去只能求到公子頭上了,公子救救素素吧!」李師師不得不把話挑明了。
「不是我不幫忙,而是這個忙我都不知道該怎辦幫,童貫和楊戩正不對付呢!我總不能跟楊戩說把素素放了吧?我自認還沒有那麼大的臉面。」
李師師焉能不知情況就是如此,可讓她去求趙佶,也是痴心妄想,趙佶估計已經忘了她這麼一個人了。
李茂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除非有人把素素劫走,讓她消失在京城內,讓楊戩找不到。」
李師師搖搖頭,「公子這個辦法行不通的,公子可能還沒有注意到,巷子內外有二十幾個楊戩的僕從,走不出多遠就得被抓到。」
「搶人師師沒有經驗,這倒是很有操作的空間,我來安排安排,爭取把素素弄到安全的地方。」
李師師聽了李茂這些話,起身深施一禮,「公子有心了,如果能救得素素脫離楊戩的魔爪,師師當有重謝。」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李茂和李師師都有了五六分醉意,李師師見時間已經很晚了,「時辰很晚了,公子請跟我來。」
李茂跟著李師師來到了隔壁的房間,看著李師師彎腰在床前鋪被子,看著李師師的背影,心裡不禁有些火熱,急忙收住心猿意馬。
李師師鋪好床後,轉身正好看到李茂眼中流露出來的之火,身子不禁輕顫,「公子,先在這將就一個晚上吧!」
李茂回過神來,深深看了看李師師,「那我就睡了,師師姑娘也早些休息吧!」
李茂目送李師師離去,躺到床上微微搖頭,「佳人雖好,可惜沒有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我也不是接盤俠,還是別想太多了,免得自尋煩惱。」
因為喝了酒,後半夜睡的很是酣然,李茂被一陣腳步聲吵醒,睜眼一看外面天光熹微。
起身後看到李師師在給他準備洗漱用具,熱水散發的霧氣使李師師如在雲端,恍若仙子。
李茂沒有再在燕子巷停留,早飯也沒有吃,李茂返回後叫人把曹正找了來。
曹正這段時日活的很滋潤,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整個人精神的很,「大郎,您找我。」
李茂嗯了一聲,道:「曹正,手底下有沒有可以絕對信任的兄弟?大概要二十幾個吧!」
曹正想了想,「絕對值得信任的兄弟大概有十六個,再多我就找不到了。」
「差不多夠用了,你明天把那些人集中起來,我有用處,咱們干一件大事兒。」
曹正聽了李茂的語氣,精神為之抖擻,「大郎,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我說的那十幾個弟兄都是好手,膽子也大的很,都是做大事的材料。」
「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只是搶一個人而已……」
曹正拍著胸脯說道:「大郎放心,綁票的事情我們都熟悉,保證不會耽誤大郎的大事。」
李茂這次招惹的是楊戩,而楊戩的死黨王黼最近風頭正勁,事情絕不能鬧大了,否則很難收場,他心裡盤算了一下該怎麼做。
「具體的計劃你想一個,一定要在楊戩的府外面動手,得手後把人先送到城外,動作一定要快,別被人抓住了把柄。」
曹正連連答應,這是李茂真正意義上把頭一次的大活交給他,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上百萬人口的大城,一大早街上行人如織,接踵摩肩,叫賣叫買的聲音此起彼伏熱鬧的很。
李師師所在的燕子巷外,二十幾個人等候著李師師將張素素送了出來,他們都是楊戩的僕從。
張素素雙眼紅腫,在李師師的陪伴下走了出來,突然一頭扎到李師師的懷裡,「姐姐,我的腿有點軟,真的沒事嗎?」
李師師安慰道:「素素不用怕,姐姐不是告訴你了嗎!李公子會幫助我們,他一定會安排好。」
張素素昨晚病的一塌糊塗,並不知道李茂來過的事情,只是聽李師師提了一嘴,見李師師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真的嗎?他不怕楊戩嗎?」
李師師點頭道:「當然不怕啦!李茂公子不但是童貫的親信,還是官家面前的紅人呢!就算是楊戩見到李茂公子,也要客客氣氣的呢!」
張素素畢竟還年輕,經過李師師這麼一安慰,忐忑的心好多了,破涕為笑,「姐姐一定要讓李茂公子快來救我離開,素素一定會感謝他的。」
楊戩的人已經等不及了,李師師陪著張素素走了過來,這些人二話沒說把張素素請到了轎子內,抬起轎子直奔楊戩的府邸。
「是這些人嗎?」轎子剛剛離開,巷子的另一邊竄出二十人來,為首的正是曹正。
「就是那個女人,你們一會給我機靈點,搶到人後立即跑,誰被抓住了也把嘴巴閉緊了,否則別怪我操刀鬼不講情面。」
「明白,我們這就過去,擄人不過是小事一樁,大哥就放心吧!」幾個潑皮嬉笑著跟蹤那頂小轎。
碰瓷是門古老的技術活,而潑皮們顯然都是箇中好手。
潑皮們故意找茬,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撞上了那頂轎子,還有幾個在前面耍無賴擋路,轎子不得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