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汝賢聽廚娘這麼說,頓時想起了不知名少女的楊柳細腰和臉蛋,再看看眼前的美廚娘,不禁興致消減,讓廚娘去做真正的奶豆腐,至於更新鮮的,現在沒有品嘗的心思了。
越琢磨心裡越痒痒,美人他不是沒見過,但是像孟玉樓那樣別有氣質的美女非常少見,如此一來越發顯得出眾不凡,令人過目難忘。
朱汝賢嘆息連連,覺得女人就應該玩今日見到那樣的,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非是庸脂俗粉可比呀!
朱汝賢正想入非非的時候,院子來報高衙內來訪,朱汝賢和高衙內關係還算可以,這次又險些被人做局當槍使喚,自然要好好的商量一下對策。
高衙內已經聽說了朱汝賢的心腹僕從被李茂給拾掇了,而他的家僕高二有過之而無不及,真可謂難兄難弟。
「朱大頭,聽說你觸了霉頭?」高衙內嘿嘿笑道:「怎麼樣?吃癟的滋味不好受吧!沒關係,哥哥我也碰了一頭包呢!」
朱汝賢狠狠的一拍桌子,「多年不在京城,沒想到冒出來一個李茂,真是晦氣,他倒是趨炎附勢的一個好手。」
高衙內搖頭苦笑,「哥哥我也在那小子手裡栽了,李茂來頭不小,天子門生就不用說了,座師陳文昭乃是蔡京的得意門生,據說和童貫也過從甚密……」
朱汝賢聽了高二和曹正的糾葛,哦了一聲道:「兄弟,這口氣你就能咽的下去?不能就這麼算了吧?他一個寒門子弟一朝得勢,狠狠踩他幾腳才是。」
高衙內嘆氣道:「我當然不想罷手,奈何家裡的便宜老子不同意,太尉的官職還沒有到手,我家老子怕童貫從中作梗。」
朱汝賢見高衙內似乎想要服輸了,火上澆油道:「這不行啊!傳揚出去咱們今後怎麼在京城橫逛,怎麼也得想個法子找回臉面,讓李茂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高衙內道:「暫時別輕舉妄動,我剛聽我爹說了,官家近日要重用童貫,我們不好跟童貫的心腹翻臉,那樣一來定會惡了官家累及我等父祖。」
朱汝賢一聽童貫竟然要繼續高升,心裡別提多彆扭了,哼了一聲道:「當年童貫去杭州,還是我祖父幫著他收羅奇花異草和奇石,沒有我祖父和父親,童貫也發不了跡,如今他倒是抖擻起來了。」
「據說蔡相公也是因此被召回京城重用,哥哥的祖父和父親是在是童貫和蔡相公的恩人啊!所以想要對付李茂出一口氣,還得蔡家人出頭,誰讓蔡相公聖眷正隆呢!」
朱汝賢搖頭道:「你剛才也說了,李茂不但是天子門生,還是蔡京的隔輩門生,人家才算是關起門來一家人,和我們不是一路的呀!」
高衙內笑道:「蔡家也不是鐵板一塊,我就聽說蔡攸和其父蔡京不和,與兄弟不睦,正在攛掇活動呢!」
朱汝賢看高衙內一臉壞笑,就知道裡面有貓膩,「兄弟,你都知道什麼快說出來,別跟哥哥我弄虛的,咱們和那些讀書人尿不到一個壺裡,你能藏著掖著?」
高衙內不再隱瞞道:「我聽我家老子說了,蔡攸想要把他老子蔡京拱下相位,自己做宰相,這就需要幫手啊!我家老子算一個,你家老子也算一個,加起來的分量官家也得掂量掂量。」
朱汝賢一皺眉,「高殿帥要幫蔡攸?這能行嗎?我家老子說過不能摻和京城的事情。」
高衙內伸手一指天,道:「官家為什麼把茂德帝姬下嫁給蔡鞗?這不是官家早就屬意蔡鞗,而是聽了蔡攸的舉薦,駙馬不能參政,只此一條就斷了蔡鞗的前程,說明官家很是寵信蔡攸,另一方面也說明官家對蔡相公有點不滿了。」
朱汝賢被高衙內一點就明白,「原來如此,只是我們幫了蔡攸,跟那個李茂有什麼關係呢?」
「童貫和蔡京的關係互為依存,如果蔡京丟了相位,換上了和蔡京不合的兒子蔡攸,童貫還能那麼飛揚跋扈嗎?童貫的氣焰都不得不收斂,你覺得李茂還能硬氣起來嗎?」
朱汝賢點點頭道:「確實是個辦法,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我現在一想到那小子就渾身不舒服,恨不得把他的那話剪下來,讓他和童貫做一對呢!」
高衙內見朱汝賢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忙道:「切記不可衝動,童貫深得官家寵信,不能一擼到底,再說動刀動槍不過是潑皮所為,總要堂堂正正的讓他跪著,那樣豈不是更暢快。」
朱汝賢一擺手道:「我就是解解氣而已,我們去蔡攸那裡轉轉。」
天微微擦黑的時候,李茂夫妻回到家中,相比李茂的心事重重悶悶不樂,孟玉樓神采飛揚興高采烈,看起來興奮勁還沒有過去。
孟玉樓拉過潘小妹,給潘小妹講禁軍校場的所見所聞,李茂在一旁聽的直搖頭。
這真是給了三分染料就開起了染房,哪天讓徐寧施展幾招真功夫,就怕到時候孟玉樓哭鼻子啊!
潘小妹好不容易忍受完了孟玉樓的話嘮,轉頭對李茂道:「哥哥,家裡來客人了,我只好出面接待了女眷,那個客人還在客廳等著呢!」
李茂有些奇怪,他是火熱的狀元郎沒錯,但在京城官職卑微,誰會來拜訪他呢?
「是誰啊?還帶著女眷?」
「凌雲,愚兄冒昧來訪,還望凌雲恕罪。」李茂正疑惑的時候,只見蔡鞗從客廳內走了出來。
李茂萬萬沒有想到會是蔡鞗來訪,不論是蔡家的深厚底蘊還是蔡鞗本身的能耐,比他這個剛剛涉足京城的仕途新人背景深厚的多,更別提人家還是皇帝的女婿。
「原來是蔡兄。」李茂笑著施禮,「蔡兄裡面請。」
蔡鞗見李茂非常熱情,心下受用,和李茂聯袂來到了花廳。
李茂心裡納悶,不知道蔡鞗為什麼來訪,他和蔡鞗的交集只是拜訪蔡京的時候見過一面,再就是和蔡鞗一起舉行了婚禮,給蔡鞗做了一把陪襯,但是心裡還鬱悶了好幾天呢!
等下人給上了茶,李茂開口道:「蔡兄有事?」
蔡鞗連茶都沒有喝一口,「凌雲,為兄是來求你了,我知道這有些冒昧,但是放眼京城也只有凌雲你能幫我,為兄先行拜謝凌雲的恩情。」
李茂見蔡鞗要給自己大禮參拜,趕緊上前把人攙扶起來,「蔡兄,你這不是折殺我嗎!有什麼難處說來聽聽,只要我能幫得上忙,一定義不容辭。」
蔡鞗眼睛有些濕潤道:「我是被逼的走投無路,我爹現在是自身難保,凌雲是我最後的希望,還望凌雲救我,莫要讓我身首異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