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里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從發現信安軍艦隊到現在,信安軍艦隊不過是進行十來波進攻,整個威尼斯艦隊已經被打殘了,一艘艘戰艦燃起大火,威尼斯艦隊幾乎沒有完好的戰艦。
百艘戰艦對五十艘戰艦,如果信安軍在這種情況下還不能占據絕對的上風,那張節就該跳海自殺了。
帝國艦隊的主力戰艦遠勝歐羅巴戰艦,現在李茂已經將思路開始轉變到鐵艦巨炮類似戰列艦上來,通過提升開花彈火藥的威力,提升命中率跟有效射程來增強戰艦的威力,信安軍的火炮已經超越了歐羅巴火炮技術起碼一百年的時間。
信安軍艦隊的戰艦一艘艘的沖了上來,與威尼斯戰艦的距離越拉越近。
雖然威尼斯火炮也開始能夠威脅到帝國戰艦了,但是實心彈給信安軍主力戰艦帶來的威脅,遠小於開花彈給威尼斯戰艦帶來的威脅。
以帝國戰艦的噸位,沒有數十發炮彈直接命中,是根本無法將帝國戰艦擊沉的,因為帝國戰艦都有著裝甲。
可是對於帝國戰艦來說,十發開花彈就足以要了威尼斯戰艦的命,劇烈的爆炸根本不是這個年代的木質戰艦能夠抵擋的。
「全力撤退。」
到了這個時候,帕里斯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雙方的戰力差距實在是太大,不要說自己僅僅四五十艘戰艦,哪怕是一百多艘戰艦,面對信安軍的主力艦隊也絕對不是對手。
信安軍的火炮威力太強大了,不是威尼斯艦隊可以匹敵,還要留下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趁著信安軍艦隊沒有將威尼斯艦隊給合圍,帕里斯率領著威尼斯艦隊向著西北方向開始瘋狂的撤退,想要將信安軍艦隊甩開。
雖然帝國艦隊沒有將威尼斯艦隊包圍,但是百餘艘戰艦在海面上排成了兩個縱隊,丹吉爾海峽本來就沒有多寬,現在威尼斯艦隊完全被信安軍封堵在了海峽的南半段。
威尼斯的戰艦隻能向著北突進,東面是信安軍的炮台,北面被信安軍艦隊堵住,威尼斯艦隊想要甩開信安軍的戰艦,除非速度上比第一艦隊要快才行。
可是威尼斯艦隊的戰艦上的風帆遭到了火炮的破壞,速度上能夠與信安軍的戰艦持平就已經是燒高香了。
帕里斯現在已經將腸子都悔青了,只要自己不進入丹吉爾要塞,信安軍艦隊即便是要進攻自己,自己也可以提前發現,現在被完全堵住了,自己想要甩開信安軍,到了海面寬闊的海域才行,不然的話,自己就只能向著一個方向逃竄,只能承受著信安軍一波又一波的炮擊。
「命令左側戰艦與前鋒艦隊脫離,擋住信安軍的糾纏,其餘戰艦向北撤退。」
「將軍,這樣一來那些戰艦將會一個不剩,根本沒有絲毫逃生的希望。」
帕里斯大喊道:「起碼我們有可能活著逃出去,不然大家全部都得完蛋,你看看海面,我們被完全阻截在這裡這狹長的海域裡,根本無法擺脫信安軍艦隊,到了這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拿出斷臂求生的勇氣來。」
「將軍,哪怕是能夠攔住其中一支,外側的信安軍海軍同樣會快速迂迴過來,我們即便是僥倖逃脫,只怕戰艦也會十不存一。」
帕里斯心頭湧起一陣陣絕望,現在這個形勢簡直就是絕境,在丹吉爾海峽怎麼甩得開信安軍?
「那怎麼辦?再打下去,我們都得死。」帕里斯喝道。
「投降,帕里斯將軍,我們威尼斯是小國,即便是聯軍勝利了,咱們能夠分到多少好處?即便是分了好處,您認為能夠在丹麥以及金雀花王國的虎視眈眈之下守得住?還不如投降,雖我們的艦隊保不住了,但是起碼這數千海軍將士保住了,只要有人在,海軍就可以重建,可是人都沒有了,可就什麼都沒了,我們效忠的是威尼斯共和國,是議會,而不是哪一個皇帝國王。」
「投降?」
帕里斯牙關緊咬,如果投降的話,自己的前途可就都搭進去了,絕對臭名昭著,不投降,自己搭進去的可就不是前途,小命也得搭進去,思前想後還是投降好一些。
兩發炮彈打來,一前一後,落在了新的旗艦上,將甲板炸得碎屑亂飛,又是一陣烈焰。
「投降,升白旗。」帕里斯說完之後,整個人無力的堆坐在冒煙的甲板上。
硝煙烈火掩映之下,一道白旗被懸掛了起來,威尼斯軍艦全部停止了射擊。
「掛白旗了?」
張節神情一愕,沒有想到威尼斯人竟然這麼軟骨頭,雖然威尼斯艦隊傷亡不小,但是起碼還有二三十艘戰艦,而且剩下的大多是主力戰艦,這麼快就投降了?跟卡德拉一個貨色。
「停止射擊,左艦繼續前行,對威尼斯艦隊包抄,東南方向突進,困住他們,中軍主力戰艦隨我前去受降。」
信安軍艦隊的旗艦,在四艘戰艦的護衛下,緩緩來到威尼斯旗艦近前。
所有的威尼斯士兵在甲板上站成了十多排,最前面則是剛剛完成傷口包紮的帕里斯,全軍士氣萎靡不振,一個個耷拉著腦袋。
「威尼斯共和國艦隊司令帕里斯,向信安軍請降。」
帕里斯雙手托起自己的指揮刀,躬身向著張節說道,滿臉羞愧。
「虞侯參謀,傳令下去,收繳各艘戰艦所有槍枝彈藥,所有威尼斯人全部監押,還在著火的艦隻滅火,這幾十艘戰艦我們全部收繳,不要破壞戰艦上的旗幟,想來還有用處。」
張節一聲令下,信安軍艦隊的將士開始行動起來,所有的威尼斯將士全部被監押起來,二十艘戰艦被帶回了丹吉爾要塞。
「張節,一舉擊敗威尼斯人的艦隊,你可是首功啊。」
丹吉爾碼頭,危昭德與阮小七並肩而立,等候著張節的歸來,危昭德大笑道。
張節跳上了碼頭,向著危昭德拱手道:「大人過獎了,末將不敢居功。」
「你也不用謙虛,從陸軍轉任到海軍,你的能力大家都清楚,說說具體戰況如何?」危昭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