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半截就被鍾毓秀的驚呼打斷了,鍾毓秀眨巴眨巴大眼睛,「還要打?掐頭去尾打了一年,還不行嗎?打仗,會死很多人吧?」
李茂無奈道:「何止一年,算上無生西征開始,也有三年頭,四年尾了,可不打不行,昨天剛剛收到諜報司和前線的急報,歐羅巴的東征騎士團正式和史進接觸,向我們透露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拜占庭的皇帝約翰二世,正在謀劃對我軍用兵,你看看,我們現在不想打,人家就要打過來,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李茂現在是真的想緩一緩,遠在萬里之外的科莫蘭想到的疆域太過廣袤管理不過來的問題,李茂早就體會到,也拿出了實封藩國這樣的應對之法。
但信安軍西征這一次暴露出來的問題,也再次讓他正視這個弊端,那就是信安軍的通訊方式還是不夠快,尤其是軍情的傳遞。
為此,李茂跟李清照提了兩次,希望可以早點弄出發電機,繼而可以拍電報,那就爽了,一根電纜就能解決大多數聯繫方面的難題。
然而進展進度非常慢,哪怕李茂提出了幾個可行性的方案,實驗起來就沒一次成功過,橡膠草,從美洲大陸運回來的橡膠,連製作電纜電線這一步就卡住了,實驗室製備還行,大規模生產短時間內實現不了。
一聲咳嗽讓李茂回過神來,他此時正在御書房聽幾個內閣成員匯報工作。
精神似乎有點跳躍,昨晚還在鍾毓秀寢宮,剛才是又走神了?說到哪了?
李綱咳嗽完,見李茂雙眼重新有了焦距,繼續說道:「陛下,內閣接到的各方面情報,綜合判斷拜占庭帝國有意尋釁開戰,但我軍剛剛勞師遠征,損兵折將,再和拜占庭人開打,準備有些不足啊!」
岳鵬舉作為前敵主帥,雖然取得了大會戰的勝利,也躋身內閣成員之列。
但反對的聲音不是沒有,對信安軍這次西征,提出了很多批評,有些是新情況,有些則老生常談。
岳鵬舉在應對和處置的時候,如果十分是滿分,岳鵬舉勉強能得六分而已,雖然別人去做總指揮未必比岳鵬舉做的好,但這個表現差強人意啊!
李綱所謂準備不足,目的之一就是換帥,換個人去主持對拜占庭人的戰爭。
岳鵬舉的功勞已經夠多了,已然位極人臣,沒必要再給後來者擋路,帝國內還有很多青年才俊等著機會表現一番呢!
李茂沉吟一聲,轉首看著陳東,「財政方面沒有問題吧?這一次的收支,核算司都計算出來了嗎?大概情況怎麼樣?」
陳東點點頭,「剛剛送到內閣,總的來說收益遠超支出,單單是真金白銀,折算成銀元寶鈔就有兩億,其他各種珠寶,物資,加起來還有一個億出頭,刨除包括陣亡和受傷將士的撫恤,大體能結餘寶鈔一億三千萬左右。」
李茂覺得足夠了,有這一億三千萬寶鈔,跟拜占庭人開戰綽綽有餘,不像前幾年那樣捉襟見肘,拆東牆補西牆,有錢了打仗腰板就是挺的更直啊!
陳東原本不希望開戰,是堅定的站在李綱這邊,但這次征服塞爾柱人的大規模會戰,投入雖然巨大,回報卻更加驚人。
讓繼承了孫定衣缽的陳東雙眼都快綠了,謹慎小心變成了積極好戰,無他,這樣來錢的方式太快。
不光是可以繳獲大批現成的金銀,後繼的稅賦,商路貿易的產出,讓他覺得即便再增加一些信安軍的預算也可以,比如那種威力巨大的火箭彈,可以再改進改進的地雷等等。
李茂見李綱還要說什麼,搶先開口道:「這筆銀錢,拿出三分之一,用來填補北旱南澇造成的損失,後繼如果還是虧空,那就繼續減免災區的各種稅賦和徭役,內閣另外再拿出特別的款項,把各種水利再修一修,避免再出現天災的時候束手無策。」
李茂轉移話題不是很成功,因為內閣首輔大學士吳用又把話題拉了回來。
「陛下,災後重建,內閣已經制定了詳細的規劃,三年之內必定會讓受災地區的百姓生活的更好,這筆銀錢完全可以從新徵收的貨幣兌換收益中拿出來,不動用當年的財政收入,當務之急,還是拜占庭人的威脅,塞爾柱是帝國新征服的區域,根基不是很穩,施行屯田軍戶,短時間內可行,長期來看是對商戰策略的破壞和拖後腿,岳鵬舉繼任兩河流域總督,內閣已經通過,但是包括兩河流域的塞爾柱疆域幾乎不亞於我朝本身原有疆域,細化一下治理結構勢在必行……」
李茂終於有點品出滋味了,對於他這個皇帝強行任命岳鵬舉為內閣大學士,很多人心裡都有想法。
只是礙於他的權威反駁不了,但在實務中,顯然不想讓岳鵬舉過多插手,各種軟釘子層出不窮啊!
吳用見李茂似乎又誤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把話題一桿子捅到底,「陛下,情報的傳遞速度,遠遠落後於形勢的變化,這是一個不容忽視的弊端,否則哪怕信安軍在兩河流域,在塞爾柱人全境駐紮重兵,也有可能一招棋錯滿盤皆輸啊!」
李茂正在為此煩惱,哦了一聲問道:「愛卿可有解決的辦法?」
李茂最理想化的就是電報,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而其他的什麼飛鴿傳書,驛站快馬,甚至是烽煙,不是落後就是承載的信息量不足,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吳用當然沒有更好的技術辦法,但他的想法和李綱,陳東等內閣成員截然相反。
「陛下,針對拜占庭人的戰事,應該再穩一穩,反倒是歐羅巴的東征騎士團,可以大加利用,扶持東征騎士團來對付周邊的反對勢力,再引導東征騎士團和拜占庭人的矛盾,化被動為主動,偶爾也可以讓屯田軍戶假扮一下塞爾柱人,合適的時候起個義,把戰火點燃到東征騎士團和拜占庭人境內,陛下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