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一章 功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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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長,史進,劉正彥,劉錡的兵馬已經渡過阿姆河,信安軍集結在塞爾柱的兵力就是十萬之眾,誰出頭,誰露臉,不爭怎麼行呢!如果我軍只窩在伊斯法罕,看看史進等人會不會跟我們客氣,咱們這是典型的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弄到最後只落些清湯寡水的戰功,對將士們不好交代呀!」

  關勝噗哧一聲笑了,扈成雖然是國舅爺,但公認的老好人,如今老實人都被逼的跑到他面前念叨,可見第九軍內部的氣氛有多壓抑。

  扈成臉色瞬間通紅,這話的確不是他的本意,但架不住將士們攛掇,而且正因為他是國舅爺,他不開口還不好。

  再者扈三娘生的是女兒,和爭龍不挨邊,換成扈三娘生的是皇子,扈成早就消停的眯著了。

  「軍長,你別笑啊!大家都頂著信安軍的名頭,我雖然是半路行伍從軍,但一直都以自己是信安軍的一員而驕傲,可這種驕傲,也得拿實打實的戰功標著,否則走出去大家站一塊,都會覺得自己矮人家一頭,心裡不痛快。」

  關勝拍拍扈成的肩膀,「將士們憋著一口氣,這很好,說明我軍士氣正旺,聞戰則喜,可是大家都想打仗立功,瑣碎的事情都不願意做,那麼誰來?換做別人,讓楊再興過來?讓張所過來,他們就沒有如此情緒?」

  扈成不言語了,關勝接著說道:「我不是自命清高,而是服從命令,將士們的心情我理解,但打仗不是兒戲,勝了,功勞不會少我們的,敗了,我們就能一推六二五?」

  扈成吭哧一會兒,雙手一攤道:「軍長跟我說這話沒用,真打仗我也上不去,管管後勤輜重還行,可秦明,郝思文他們不一樣,剛才的那些話是他們的心裡話,真的不想矮別人一腦袋,說話都不硬氣。」

  關勝覺得扈成這個都虞侯參謀有點不太合格,虞侯參謀本來就有管束整理軍紀的職責。

  扈成不把將士們的情緒管理好,也跟著起鬨,自身就得先挨一頓板子。

  然而沒等關勝做扈成的思想工作,秦明,郝思文等人一溜小跑奔來。

  郝思文上氣不接下氣道:「軍長,來了,我們不用閒著了,真他姥姥的,閉門家中坐,功勞天上來啊!」

  郝思文被推搡了一下,出手的是拼命三郎石秀,「你還在這囉嗦什麼,還不把軍長請到城上去,說這麼多也不如眼見為實來的高興啊!」

  當關勝被郝思文,石秀等人硬攙著來到城頭,才知道郝思文等人為何興奮。

  只見城外出現了一條黑線,戰鬥經驗豐富的關勝立即意識到那是騎兵,兵力還不少,而且呈內弧形朝伊斯法罕奔馳,絕對不可能是友軍。

  秦明已經讓人關閉了城門,斥候探明那的確不是信安軍自己人,而是不下三萬騎的塞爾柱騎兵。

  說話的功夫,塞爾柱騎兵距離伊斯法罕已然不遠,完全是包圍攻城的架勢,而且也真的架起了投石機,密密麻麻不下百餘架。

  扈成吧嗒吧嗒嘴,「來者不善啊!我軍斥候在敵人抵近才發現,說明這支塞爾柱騎兵距離伊斯法罕並不遠,絕對不超過半天路程,這不應該呀!」

  關勝心說,國舅爺這話才是說在了重點上,岳鵬舉的前敵指揮部早就過了尼哈溫,這支突然出現的騎兵也不可能是從兩河流域奔來,應該是早就潛伏在某處,等到信安軍相距過遠,首尾不能相顧才突然發動襲擊。

  早就憋著一股氣的第九軍,不用關勝吩咐立即各司其職,首先就位的就是炮兵,調整計算著設計角度,只要關勝一聲令下,現在就轟他娘的。

  關勝看了看天色,感覺著風向,風速,轉首吩咐把飛艇全部升空。

  信安軍斥候沒有來得及詳細偵查就被塞爾柱人摸到了眼前,只能利用空中優勢補充偵查了。

  埃米爾庫馬吉看著城池上浮的越來越高的飛艇,臉頰上的肉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

  實力差距一目了然,只是空中飛著的大傢伙,就是塞爾柱人拍馬也趕不上的,也無計可施,只能等著挨揍,直到飛艇耗盡彈藥,這是塞爾柱人用好幾萬騎兵的生命換來的情報之一。

  「投石機需要準備多久?」埃米爾庫馬吉努力強行的讓自己的目光從飛艇挪開,他是帶著皇帝桑賈爾的死命令而來,要麼收復伊斯法罕,要麼戰死在城下,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最快也要一盞茶時間。」埃米爾庫馬吉麾下的投石機非常簡易,太複雜的不好運輸也不便組裝,但拋射距離並不差,而且吸取了戰敗的經驗教訓,在防備信安軍炮火襲擊方面有了很大改進。

  埃米爾庫馬吉點點頭,揮手對身側的副將說道:「整隊,進攻。」

  沒有過多的觀察,埃米爾在立足未穩的情況下就對伊斯法罕發動了進攻,這一仗如果還有優勢的話,塞爾柱人出其不意的出現在城下就是最大的優勢。

  同樣是經驗教訓的總結,埃米爾庫馬吉麾下的騎兵多路出擊,而且最多不過雙騎並行,為的是避免被信安軍密集的火力大面積殺傷。

  不得不說塞爾柱人在和信安軍的戰爭中成長迅速,已經摸索出了基本的和火器部隊作戰的要素,儘可能的揚長避短,遏制信安軍的優勢。

  可惜即便如此,信安軍的火炮仍然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這不是小炮,不是迫擊炮,而是信安軍裝備的最大火力的重炮,再搭配開花彈,簡直就是收割敵人生命的利器。

  十幾座重炮的轟擊,落地開花的炮彈,一波流就幹掉了近千塞爾柱騎兵。

  不過塞爾柱人的還擊同樣出乎信安軍的意料,投石機的射程遠超信安軍的估計,一個個火藥桶呈拋物線落在城下,城牆上。

  只是第一輪校正拋射,就把信安軍第九軍的將士們嚇了一跳。

  扈成往前探著身子,手裡端著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會,臉色微變道:「軍長,塞爾柱人的投石機,使用的不是絞盤和配重方式,竟然……是槓桿和滑輪組,怪不得拋射射程增加了一倍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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