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三章 岳雲的執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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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安軍前鋒一個營的兵力,岳雲依託戰壕,布置了一個空心方陣,這已經被證明對付騎兵衝鋒非常有效,而空心方陣的中間則是炮兵,如此搭配稱得上是步炮協同的極致。

  戰馬不是人,面對尖銳的反光的刺刀,長矛之類本能的畏懼,躲避,即便是經受多年訓練的戰馬也避免不了這個天性。

  岳雲看到塞爾柱騎兵已經進入槍炮的射程之內,手一揮大聲喝道:「開炮。」

  三十幾門迫擊炮發出砰砰聲,不到四十度的射擊仰角,讓迫擊炮彈準確的落在了疾速奔馳的塞爾柱騎兵陣中,造成的殺傷力十分巨大,基本上每一發炮彈都能炸倒七八個騎兵,非死即傷。

  與此同時,半身露出戰壕的信安軍士兵,用最成熟的列兵陣線開始射擊。

  硝煙瀰漫中,子彈在空中發出咻咻聲,密集的落在塞爾柱騎兵的陣列上,如同最兇猛的野獸,狠狠的撕咬下獵物的一塊血肉。

  塞爾柱騎兵豈能不知信安軍火器的犀利,一個個騎兵被射中,被擊倒,但是塞爾柱人的整體保持的已然算是完整。

  最重要的是馬速提升後,塞爾柱騎兵的陣列也不再密集,這樣可以有效的減少子彈密集射擊帶來的殺傷。

  損失在塞爾柱一方的主將眼裡,哪怕戰死一半的人馬都在可接受的範圍內,而且岳雲布置的空心方陣,以前並沒有大規模用於實戰,看起來似乎很要擊潰的樣子,如此良機,塞爾柱人的主將豈能錯過。

  在塞爾柱主將的認知里,騎兵的優勢就是密集衝鋒,以排山倒海的氣勢將敵人碾碎,而空心方陣的陣列,一眼就能看穿四排陣列。

  只要接近了信安軍的方陣,就該是塞爾柱騎兵大發利市的時候。

  「愚蠢。」

  岳雲看穿了塞爾柱人的打算,給出了這麼兩個字的評價,空心方陣,步炮協同,看起來陣線很單薄,但想要擊潰哪那麼容易,事實證明岳雲的判斷非常準確。

  炮兵在第一時間遏止住了塞爾柱騎兵的速度,緊隨而至的就是陣列的起伏射擊,以保持持續強大的火力輸出。

  每一次的列隊射擊,都會放倒數以百計的塞爾柱騎兵,步炮協同這一波,直接把前出的塞爾柱騎兵前鋒給敲掉了。

  而此時衝鋒在最前面的塞爾柱騎兵,距離信安軍的戰壕,空心方陣還有四五百步的距離。

  但是作為塞爾柱主將的納扎爾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他依然喝令塞爾柱騎兵全線壓上去。

  在前鋒受挫後,又指揮左右兩翼對信安軍的空心方陣迂迴攻擊,最起碼也得讓敵人進入他們箭矢的射程之內。

  岳雲正打算變陣的時候,一陣號角聲傳來,同時空中爆閃了三顆信號彈,岳雲的心不由得一緊。

  這是高寵的命令,言簡意賅的意思就是讓岳雲的前鋒營保持陣型,這對岳雲來說有點吃虧,那麼能讓高寵如此下令,說明塞爾柱人還有後手。

  果不其然,在納扎爾的騎兵全線壓向信安軍前鋒的時候,在塞爾柱人陣營的後方,出現了一架架投石機。

  使用的不是絞盤上勁兒,而是配重投射,那麼投射的是什麼不用猜也知道,正是讓第一軍險些吃了大虧的火藥桶。

  此時,納扎爾的真正意圖才暴露出來,就是要壓制信安軍的火力,給己方使用投石機拋投火藥桶創造有利條件。

  四五百步的距離剛剛好,六七十架投石機很快將燃燒著導火線的火藥桶拋投向信安軍的前鋒陣地。

  不用岳雲指揮,有一部分信安軍士兵,大概兩三百人,馬上抬起手中的漢興造步槍,打起了空中的移動靶。

  火藥桶那麼大,基本上一打一個準兒,六七十個火藥桶被空中擊爆了三分之二,而落地之後的落點只有五六個靠近信安軍的方陣。

  真的爆炸了,也被信安軍的將士們及時藉助戰壕躲避爆燃的殺傷力,除非是真的精準,或者信安軍倒霉,火藥桶落在了戰壕里,否則給信安軍造不成多大的殺傷。

  至於第一軍在法爾斯有些手忙腳亂,那是第一次面對沒有經驗導致。

  和信安軍炮兵的射擊校正不同,塞爾柱投射的火藥桶,需要多次校正才能稍微準確的命中目標。

  這個時間就有點長了,岳雲不可能等著挨揍,立即向第二梯隊的張節請求增援。

  塞爾柱人把火藥桶拋投過來,那東西真的沒個準頭,真倒霉有十個八個落在戰壕里,或者歪打正著的落點在炮兵陣地,岳雲覺得自己肯定會氣吐血。

  張節的反應非常迅速,兩個營本來是前後位置關係,當岳雲的前鋒頂不住的時候,可以順勢回撤讓張節的人馬頂上。

  但戰場形勢變化太快,張節不能過多耽擱時間,立即讓部下橫向出擊,等於是兩各空心方陣橫在了塞爾柱騎兵進攻的方向上。

  信安軍的火力輸出強大一倍,直接把衝鋒在前的塞爾柱騎兵打殘了,即便納扎爾派出了重甲騎兵的古拉姆騎兵團也無濟於事,根本就攻不破信安軍看似單薄的防線。

  納扎爾派出的古拉姆騎兵只有五百,打算作為箭頭,尖刀,突入信安軍的防線,結果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被張節的炮兵轟轟一陣就不見了。

  付出如此巨大的傷亡,塞爾柱方面也不是沒有收穫,雙方陣地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三百多步,二百多步。

  無論是投石機還是箭矢,塞爾柱人終於可以發揮出幾分威力了。

  然而在這個距離上,等待塞爾柱騎兵的是信安軍投擲的手榴彈,這讓信安軍的火力幾乎瞬間翻了幾倍。

  爆炸聲中硝煙瀰漫,塞爾柱騎兵人仰馬翻,而迫擊炮則專門用來重點散布式轟炸塞爾柱人的投石機。

  緊跟著就是信安軍步兵的交叉火力射擊,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剪刀,剪羊毛一樣修剪著塞爾柱騎兵,一下剪掉一茬,如同割韭菜那麼簡單。

  信安軍的傷亡也不是沒有,正如岳雲所擔心的那樣,不怕塞爾柱的投石機打的准,就怕打不准。

  火藥桶亂飛之下,有幾個落點給信安軍造成了殺傷,數量雖然不多,但每一個信安軍士兵都是寶貴的金疙瘩,哪是塞爾柱人可比。

  說的冷血一些,一個信安軍士兵陣亡,單單是撫恤支出就不少於十萬寶鈔,和塞爾柱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價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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