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三章 贖買自由

  斥候營和諜報司沒有吃乾飯,對黑汗西支,花剌子模甚至塞爾柱的滲透一直在進行。

  從李茂現在掌握的情報看,花剌子模更傾向於倒向塞爾柱帝國,成為塞爾柱帝國的附庸是早晚的事兒。

  阿拉丁是王子,國使,但畢竟不是花剌子模的可汗,說話的含金量不足啊!

  李茂也不再和阿拉丁兜圈子,感覺火候差不多了直接上乾貨,「你一路東行,對東方應該有所了解,但花剌子模的可汗是安吉茲,而不是你,你能保證花剌子模心向信安軍,在接下來的戰爭中站在信安軍一邊?」

  阿拉丁信誓旦旦道:「皇帝陛下,花剌子模對塞爾柱人一直心有忌憚,因為他們就是一個掠食者,就像是以前戰無不勝的亞歷山大大帝,只會破壞不會建設,而信安軍絕對是仁義之師,帶來的不止是戰爭,還有美好的生活,我相信我的父親一旦知道我東遊的見聞,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只是現在書信往返的速度有限,如果皇帝陛下能儘快把我的書信送到花剌子模,我有信心說服我的父親,讓花剌子模成為信安軍的馬前卒,為信安軍衝鋒在前。」

  斥候營和諜報司有信鴿情報傳遞系統,這是當前世界下最快的信息傳播方式,但也要陸續的中轉,從金陵城到花剌子模,最快也需要半個月時間。

  李茂答應了阿拉丁的請求,半個月之內,信安軍和塞爾柱人應該不會爆發大戰。

  因為外圍還沒有清場,葛邏祿人,康里人和黑汗西支有的一番爭鬥,再加上花剌子模這個緩衝地帶,就算塞爾柱人意識到危機,也只能在把花剌子模變成附庸之後才會對信安軍大舉用兵。

  想想那個時候,花剌子模突然臨陣倒戈,塞爾柱人臉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這件事比較急迫,當即在金鑾殿由阿拉丁執筆,四夷院的翻譯查看數遍覺得沒有紕漏之後,立即由諜報司負責把這封信儘快送到花剌子模可汗安吉茲手裡。

  當然李無生的西徵信安軍不會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安吉茲的臨陣倒戈上。

  哪怕沒有花剌子模的歸附,信安軍想要堂堂正正的在正面戰場擊潰塞爾柱帝國的騎兵兵團,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李茂急於讓李無生刷威望,攢戰功,目的是想早點把李無生召回金陵城,好好的當面和李無生談一談。

  為了防止發生帝國豈有六十年太子的尷尬事,現在就得未雨綢繆,給李無生提供幾個切實可行的選擇。

  阿拉丁事兒都辦完了,終於可以「尿遁」離開金鸞段,接下來則是吳用牽頭向李茂獻俘,黑汗國大汗易普拉辛和二三十個黑汗貴族被「牽」到金鑾殿。

  易普拉辛對於保住自己的小命很有信心,但他不能一直做階下囚啊!

  再說路上和畢勒哥也交流的甚是愉快略有心得,連畢勒哥都想放棄西州回鶻的領地,準備在金陵城發展,給了易普拉辛很大的啟發。

  這輩子想要再回黑汗國八剌沙袞,那是做夢,易普拉辛也不做太高的奢望。

  自由,只要給他自由,他不回八剌沙袞也可以,為此他決定向李茂貢獻一筆數量不菲的贖金。

  這是一種風俗,屬於舶來品,贖金的多少體現著被贖的人地位高低。

  易普拉辛「國破家亡」了不假,但是爛船還有三斤釘,湊吧湊吧拿出一筆不菲的贖金對易普拉辛來說不難。

  當然這裡面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易普拉辛必須把自己洗乾淨,他必須讓皇帝陛下忘記他曾經想要算計信安軍,否則那就沒得談,鐵定要被砍腦袋。

  李茂聽完了翻譯出來的易普拉辛的「申辯」,饒有興趣的問易普拉辛。

  「你能拿出多少銀錢?」

  這話貌似有點丟臉,但是李茂真的缺錢,如果易普拉辛真的可以拿出金銀贖買自由,而且沒有返回八剌沙袞搞事兒的可能,也不是不可以考慮。

  三百萬銀元,或者等值的金銀珠寶,這不是一筆小錢,李茂和內閣大學士們都快「窮瘋了」。

  有這三百萬銀元的金銀珠寶,膽子大一些都可以加印一千萬銀元的寶鈔,這無異於雪中送炭,很是緩解了信安軍的用度緊張局面。

  金銀珠寶和阿拉丁的書信一樣,都不是說完就能看到結果,但半個月之後。

  不但李無生在八剌沙袞起獲了易普拉辛所說埋藏的寶藏,也收到了花剌子模可汗安吉茲的回信,可謂雙喜臨門。

  讓朝廷內閣有些看不懂的是李茂始終沒有點名誰接替陳文昭出任首輔大學士。

  只是確定下來杜壆遷封海國公,實封藩國,領地包括呂宋島,爪哇島等二三十個大島嶼,還囊括了最重要的那條黃金海峽水道。

  陳文昭府邸內,李茂正在伺候陳文昭喝藥,一旁的程家小娘小心翼翼的候著,生怕陳文昭被湯藥嗆著。

  此時的程家小娘再叫小娘已經不合適了,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兒女雙全,健康可愛,算是稍微彌補了董平和她身體上的殘疾。

  白玉蓮則忙著給李茂端來果脯點心熱茶之類,儘管李茂今天是穿著便服悄悄來探望陳文昭,可她們這對妯娌絲毫不敢怠慢。

  如今的李茂威嚴日重,陳澤和董平都不在金陵城,謹慎小心總沒有錯處。

  陳文昭喝了湯藥,示意程家小娘和白玉蓮出去,二女知道李茂和自家老太爺有事情商談,聯袂退出了陳文昭的寢室。

  李茂側身站著,雙手搭在陳文昭的肩膀上,稍微用力的揉按陳文昭的雙肩,「老師的身體不適,源於積勞成疾,用安道全的藥調理一番,要不了三兩個月就會見好。」

  陳文昭笑了笑,「為師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過了這個春天,估計也拖不到秋天,為師並不懼怕死亡,生老病死誰人能避免?你也不要老來糊塗,妄想長生不死,那是智商不夠的表現,放在一個皇帝身上更是諷刺的無以復加。」

  李茂點頭道:「老師說的對,但還需向好的一方面想,希望老師有福氣,小妹她們正在攻關,如果能把新藥研製出來,老師再活十年八年也不是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