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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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縣城在望,李茂還沒鬆口氣就見鄒潤和陳澤火急火燎奔來,鄒潤的鞋都跑丟了一隻。→

  鄒潤一著急說話還結巴:「大郎……出大事了……吳家那個臭娘們狗咬呂洞賓……最毒婦人心啊……」

  陳澤翻身下馬,臉色難看把衙門裡發生的事情告訴李茂。

  「老爺命我尋大郎,讓大郎心裡有個分寸,王氏為何誣告大郎?金銀鋪的案子牽扯甚大,老爺被提點刑獄司暫時審理此案,分明是把老爺和大郎架在火上烤,此案無論怎麼斷……」

  李茂打斷了陳澤的話,「王氏出首告發我是金銀鋪的幕後東家?還說我欺辱霸占她?這劇本不對呀!」

  陳澤不知道什麼叫劇本,「老爺說了,龐萬春賊贓的案子,有金釵物證,金銀鋪的案子,有王氏這個人證,棘手的很,如果大郎沒有對策,那就立即前往文昌書院。」

  李茂沉吟一聲,老師看來很相信自己,可惜他讓老師失望了。

  龐萬春的案子跟他無關,匹凸匹理財爆雷卻是他一手導演,這次事發突然但不能逃避,否則必將中了連環套處處受制。

  船夫被殺,突然冒出來的飛天鬼侯林,說明這一步掐住西門慶的七寸,迫使西門慶鋌而走險了。

  雖然這次西門慶走了一步險棋而且成功了,但也坐實了西門慶和龐萬春贓物的關係,只是沒有了證據而已。

  李茂把他在城外的遭遇和查到的線索對陳澤說了一遍。

  「把此事的前因後果告訴老師,栽贓陷害武大郎的絕對是西門慶,至於王氏誣陷我必然也有其他不得已的原因,不如來個將計就計……」

  陳澤起初連連點頭,最後臉色微變搖頭不迭。

  「大郎,這如何使得,有損大郎的清譽,老爺不會同意。」

  「澤哥,就按照我的意思辦吧!不能將西門慶麻痹,他怎麼露出狐狸尾巴,那廝陰著呢!」

  李茂讓陳澤快些去回稟陳文昭,他這裡還有事情吩咐鄒潤等人。

  「喬大哥,你盯死了西門慶,叫橫哥跟在你身邊護佑,務必要弄清楚西門慶的大概謀劃,以及王氏為何誣陷我,潤哥等人在北城家中坐鎮,不管發生什麼事切不可自亂陣腳,我自有安排。」

  李茂隨後獨自一人前往縣衙,一邊走一邊梳理著一團亂線。

  青州苗家的案子基本上是一筆爛帳,哪怕苗慶施加影響力,只要武大郎一口咬死不承認,頂多算不知情。

  麻煩的是王氏竟然出首告發他和金銀鋪的案子有關,還誣陷他和龐萬春有勾結。

  王氏怎麼也是精明的女人,孰輕孰重拎的清,怎麼會這麼做?連她自己的名節都不要了?

  來到衙門口,李茂被「群體性」事件的規模嚇了一跳。

  後世的時候只在網絡上,電視上看到過匹凸匹爆雷後的畫面,親眼所見場面頗為震撼,古今同理,被騙的人幾乎都陷入到癲狂中。

  李茂整理了一下浩然巾和儒衫,腳步輕快的走進衙門。

  開口朗聲道:「東平府士子李茂,見過諸位大人。」

  李茂掐著時間過來,相信陳澤已經把他的打算悄悄告訴了陳文昭,走進堂前果然看到陳文昭微不可查點了點頭。

  →

  李昌期斜眼餘光打量著胡師文和陳文昭,嘴角禁不住的抽搐幾下。

  這個案子根本就是個燙手山芋,可憐他上任還不到半年,竟然接連遇到棘手事件。

  清河縣的父母官百里侯,不好做啊!

  啪的一聲,李昌期一拍驚堂木,不管李茂是什麼身份,既然牽扯到兩件案子裡,他必須按照「程序流程」問案。

  「李茂,吳王氏出首告發,言你勾連江洋大盜龐萬春不算,還在徐家巷設金銀鋪斂財……」

  李茂面帶微笑打斷了李昌期的話。

  「縣尊大人,此事簡直荒謬至極,我與大盜龐萬春有三江四海仇,五嶽三山怨,前些時日險些死在龐萬春箭下,怎麼可能和龐萬春有勾結,至於金銀鋪的案子,恕李茂第一次聽說,與我根本毫無干係。」

  李昌期咳嗽一聲。

  「本官的話還沒有說完,你且坐下聽著,除此之外,吳府還有人告發你欺辱吳驤遺孀王氏,霸占吳家田宅土地。」

  李茂和張大戶王二官的官司就是李昌期給斷的,最後吳驤的家產的確大部分歸武大郎所有。

  外人或許不知道武大郎和李茂的關係,李昌期能不知道?

  一想到李茂不但憑白得了一大筆銀錢,還可能把王氏和吳月娘收用了,李昌期不得不說一聲高明。

  換做後世的話,李昌期肯定給李茂雙擊六六六,這人財兩得的手段真是高明,簡直舒服死了。

  李茂險些噴了,霸占吳家的家產?那是他和王氏做的套扣,目的是為了家產不讓張大戶和王二官霸占去,怎麼轉眼變成他侵占吳家家產。

  還和王氏有一腿?是,他承認王氏風韻猶存,三十出頭的婦人美艷的很,放在後世也就是輕熟女一枚。

  但他從來沒有動過那方面的心思啊!

  李茂知道王氏不會無緣無故的誣陷自己,那個出首告發的小丫鬟肯定也是王氏授意。

  「縣尊大人,此事李茂有些糊塗,可否與王氏當堂對質?」

  李昌期一萬個不想碰這些案子,樂得讓李茂主導。

  李茂如今可是清河縣名聲在外的「訟棍」,如果李茂能自己把自己摘出來自證清白,他可謝天謝地了。

  王氏心懷忐忑,但她已經決定按照那封信的吩咐攀咬李茂,不是她不懂得感恩,更不是忘恩負義。

  而是沒有其他的選擇,為了自家能脫身,為了外甥秦檜的生死,她只能昧著良心。

  她也想好了,事成之後她以一死給李茂謝罪。

  李昌期看著身上仍穿著白色孝服,愈發顯得俏麗的王氏,說王氏和李茂沒有一腿,他反正是不信的。

  「王氏,你和李茂當堂對質,把李茂所做的事情仔細講來,但有虛言,當心刑法伺候。」

  王氏心痛如刀絞,她知道李茂是好人,對她們孤兒寡母幫助甚多,而她卻不得不誣陷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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