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二章 日常調劑得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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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又惹月娘生氣了。」李茂先來見吳月娘,老夫老妻之間更容易溝通,再說他不認為吳月娘會真的生氣,特別對象還是陳妙常的時候。

  這回李茂想錯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盆水就從門裡潑出來。

  天兒還不算暖和,這一盆涼水把李茂澆了個通透,同時也把門裡的玉簫給嚇的不輕。

  「陛下……妾身……不是……那個……」玉簫以前都是自稱小婢,越是出身低越在意這個。

  自從被加封為妃嬪後,就一直改稱妾身,這一盆水澆在李茂身上,以前可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玉簫連話都說不完整,被嚇的嘴都不好使了。

  李茂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水,嗅了嗅沒味道,否則被潑了一盆洗腳水,那才是倒霉催的。

  看到手足無措花容失色的玉簫,李茂也是冷不下臉來責備,「去拿些乾爽的衣裳過來。」

  玉簫嗯哦幾聲,手忙腳亂的給李茂找來衣衫更換,李茂趁機詢問吳月娘和陳妙常怎麼「掐」起來了,玉簫鎮定心神後忍不住小嘴一癟。

  「此事也怨不得娘娘,妙常也是無心之過,剛剛無念的娘親在……」

  玉簫起了個頭,李茂不用問就知道緣由為何,以妙常這位道姑朋友嬌憨爽直的性格,肯定是說中了吳月娘和王嬙心裡那根刺。

  說是二女「冰釋前嫌」,內里怎麼回事,李茂可一清二楚,真的沒有了嫌隙,他豈不是早就享受到了今朝立女須為妾的爽快。

  李茂在玉簫的臉上揉了揉,玉簫肯定心向王嬙,和妙常的話語無意中惹惱吳月娘在情理之中,「行了,又不是多大的事情,你去歇息,我進裡面看看。」

  玉簫見李茂真的沒有氣惱,從這個小細節就能看出李茂對她的感情如何,輕輕的拉住了李茂的衣袖,「陛下,娘娘的心結早就解開了,只是拉不下臉面而已,陛下如此這般……」

  李茂聽了玉簫越說聲音越低的主意,哭笑不得的在玉簫的肋下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在你們眼中,我就那麼渴望嗎?」

  「也不是啦!」玉簫急忙搖手,但李茂已經朝裡屋走去,她可不敢再大聲說什麼,否則肯定會招吳月娘記恨。

  她是一個婢女出身的妃嬪,看人看事的眼光和角度不同,清楚的感覺到,自從李諶被李茂放在信安軍任用,宮裡的氣氛就不算太好。

  子女眼看慢慢長大,有些舌頭碰牙的小齷齪不可避免,也就是李茂這次把宮裡的娘娘妃嬪帶出大半散心,否則早就爆發幾場小衝突了。

  吳月娘對鏡梳妝,通過鏡子看到李茂進來,沒有像以往那樣起身相迎。

  李茂做到鏡子旁,見吳月娘的雙眼有點紅,「還真哭了?三十多歲的人了,不怕別人笑話啊?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哭鼻子,那些八卦小報可有的素材寫了。」

  吳月娘癟了癟嘴,「我不是氣妙常,那丫頭什麼樣的人,我還能不知道,我是氣她,放下身段的是我,主動示好的也是我,還想讓我怎麼樣?」

  李茂尷尬的不自然的笑了笑,「按理說,宮裡你們倆的關係應該最親近,但那些過往無論如何彌補都彌合不了,十幾年的時間過去,她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不用強求什麼,咱們不看她,還得看無念是吧?」

  吳月娘雙眼一瞪,「要不是看在無念的份上,都不稀罕和她說話,剛才大郎是沒看到,妙常就是說了幾句戲言,她的臉色當時就變了,這是沖誰呢?能是妙常?還不是沖我來的,她不願意就明說,借妙常擺臉色有意思嗎?」

  李茂把吳月娘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坐好,順著吳月娘的話茬道:「那咱們就來一個先斬後奏,看看她還有何話說,都退到牆角了,還往哪裡躲。」

  動真格的,吳月娘又不免退縮,但想到這是龐秋霞給她出的主意,不順勢而為,機會就錯過了。

  當即心下給自己打氣,用力點頭道:「對,她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給她點顏色瞧瞧。」

  吳月娘說的發狠,真的聚在一起,反倒沒話說了,李茂也沒真的用強的意思。

  他勉強就是充當個潤滑油,這種日常間的小摩擦,他一出面無往不利。

  夜深沉,李茂被曹正叫醒,知道肯定有緊急的事情,結果一出門就碰到了笑嘻嘻的龐秋霞。

  李茂沒好氣道:「你的癖好最好改改,什麼烏七八糟的?有意思嗎?」

  「大郎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剛剛不是很激動嗎!快去快回,妾身今晚等大郎哦!」龐秋霞給了李茂一個惡作劇般的鬼臉,滿臉笑容的離去。

  李茂微微搖頭,龐秋霞的嗜好的確不好,但正因為有她在,宮中的日常生活也顯得不那麼無聊。

  否則十幾年下來,也是無趣的很,想想剛才的滋味,的確不同以往,以後多些這樣的生活調劑也不錯啊!

  曹正見李茂沒有因為被從熟睡中叫醒而有絲毫不悅,急忙把諜報司的密報遞上去,「是最高等級的急報,否則末將也不敢吵醒陛下。」

  李茂把諜報司的密報翻譯出來,一方面稱讚諜報司把工作做的很紮實,一方面也有些愁悶。

  針對特磨道,自杞的戰略本來非常簡單,但當張俊率兵進入右江地區才知道困難重重。

  他知道廣南西路乃至諸蠻部有地利優勢,後世所說的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說的就是此地,但還是低估了地理對信安軍造成的障礙,搞的信安軍很被動。

  張俊帶兵輕易攻克了橫山寨,在右江中游有了有力的支撐點,但是無論沿右江而上,還是走陸路進入特磨道,根本就沒有路。

  天然的屏障就是特磨道,自杞國的最好堡壘,是大理國的屏藩。

  李茂想想後世著名的二十四道拐,茶馬古道,知道想從廣南西路進入大理國,這路根本不好走,比後世還要困難十倍百倍。

  信安軍再有跨世代的武器裝備,也沒有發展到可以空投空降兵的地步,事到臨頭才知道,這一仗不好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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