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零七章 指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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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青帆不是沒見過想占便宜的客人,但像西門雪這樣年輕帥氣的一塌糊塗的絕對是第一次見到。

  而且出手闊綽仿佛巨商大賈,就是對方總毛手毛腳讓她有點反感,心裡不高興,臉上還得陪著笑,這便是做青倌人的悲哀。

  鄭嬌兒見西門雪愈發胡鬧,還促狹的對虞青帆動手動腳,想提醒西門雪幾句。

  耳中突然聽到隔壁畫舫傳來的談笑聲,隱約提及信安軍,眉頭不禁一皺,對隔壁畫舫多用了三分心思。

  隔壁畫舫內,吳拱只是客人,東道卻是剛剛抵達金陵履新的折彥質。

  自從折可求土皇帝做不成,眼見天下大勢不可阻擋,做土皇帝的心思變成了保住現在的身份地位,折彥質應召出任樞密院副使,也是李茂安撫折可求的手段。

  折彥質自己不願意來金陵,準確的說不願意來信安軍任職,他最早和李茂的私交不錯,但前些年因為折可求謀求自立,二人不可避免的產生隔閡。

  做樞密院副使,折彥質如履薄冰,少不得要跟西軍出身的信安軍將領多走動,聯絡一下感情。

  吳玠吳璘不在金陵,其他人折彥質暫時不想接觸,只好退而求其次的約出傳言中庶子為弟的吳拱。

  不管傳言如何,吳玠對這個名義上的長子十分看重,而吳拱也算爭氣,加入信安軍就立了一件小功,前途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折彥質對付吳拱這樣的少年郎綽綽有餘,先拉家常敘關係,吳玠兄弟乃是西軍將門世家的後起之秀,接的是楊可世的衣缽。

  順著吳拱的脾氣說幾句好聽的,少年郎哪經得住吹捧,再說也不是第一次和折彥質見面,很快就現出了原形。

  折彥質剛剛上任,對信安軍的情況卻了如指掌,這兩天查閱了樞密院他有資格接觸的各種檔案數據,不由得大吃一驚。

  顯然他和叔父折可求對信安軍的實力判斷嚴重錯誤,但有些細節他弄不明白,不得不找吳玠兄弟私下詢問。

  吳玠兄弟出征在外,折彥質對吳拱不恥下問,主要還是想了解信安軍新軍的情況,而吳拱已經明確即將加入改編的新軍,成為一名基層軍官。

  吳拱覺得折彥質是樞密院副使,詢問他的那些東西全都在折彥質職權範圍內,當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新軍更是推崇倍至,大吹新軍武器裝備的法螺。

  用吳拱的話說,只要信安軍組建新軍八個軍,絕對橫掃天下無敵手,不管遇到什麼敵人,空地步炮協同打擊之下,只有化作灰灰的份兒。

  幾杯酒下肚,折彥質問的愈發詳細,吳拱也回答的精細。

  這位衙內絕不是草包,豈能不清楚折彥質為何詢問,但他也有自己的盤算。

  信安軍上下都知道折可求明面上服從,實際上仍然有割據的嫌疑,能給折家軍製造一些壓力和緊張空氣,回頭跟父親和叔父一說,少不得又能賺幾句誇讚之詞。

  鄭嬌兒的異樣終於引起了西門雪和鄆哥的注意,鄭嬌兒不知道畫舫之中另外的人是誰,但吳拱肯定在其中,而且所談的還是信安軍中的機密事務,鄭嬌兒臉色微變,給了鄆哥一個眼色。

  鄆哥心領神會,讓西門雪和鄭嬌兒繼續和虞青帆喝花酒,他則來到畫舫邊上。

  離的近聽的更加清楚,饒是鄆哥不在軍中為官,也明白聽到的言語屬於軍事機密。

  吳拱什麼話都敢往外說,這不是給自己和便宜老子吳玠招災惹禍嗎!以前也沒看出吳拱是個大嘴巴呀!

  鄆哥做事仔細嚴謹,聽了吳拱的話就知道這事兒不小,當即返回畫舫室內,從懷裡掏出一大把銀元寶鈔塞給西門雪。

  「二位公子暫時在這聽曲兒,我身體有些不適,今天就到這裡吧!還望兩位公子海涵。」

  鄆哥藉故讓畫舫靠岸,臨行前手指隔壁的畫舫,西門雪和鄭嬌兒微微點頭表示明白,甚至隱隱有些興奮。

  西門雪不免在激動過後有點放飛自我,下意識的對虞青帆揩油,氣氛如此嘛!

  虞青帆對西門雪有點怕了,只因西門雪玩心大起,動作尺度越來越大。

  可是當她用求援的哀怨眼神看向虔婆的時候,虔婆只當沒看見,這是為什麼呢?

  虔婆已經看到鄆哥離去前塞給西門雪的那些銀元寶鈔了,每一張都是五千銀元的匯票,怕是不下十幾張。

  用後世的話說,遇到西門雪這樣的凱子,哪有不宰的道理,就算把虞青帆賠上,人錢兩清,虔婆這些年的投入也會收回幾倍的回報。

  至於虞青帆自己的意思,很抱歉不在虔婆的考慮範圍內,有了這筆巨款,再花費幾年時間,虔婆手裡的畫舫起碼能增加三條,擴大再生產,向來是致富的不二法門嘛!

  西門雪是真的開玩笑,在她的認知里,自己也是女孩子,對另一個女孩子動動手腳不傷大雅。

  可惜有些事情的發展充滿了突然和不可預知,西門大姐起初只是覺得虞青帆的手很好看,肌膚比自己的還要好,很滑,所以她的手不免一滑,探進了虞青帆的衣裳內。

  兩個人同時一顫,西門雪是驚愕的發顫,虞青帆卻是有些懼怕的發顫。

  一個是發現了「新大陸」,另一個則是想到了隨之到來的早就知曉的命運不可避免。

  鄭嬌兒還在側耳聽著隔壁畫舫的動靜,完全沒注意到西門大姐的異樣。

  她原本就比西門雪沉穩,越聽越覺得事關重大,關鍵是不知道和吳拱坐在一起的是誰。

  希望鄆哥那邊動作快一點,別放跑了刺探信安軍機密的要犯,至於吳拱,鄭嬌兒覺得不是被吳玠打死,也會進諜報司脫一層皮。

  西門雪發現了新玩具,玩的不亦樂乎,虞青帆再接受過訓練教導,也是未開封的青倌人,很快承受不住粉面緋紅,眼神帶著淡淡的祈求和哀求看著西門雪。

  「多大了?」西門雪覺得越來越有趣了,針對一點後無師自通,看著虞青帆臉色仿佛要沁出血來,故作老成佯裝熟手問道。

  虞青帆心裡咯噔一下,認命的閉上雙眼,聲音婉轉哀怨道:「十五了。」

  虞青帆整個人都是懵的,當意識到西門雪的手放的不是地方,正待按住西門雪作怪的手,畫舫突然一頓。

  畫舫內的人不由自主的向前傾斜,然後西門雪和虞青帆都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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