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
幾十個護衛跟十幾個護院一起出動,總算是抓到了那牛三郎,只不過牛三郎此刻受傷頗重,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他在河裡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危險,肚子竟然被劃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再加上牛三郎在河裡泡的時間比較久了,身上的皮膚泛白,身上也出現了浮腫。
許老爺子聽說已經抓到了牛三郎了,當下便放下手頭的事情狂奔而來,他在河邊看到了牛三郎,確定是這個人之後便親自下令讓護院砍下了這牛三郎的腦袋。
至此,許老爺子總算是長長的鬆了口氣,這個能夠威脅到他們許家的山賊終於死了。
解決掉這兩個山賊地之後,許老爺子就開始琢磨著該怎麼把這兩個山賊的事情跟林胖子說,為了這兩個山賊他們許家可以說是損失慘重,原本說的剿匪隊伍人數,現在怕是要少上20多個了,因為今天又死了好幾個護衛,都是昨天受傷比較重的,救治無效身亡。
河邊。
當許家的護衛跟護院都離開之後,河裡狼狽的爬出了一個人。
這人可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個被許家的護衛跟護院抓住並且被許老爺子親自下令砍掉腦袋的牛三郎。
只不過這個牛三郎身上可沒有那麼多的傷。
牛三郎抬起頭看向許家護衛離去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呵呵,既然你們如此無情,那就休怪我無義了,我要去縣衙揭發你們,即便是我死了也要把你們許家拉下水。」
但許三郎並沒有下定決心,他說這番話也只是憤怒之言而已,就在他準備到縣衙揭發的時候,卻又停下了腳步,因為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銀子的事情。
「唉,就是可惜了那2000多兩銀子,要是能夠把銀子拿到手遠走他鄉,那我這輩子也就衣食無憂了,還能夠多娶幾個老婆。」
「不行,老子不能受這樣的委屈,這錢還是必須得要,若是那許狗子識相,就把這錢拿出來,倘若他真的不願意拿錢,那我再去揭發他。」
牛三郎之所以能夠脫身,是因為他遇到了一個跟他長得有些相似的人,並用了自己的一些易容之術把那個人扮成了自己的樣子,但為了不讓那人說出自己的身份,牛三郎就把那人打成了重傷,還在他的肚子上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讓那人處於昏迷的狀態,任何話都說不出來。
牛三郎也是吃定了,那許老爺子不會給牛三郎任何說話的機會,所以才敢這麼冒險,若是那許老爺子想要從他嘴裡問出點什麼,那麼牛三郎就不敢這麼做了。
正因為抓住了許老爺子的這個心理,所以牛三郎才金蟬脫殼成功,讓許家所有人都覺得他已經死了。
在水裡快要藏一整天了,牛三郎早就已經餓了,他本來想要在河裡找點魚烤著吃的,可剛要下水抓魚,就看到有十幾個衙役往這邊走了過來。
雖然說周濤在縣衙大院那邊訓練衙役,但是縣裡的正常巡邏還是不能落下,白天是有一些衙役當值的,他們負責整個縣裡的治安情況。
在牛三郎看到那些衙役的時候,那十幾個衙役也看到了牛三郎,見牛三郎如此狼狽,那十幾個衙役便攔住了劉三郎。
牛三郎看到這些衙役過來,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與聲淚下的說道:「各位官爺來的正是時候,小的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山賊那些山賊,把小的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搶走了,還把小的一腳踹到了河裡,小的不會水呀,掉到河裡之後就拼命的掙扎,好在小的運氣比較不錯,雖被這河水沖走了,但還留了一條命在,小的剛剛才爬上岸來,現在這副樣子也不敢回去了。」
那衙役一聽到牛三郎說是遇到了山賊,當下便不再懷疑劉三郎的身份,便以為他是這附近的村民。
「行了,早點回去吧,這天馬上就要黑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再遇到山賊了,你的小命可就真沒了。」
牛三郎見自己矇混過關了,則是喜極而泣了起來。
「謝謝官爺,小的這就回去。」
牛三郎起身拜謝之後便迅速的離去,那模樣真是像極了死裡逃生的村民,其實這些衙役只是不知道,這牛三郎雖然是山賊,但他現在的狀態可不就是死裡逃生嗎。
牛三郎的武器雖然被他丟了,但對於牛三郎來說,他打劫可不需要武器,現在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濕了,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連口吃的都沒有,他現在當然是生出了打劫念頭了,好在這附近的村莊還是比較多的,他也很快就有了目標。
潛入村子之後,牛三郎很快被鎖定了一個人家,他翻牆進了屋子,只要看到人就直接將其打暈,他也不殺人,反正就是在屋裡找了一套衣服穿上,又在鍋里找到了一些飯吃,吃飽了之後這才離去的。
只不過在離開的時候,牛三郎還是直接拿了一把鐵鍬,這鐵鍬雖然是農具,但在關鍵的時候也能夠當做武器來用,也算是它用來防身的了。
再看牛三郎此刻的打扮,可不就是一個山野村夫嗎。
牛三郎並不知道許家的護院跟護衛明天就要去縣衙那邊報到,組建剿匪隊伍的事情,所以他此刻還在頭痛該如何才能夠混進許家,並找到許二公子。
銀子牛三郎覺得自己必須要拿到,即便是拿不到銀子,那也要在徐家拿幾件比較值錢的東西走。
至於要不要留下許老爺子跟許良生的性命,那就要看他們識不識趣了。
……
周濤第二天訓練衙役的內容是讓衙役們走正步,做一些簡單的動作,比如向左轉,向右轉,向後轉之類的,總之就是這麼幾個動作一直不停的做,並且必須要做到整齊了才算合格,但凡有人做不整齊的或者不聽從命令去做的,周濤直接把他單獨叫出來,讓他們像昨天一樣扎著馬步
下午的時候,由那些護衛跟護院組成的剿匪隊伍也來到縣衙大院這邊的報導了,一下子,這邊的場地就顯得比較擁擠了。
周濤也懶得訓練這些護院跟護衛,在周濤看來這些人本身實力就過硬,而且組織力也比較強,他們都是聽從那些護院的命令的,所以周濤乾脆因材施教,依舊是讓那些護院命令那些護衛,在對付山賊的時候,也讓這些護衛聽從護院的指揮。
反正這些護院跟護衛都是打衝鋒的,誰讓這些人把衙役當成山賊也給殺了呢,這也是他們罪有應得。
當然這也是林胖子的意思,周濤對這些富人家的護院跟護衛本身就沒什麼好感,覺得他們空有一身本領,在這樣的亂世中竟然不保護百姓,反而保護那些有錢人,本身就是在作惡,讓這些惡人去對付山賊,那是再好不過了。
所以這些護衛們的訓練方式就是在練習刀法或者劍法。
周濤也讓這些人來到了縣衙外面的街道上訓練,他們訓練的時候喊殺聲陣陣,倒是吸引了不少的百姓圍觀。
……
第三天的時候,周濤就讓人在縣衙大院裡布置了一些陷阱,甚至還挖了一個泥坑,泥坑裡也放了很多尖銳的石塊在裡面,今天的訓練就是要讓人匍匐前進,哪怕前面是泥坑,也得爬過去。
今天的訓練就有些高強度了,這可不是軍訓的內容,而是周濤在一些軍旅題材電影裡面看到過的訓練方式,屬於是特種兵的訓練方式了,周濤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些殘忍,他反而覺得去山上剿匪就是在跟山賊拼命,比這要危險百倍千倍,若是這些衙役連這種訓練都扛不過去的話,那還是早早的退出比較合適,省得到山上去送死了。
因為挖了一些陷阱,還有泥坑裡也是那種比較尖銳的石頭,有些衙役在訓練的過程中手,腿,還有腹部,都被劃傷了,即便是這種情況下,周濤依舊是沒有讓他們停下來,反而厲聲的質問他們:「受傷了就要停下來嗎?你們在剿匪的過程中如果受傷了,難道你喊停,那些山賊就會停止對你們的進攻嗎?」
「好好想想吧,我這樣訓練你們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只是為了讓你們受點皮肉之苦嗎?還是說是我在侮辱你們?」
「我這是在救你們的性命,若是你們連這種強度的訓練方式都扛不過去,那麼你們就不配去山上去剿匪,也不配待在這裡當衙役。」
「你們當中如果有誰受不了這種訓練方式的儘管離開。」
說來也是奇怪,儘管受傷的人越來越多,儘管周濤訓斥他們的話也越來越難聽,到了最後甚至都是在罵人了,說他們如果連這樣的訓練都堅持不下來,那麼他們就是孬種,就是菜鳥,就是一條臭蟲子,根本就不配當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可依舊是沒有一個衙役退出的,大家都在咬著牙堅持著。
這倒是超乎了周濤的預料,他覺得今天的訓練至少有一半的衙役都會離開的,可結果大家都堅持下來了。
說不上有多麼的開心,但也說不上有多麼的驚喜,就是覺得挺意外的而已。
周濤這才發現,這些衙役,貌似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