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下令。
讓軍營所有人保密,關於他回京的一切消息,就算是林言的娘子們來問,也絕不可以透露。
他將在完全封鎖消息的情況下,打點三架馬車分辨從不同的路線走向燕京。
而他跟軒轅雄將會帶著趙喜,喬裝打扮,乘坐農戶用的牛車趕路。
雖然牛車相對來說較慢,但是只要日夜兼程,加緊趕路,應該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一切迅速開始執行。
燕京近日天氣晴好,陽光明媚。
只是,東廠卻永遠看起來陰沉沉的,只要走進去,就看不到什麼光線,入目便有一種莫名的森冷。
「總管大人,南部大營傳來消息,瀛東海軍已被大破,徹底潰散。」負責報信的小太監,頭埋的很低。
以往經驗告訴他,傳達這種不好的消息,十有八九要被遷怒。
「咣!」
一支青銅酒杯被扔了出來,砸中小太監額角,然後掉在地上。
他雖然疼,但一聲兒也不敢出。
「小貴子呢?」
「我們已經派人聯絡了線人,但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蘇德全咬牙切齒:「林言親自督戰,懸了,傳我命令,立即搜尋趙喜和小貴子的下落,找到之後,立馬做掉。」
「是。」
「滾出去吧。」
蘇德全用一條胳膊支著腦袋,歪向一邊兒,閉目養神。
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他心中的理智正在一點一點消融,他怎麼會想到,原本沒放在心上的一個林言竟然能把水攪的這麼渾!放他活到現在,還真是他疏忽了……
必須想個辦法弄死他才行。
正在他計劃著如何派人去南部暗殺林言時,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急報!林言跟軒轅雄已經秘密離開軍營,似乎是準備回京!」
「什麼?!」蘇德全再也繃不住了。
他到送信兒的太監跟前,抓住他的領子:「你怎麼不等他們進了城門再來報?我要你有什麼用?」
「啪!」
用力甩出去一巴掌之後,那小太監直接摔在地上。
許是因為磕到了腦袋,他直接暈過去。
蘇德全把他往旁邊踢了踢,急急忙忙打開暗門,進入暗影司。
想他明明有派人盯著林言,卻無人告知他林言回京的消息,足以見得對方行事何其隱秘,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暗影司,也是他東廠的部門之一,養的是一群嗜血的殺手。
「立即去給我找林言的蹤跡,見到即殺,明白了麼?」
「是!」
這還是他頭一回派出那麼多的人手,只求殺了林言,防止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敗露。
暗影司的人辦事往往雷厲風行,見到目標便以極狠辣的手段除之,絕不留後患,這一點,蘇德全是十分放心的。
有史以來,每次行動都非常順利。
只有這次,他派出去的人連續進攻了三架來自南部兵營的馬車,結果發現上面都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當他們再次地毯式搜索時,發現竟然完全沒有目標。
兩天過去,氣的蘇德全直說要關掉暗影司,但即便這樣,也是於事無補。
傍晚,他終究還是聽到了一個噩耗,林言和軒轅雄已經進京,並且在宮中求見皇上。
他一屁股跌坐在自己的座位里,徹底慌了神兒!
為什麼,從南部到燕京這麼遠的路,他們都沒有成功找到林言的線索哪怕一次,他們還能是飄進來的不成?
不管怎麼說,人馬上就要面聖了,萬一說出點兒什麼對他不利的消息,那他可就徹底沒戲唱了!
「都給我滾開!」他一腳踢開前來稟報的人,大步沖向朝堂。
這個時間,方為早朝,林言和軒轅雄二人求見,皇帝必然不會不見。
等他衝到御前的時候,果不其然,林言和軒轅雄已經站在了大殿之上……
見他如此狼狽的出現,皇帝疑惑不解:「蘇德全,你來做甚?」
「陛、陛下,這軒轅將軍畢竟是老奴的舊識,聽聞他凱旋歸朝,我想著,得來瞧瞧,只是走的太急,丟了些禮數,陛下贖罪,老奴甘願受罰!」
按照律法,他這也算是擾亂朝堂。
本來朝中有不少大臣都看不上他,此番,更是光明正大的嚼他舌根。
想他蘇德全,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幾時受到過這种放在明處的冷嘲熱諷?
這一切,都是拜林言所賜!
可現在,他卻動不了他分毫。
這真是如坐針氈……
「多謝蘇公公掛懷,只不過,蘇公公這份情誼,恕我消受不起了。」軒轅雄直言不諱。
這下,殿內的氣氛變得十分怪異。
大臣們議論紛紛,皇帝也無比詫異:「軒轅愛卿,你何出此言啊?」
「不瞞陛下說,軒轅雄此番征戰,熱血沸騰,幹勁十足,也算是找回了當年的感覺,本打算攜南部駐軍一同殺去瀛東國,狠狠教訓一下那群宵小,卻不想……」
皇帝眉頭緊鎖:「我說愛卿啊,你就別跟朕賣關子了,究竟發生了何時?」
「不敢欺瞞陛下,微臣審問俘虜過後發現,一直以來帶領敵方作戰的女將軍梅川枯子,竟然是男兒身,並且受過淨身之禮,乃是東廠之人,他喬裝成瀛東人與我東安作戰,是有人指示的。」
這事兒真得太離譜了。
在座大臣一聽,也是相當震驚:
「什麼……竟然是東安國人,還是個太監?」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有人吃裡扒外,才害的南部戰勢一直吃緊?」
「不會是蘇公公搞的鬼吧?」
皇上的表情也瞬間轉陰:「蘇德全,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老奴不知道啊,老奴什麼都不知道,此事與老奴無關,還請陛下明察秋毫!」蘇德全終究是嚇得冒了汗。
他跪在地上,連磕了七、八個響頭。
這蘇德全跟了皇上很多年,對待他,皇上還是願意多給幾次機會:「你東廠向來管理森嚴,若是少了一個人,你不該不知,此事,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陛、陛下,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奴才的東廠也有人員變動,老奴真的不知!」
皇帝深深嘆了口氣。
又將目光投向軒轅雄:「愛卿,此事,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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