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將軍，過兩招!」
「必須收拾這小子一頓，不然他以後您可壓不住他！」
呼聲越來越高，大家都想看軒轅將軍跟林言打一場。
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林言也想試試，這將軍有多大的本領，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讓將軍丟面子。
想了想，他拱手上前：「微臣斗膽，想跟將軍比試一下長矛。」
因為他注意到，每天晨練，他都帶著一支雕龍點漆長矛，即便長矛上漆面都已經剝脫，也依舊愛不釋手。
所以，林言覺得他應該非常擅長用矛。
果然，軒轅大將軍也是鬆了口氣：「好，那就比矛，切磋武藝點到為止，我們就稍微過兩招。」
那群看熱鬧的糙卒子，完全品不出來深層次的東西。
他們鬨笑著說：「林小子，你這次可算是給自己找罪受了，你不知道，我們將軍最厲害的就是那一手長矛。」
「正好我見識見識。」林言順著他們的話說。
這情商，讓大將軍感覺相當舒心。
比武開始，兩人交戰，林言用長矛果然不太熟練，幾下出矛都沒到點子上，被將軍擊中，在地上翻了個大跟頭。
「快起來啊林言！」
「不會就這樣了吧？」
圍觀的人比林言本人還激動。
當然，他沒那麼容易敗下陣來。
邊打邊學，感覺倒是可以套入一點小時候在少林接觸過的棍法，慢慢的，手臂適應了揮舞的節奏之後，也就慢慢適應了。
連續挑開將軍的矛頭兩次之後，他愈發找到感覺。
甚至就連將軍也逐漸感受到了壓迫……這小子明明剛剛還完全是新手的樣子，這麼快就學明白了？
還是說，剛才只是讓著他的，接下來才是正菜？
不管怎樣，他合格當將軍的可決不能輸！
「嗬！」
提振精神，將軍進攻的愈發密集，林言堪堪接招，雖然能百分百接下，但還擊卻找不到突破口。
按說，他稍微留心一些，應該能破局，但這畢竟只是一個切磋，沒必要用盡全力，況且，他這個應聘副將的，多少也得有點兒情商，不能讓將軍沒面子。
「哎喲！」
借著將軍的一個下劈，林言將手中的長矛高高拋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同一時間，周圍響起掌聲和笑聲，接著是如同潮水一般的：「將軍威武，將軍威武！」
軒轅大將軍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熱情澎湃了，他覺得，好像時間在他身上倒退了十年，他現在就是站在外人敬仰的最高峰，感受著戰鼓、吶喊、號角在耳邊划過。
這一瞬間，他是感激林言的。
好像，林言來了之後，什麼都改變了！
比武之後，大家很默契的都沒有再提要跟林言競爭的事情，他們對自己的能力也有了一定的認知。
別管年齡大小，資歷如何，在林言的面前都顯得有點兒傻氣。
他們不懂這種差距如何而來，但林言明白。
時代的開放性和發達性，造就一個時代人的特點。
舊時代的人比不過他這個新時代的人也是很正常的。
總而言之，他名正言順的拿下了副將這個位置，距離建功立業又進了一步。
雖然進展已經很快了，但對他來說還不夠。
面聖之時，他看得出來，那個蘇德全很想促成軒轅將軍被卸任的事情，如今事情泡湯，他肯定很要另想辦法。
必須在他想到主意之前出戰，他東廠在皇宮，乃至燕京地界權利不俗，以燕京為中心也輻射向各地，但邊境戰場卻鞭長莫及。
到時，他們在戰場上發光發熱，蘇德全就不好使絆子了。
熱鬧散場，大將軍招呼林言進了營帳。
將軍一邊擦槍，一邊說道：「林副將，參戰的事情，現在咱們十分主動，想要去哪裡的戰場均可申請，你有什麼想法？」
「就目前人盡皆知的戰報來看，大戰主要分布在西南大河兩岸，而西部也有幾個部落正在試探挑火。」
「嗯，是這樣的。」將軍看向沙盤。
「理論上說，去西部那邊更近，更有利於行軍，而且因為戰勢並不算緊俏，所以我們將會有大量的時間熟悉各種要素，比如地形，再比如對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去西部？」將軍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表情。
其實，這問題也算是對他這副將的一個考驗。
要知道，將軍選副手是一件很主觀的事情，如果一個人的想法跟將軍沒有半分默契，那麼不管這個人本事如何好，讓他做副手都是無稽之談。
所以，此時將軍還是很期待他的回答。
「不。」林言出聲了：「我這兒還有一個『但是』。」
「怎麼說？」
「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您讓我想起了辛棄疾，我明白，這戰場就是你的舞台，闊別太久，你徐亞酣暢淋漓的去戰，所以，我主張，去西南大河兩岸參戰！」
「辛棄疾是什麼？」
「是……」林言方才太激動，一下子說過了，他連忙找補：「是、是我一個朋友，曾經也經歷過沙場生死，到了晚年心中還懷著奮勇殺敵，收復失地的理想，可謂是壯志凌雲。」
「哦……這樣啊，那若有緣見面的話，想來，我與他定能秉燭夜話整晚。」
林言笑而不語。
他心想是了。
曾經在書上讀到辛棄疾的時候，他還無法完全共情那種境界，但身處當下，軒轅將軍的不得志，讓他總算是與之共情到了一處。
將軍沒有深究這辛棄疾究竟是何許人也，他只是很開線，找到了個懂自己的人：「副將以為，吾等該何時行軍？」
林言想了想說：「西南大河兩岸，地形複雜，常年盤踞多種勢力，且據我所知，敵人比較熟悉那裡的作戰環境，所以，我想在出發之前，去跟任老談談，看看他是否能提出一些有幫助的建議。」
「也好，你順便趁著這幾天，跟家裡人稍微說一聲吧，畢竟打仗少則個把月，多則幾年。」軒轅雄想事情還是全面。
「多謝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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