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 「不必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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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來惡狠狠瞪他們幾個:不敢重複別人說老大不男不女,也不敢說楚星海毛孩子,因為一個是永安公,一個是二公子,倒是敢重複「分桃斷袖的痞子」,反了你們了!

  護衛們看著挨了一肉乾的弟兄捂嘴皺眉,十分樂呵,不過話也沒停——

  「看見這個沒?牙都快掉了還摸過來要給人解綁,真是患難見真情哈!你們猜她一會兒看逃不了,會嚎點兒啥?」

  「嚎啥?」

  提起話頭的護衛就憋著細嗓:「我們真不知道她真的是永安公啊!她哪兒像個公爺?大夥瞧瞧,咋證明她就是永安公?」

  果然……

  「你們不能這樣!你們說你們是永安公就是了?怎麼證明?」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可惜說話的並不是小子們以為的雲霧村長媳婦,而是他們村的族長:「誰能證明?啊?你們欺負我們老百姓!」

  曾在邊境上飄揚過的楚家大旗,現在就立在楚清身邊,由侯澤把著,一大群青壯,手持鋼刀利刃,將村民們團團圍住。

  雲霧村族長被船幫的小子按住肩頭,老頭卻死活不肯跪下,拼命拄住木杖保持站姿:「你們這群山匪,還想冒充國公爺?還想欺壓我們老百姓?」

  「證明?你算老幾啊用得著跟你證明?!」侯澤吼道:「永安公微服出巡還得向你證明身份?」

  船幫的弟兄們可沒有楚家護衛說話那麼客氣,渾身依舊匪氣十足,但多少也知道把髒話收一收,儘量不說。

  不然准得先給老頭一頓揍,然後再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但是老頭不下跪不行,船幫兄弟礙於楚清在場,不敢下狠手。

  楚清有官身、有爵位,凡事需得謹慎,不能過分,但是講道理沒用的時候,就得講講物理。

  對於講道理還是講物理,船幫兄弟們把握最好的就是侯澤了,就聽侯澤喝道:「給我踹!」

  「哐當」一腳踹在雲霧族長的膝蓋窩上,縱使再老當益壯,縱使有木杖支撐,也招架不住這一大腳,老頭終於跪下了。

  這就是階級,這就是禮教。

  面對永安公,就算是有功名之人也得行大禮,一介平頭百姓居然敢不跪?還敢叭叭個沒完?

  人一旦跪下,氣勢、尊嚴就所剩無幾,老頭這時候再梗不起脖子叫嚷了,卻改成了哭嚎:「你們如此欺壓百姓,還敢說自己是永安公?

  山匪才是如此作風!

  老天爺呀!

  求您睜睜眼吧!

  給我們老百姓一條活路吧!

  哪怕您下一個雷劈死這幫山匪也好啊!」

  聲音蒼涼、悲切,句句都咬定楚清一行人是山匪。

  唱念做打、捶胸頓足、情真意切、最後老淚縱橫:「我們為了活命,都避到深山老林里住了,還讓我們怎樣?難道非要逼死我們這些窮苦百姓才算滿意嘛!」

  楚清眼眸眯了起來——雲霧族長真是長了一張好嘴啊,這話不是在說永安公逼迫百姓沒有活路?

  侯澤又一嗓子喊出去:「把嘴給他堵上!」

  楚清剛想阻止,侯澤立馬又補充一句:「鲶魚,脫襪子!用你襪子堵!」

  楚清:「……」

  楚清本來想說讓他罵,隨便罵,但是得先打他五板子,結果,侯澤的話差點讓楚清繃不住。

  「不必堵嘴,」楚星海發話了:「永安公本想善待老人,但如今看來,壞人變得再老也是壞人,先打十板子,然後綁了!」

  哎,這就對了,楚清給楚星海的鼻頭上點了個贊。

  其實楚清從沒有約束過楚家人,但他們是退伍老兵帶出來的,講規矩,同時也是不敢給楚清惹禍,所以一直以來都很克制。

  與他們相比,侯澤就自由多了,船幫兄弟在滑頭侯澤的帶領下,在道理和物理的中間地帶遊走,瀟灑自如,讓楚家護衛們有了出氣的機會,他們跟著一起,這個踹幾腳,那個給幾拳頭。

  楚清沒眼看。

  二百來人,全給押送下山,兩個村長依舊被綁,後面跟著滿嘴是血、哭哭啼啼的雲霧村長媳婦。

  連雲霧村族長都被打了板子,雲安村長此時也不敢再叫囂,雲安村的族老們更是一個敢說話的都沒有。

  雲安村長本就是「一言堂」作風,要不是他足夠強硬,也帶動不起整個村落,相對的,他的村民們就膽小一些,此刻都耷拉著腦袋跟在村長身後。

  下山時看到滿地土坑,再往下走,十門黑洞洞的炮口正對著他們。

  「瞧見沒?這些鐵傢伙,把沃斯人都打跑了,就憑你們也敢在永安公面前耍橫?」侯澤說道:「信不信把你們整個村子都轟成灰?!」

  身周都是亮閃閃的長槍、腰刀,前方是黑洞洞的炮口,雲安村長終於在心中哀嘆:這哪裡是撞人槍尖?分明是撞炮口上了!

  再無法不責眾的僥倖心理,也起不了矇混過關的心思。

  「永安公可在此地?」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只是這聲音呼哧帶喘,且喘氣聲比問話聲還大。

  「來者何人!」這是船幫小子的高聲喝問。

  「呼……呼……在下、在下是石崗……知縣,前來拜、拜見永安公!」石崗知縣實在是跑不動、也喊不動話了,拄著膝蓋,腰都直不起來。

  他身後是一頂官轎,抬轎的差役也是滿頭大汗,上半身衣服顏色很深,可見是被汗水浸透,若走近了看,胸前部位有幾圈白色紋路,那是汗鹼。

  石崗知縣都快哭了!

  在永安公收義子女的認親宴上,他飯菜沒吃上幾口,倒是跪在地上半天,永安公還甩手先行離席了!

  剩著他被老百姓和一眾官員像看耍猴一樣的圍觀,只圍觀也就罷了,還被戚知府噴了一頭一臉唾沫星子!

  之後他連縣衙都沒敢回,一路往採石場這邊趕,緊趕慢趕,還是比永安公晚到!

  可倒霉的是,他剛從路那邊拐過來,就看見一隊人馬,守著一溜炮筒!

  那絕對是炮筒!

  別看他沒有親見過,但永安公炮轟沃斯、擴邊七里半的事情,官場上誰人不知?那地上的鐵筒,絕對就是炮筒!

  額滴個元始天尊、玉皇大帝、各路神仙爺爺呀!永安公都推上火炮了,你們誰能管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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