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傢伙,埋雷不止一處,不是還有人說上次楚清給沃斯人「留有餘地」了嗎?
那楚清這次就不給大宣人「留有餘地」,包括皇帝,也不給。«-(¯`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所以楚清才會說這幫臣子「動搖帝心」。
領導和下屬,總得大目標一致,方能把事情做好。
楚清繼續說道:「文臣倒也罷了,他們慣以舌頭開路;可武將們,你們可不該如此啊!
首先,這就不是你們擅長的事情;
其次,你們能達到今天的地位,可是靠一戰之功?
按說,楚某如今擔著雲麾將軍這個散階,也是妥妥的軍人,不該對同為軍人的你們不滿,可是你們也實在令楚某失望得很!
文以治國,武以安邦,如今你們也跟著起鬨架秧子,何故?怕擔子落在你們頭上,把自己打成無兵之將?
既然都是武將,總該有物傷其類的同情心吧?你們也如此對楚某……那成,楚某就問一句——今兒我若答應出戰,你們誰願把兵權放我這兒?!」
其實這是楚清想質問皇帝的,不過之前說了文官動搖帝心,已經打臉皇帝,就不好打得太狠。
畢竟是皇帝,萬一給人家惹毛了,直接把楚清拉出午門外砍一砍呢?
破頭楔已經打了,就不怕再敲幾錘子,楚清一副「大家都別想好」的架勢,開啟嘴炮:
「楚某這幾日夜不能寐,缺覺,今兒脾氣也好不了,說話可能沖些,你們能聽就聽,不能聽……呵呵,也對付著聽吧,不然你還能甩袖子出去不成?這可是大殿之上!
楚某睡不好,不是因為沃斯人,而是因為你們!
沃斯人可惡,可以打可以殺,可你們,我的同胞們,該拿你們怎麼辦呢?
能站在朝堂之上的,沒有傻子,咱就別使那些歪心眼子;
我上次是打了勝仗,無非是『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確實是有所準備;
你們都是熟讀兵法之人,『善戰者之勝也,無智名,無勇功,』戰勝不忒者是因為『所措必勝,勝已敗者也』;
這是你們都知道的道理,因何一定要往我頭上大肆讚譽?不就是為給你們自己找藉口?
我雖有你們所沒有的戰績,卻有私造武器、有謀反之嫌?
可你們怎麼不想想,我上交高爐圖紙、上交繡春刀時,就已經私造武器了,怎麼沒人說我謀反?
若論謀反,要不要把天下鐵匠全都抓起來砍腦袋?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善醫者無煌煌之名,赤忠者無誇誇之言,』你們是這樣相互安慰、自我安慰的吧?
怎麼到我這兒就不行了呢?
扁鵲說他大哥二哥比他醫術好,他大哥能在人症狀尚未顯示就能斷其症,他二哥能在人剛出症狀便治其病,只有扁鵲自己,非得人痛苦不堪了才能治好;
所以雖然扁鵲是三兄弟醫術最差的,可名聲最大;
可為何到我這裡,我看出蝗災端倪,鼓勵養殖雞鴨,被你們誣衊干涉地方政務;
蝗災興起後,凡是聽我建議,很多地區因雞鴨減少災害,你們又誣我造成雞鴨瘟疫;
因蝗災糧食漲價,我控制住糧價,你們再次誣我邀買人心;
事前、事中、事後,我可是把扁鵲三兄弟的特點做了一個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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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沃斯國提出無理要求,你們不去據理力爭,卻極力把我推出去,賣我楚某人賣得那叫一個上下一心!
然後呢,再誇我一句『巾幗不讓鬚眉』就算一了百了,如今,還想再來一遍?」
楚清最後這句,把滿殿之人全給得罪了,包括皇帝。
場面一時死寂。
他們發現,與楚清引典孔孟,人家能回懟;如今人家還引典兵法,把所有人都給罵了。
「楚清,你太過分了!」言官終於忍不住了:「你以為大宣離了你就不行了?!」
楚清嗤笑:「呵呵,要是行,你們今天幹嘛對我這麼好?」
「好」字咬得很重,大有一副「不服你來咬我啊」的架勢。
這一次,楚清底氣足的很。
上一次她尚且可以要挾皇帝「你封我為侯,我幫你打沃斯」,這一次更可以。
論內憂,饑民遍地,百姓吃不飽就容易造反;論外患,沃斯人已經叫囂邊境屯兵六十萬;論朝堂,哪個武將願意此時出征?
那是要頂著楚清上一次自費、還以少勝多的戰績去打仗,誰能保證能獲得同樣結果?更別提超過楚清。
只要去打,必然會花費大量軍費,損失大批兵卒,那就算贏了也是敗績,何況,能不能贏他們心裡也沒譜。
這些都是外因,內因則是,楚清不懼被他們一擼到底。
朝堂上大放厥詞,只要沒直接罵皇帝是昏君,那就不算是罪;他們聽不慣,那就把楚清所有官職、爵位全都革除好了,看看楚清會不會怕。
楚清在獲得爵位之時就已經表示要辭去所有官職,那時不怕,現在會怕?
就算大宣朝堂把楚清驅逐國境,都不怕,應該說,那更好,咱海外有小島嘛。
要說現在直接把楚清摁死在朝堂上,也不怕,楚清袖子裡就有一包現成的雷酸汞粉末,大不了抱著皇帝死一死。
當然,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只要楚清不投奔沃斯,活著比死了有用。
「皇上,」楚清行禮、認錯:「臣剛才錯了,臣沒那麼重要,天下少了誰都還是天下,臣果真是少眠缺覺、精神不佳,臣請告退!」
不跟你們玩了!
天下少了誰都還是天下,但,是誰的天下、還叫不叫大宣就不一定了。
楚清就這麼晃晃悠悠、大搖大擺地走了,皇帝沒說不讓,眾臣也無法阻攔——攔下幹啥,不怕那瘋女人說出更打臉的話?
楚清是能拖一時就拖一時,她得回去等兩個消息:一、雷貢運回侯府;二、「雜合粉」運到災區——只運到、不下發。
依目前局面來看,朝廷賑濟糧後繼無力,糧價已經升至「漲停板」,這是極易爆發民亂的時候。
楚清只要控制住「雜合粉」上市的時機,又有足夠的迫擊炮護衛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足以起到震懾作用。
「誰說我要當皇帝?別瞎說!」楚清揍了楚元一巴掌:「那玩意兒有意思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