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這麼多?」
「蘇景雲,你怎麼搞的!」
「是啊!這麼好的酒,怎麼不多準備一點!」
……
周圍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蘇景雲一陣無語,搖搖頭說道:「釀造不過來啊,哪有那麼長時間啊!」
「也是!」
常思遠微微頷首,說道:「不然,這五糧液也不至於賣這麼貴呢!」
「就蘇景雲這小子,有錢他能不賺嘛!」
嗯?
蘇景雲皺了皺眉頭。
怎麼感覺這句話聽著有點彆扭呢!
我有那麼見錢眼開了嘛?
「可惜嘍!」
周克端搖了搖頭,說道:「這麼好的酒,以後不好買嘍!」
「周大人,」
蘇景雲連忙說道:「你們想喝,隨時都會有的!」
「蘇記商鋪那邊不賣,我還是會給你們準備一點的!」
「這不,今天就給你們帶了五壇過來。」
「這多不好意思啊!」
「老柳啊,」
轉頭看著柳明德,周克端說道:「你也嘗嘗這個酒,絕對遠超你的想像!」
「前幾天嘗過一次。」
柳明德笑了笑回道。
「啊?」
蘇景雲愣了一下,連忙問道:「柳大人,你的藥沒吃了吧?」
「早就吃完了。」
柳明德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吃藥還不能喝酒了?」
「是的!」
蘇景雲鬆了口氣。
青黴素類藥物,還真不能喝酒。
若是發生個三長兩短,蘇景雲可就說不清了。
好在目前他們幾個,都沒有青黴素過敏,倒也還算好事。
看著柳明德,蘇景雲說道:「我也不是大夫,治病救人這事,我也不會。」
「早睡早起,飯後散步,不能久坐!」
「多謝蘇大夫!」
柳明德笑著回了一句,「要是沒有你,我這把老骨頭,早就沒了!」
「這也算苟活一段時間!」
「柳大人,」
蘇景雲抱了抱拳,說道:「北山縣黎民百姓,還要仰仗您呢!」
「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若沒有您,不知道那些無賴士紳會怎麼盤剝百姓呢!」
「蘇景雲,你放心!」
柳輕煙開口說道:「有我父親在,諒那些人也不敢怎麼樣!」
「這段時間,喬家沒有再找你麻煩吧?」
「有啥事和我說,我來替你們解決!」
「多謝柳小姐的好意!」
蘇景雲抱了抱拳,回道,「這段時間,喬家沒有再找麻煩了。」
柳輕煙黛眉微蹙,「喬家可不是那樣的人,有仇不報不是他們的性格!」
「對了,好長時間沒見喬四了,有人說喬四捲款逃跑了。」
「還有人說,喬四折在了你的手中……」
說著,柳輕煙瞥了一眼蘇景雲,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景元也扭頭看著大哥。
他知道,前段時間大哥神秘失蹤好幾天,好像就是那個喬四在出手針對。
後來,大哥一點事也沒有。
而,喬四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件事,怎麼看,都有點詭異!
要說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吧!
「喬四去哪兒,用不著跟我匯報吧!」
蘇景雲呵呵笑了笑,說道:「只要他們喬家不來招惹我,我管他什麼喬四、喬五的!」
「當初,我怕他們喬家,現在我可不怕了!」
「我保證現在,他們連三岔溝都進不了!」
周克端點點頭,說道:「我聽說,蘇小兄弟在三岔溝糾集了兩三千人的隊伍呢!」
「有這麼多人在,自然是不怕喬家!」
「嗯?」
柳明德眉頭緊皺,愣了愣神,轉頭看著蘇景雲,問道:「此事當真?」
見兩人神色凝重,蘇景雲微微有些詫異。
怎麼了?
我這兩三千人,是用來修河的!
蘇景雲點點頭,說道:「柳大人,是有這回事。」
「我這不是看我們村,往年經常飽受洪水災害侵擾嘛。」
「然後就招募了一點河工,修修河堤,挖幾條水渠。」
「噢?」
柳明德眼睛一亮,「蘇景雲,你還有如此愛民之心啊!實屬難得!」
「愛民之心的確難得!」
周克端撫著下巴上的鬍鬚,說道,「不過,在咱們看來是愛民之舉,在另一些人看來,就不是這回事了!」
柳明德眼睛微眯,瞬間明白了周克端的意思。
他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老周,你的意思是他們會攀附逆匪?」
攀附逆匪?
蘇景雲瞳孔微縮。
饒是蘇景雲,對於官場之事,再怎麼愚鈍,此時也明白了這四個字的意思!
頓時,一股惡寒油然而起。
「不可不防啊!」
周克端微微頷首,「現如今這世道,什麼人和這四個字攀附上,那可是不死也要扒層皮啊!」
「我可聽說,喬家貌似和楚鎮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要早做打算!」
柳明德當機立斷,望著蘇景雲,說道:「蘇景雲,你這個河工隊,要早點籌劃好!」
「按我說的,趁早解散,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其他事,以後再從長計議吧!」
解散?
解散兩個字,說著很容易。
不過,自己的事業就要打斷了!
對於自己的前途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而且,自己做的事,乃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事!
若是被人憑空誣陷,蘇景雲受不過這個氣!
若真如此,那就是官逼民反了!
逼上梁山了!
這世道,當真黑暗!
蘇景雲肯定不能接受!
看著蘇景雲的神情,雖然他沒說話,眾人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蘇景雲,你別固執!」
柳輕煙黛眉微蹙,勸說道:「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
「若真牽扯到逆匪一事,就算是我父親也救不了你!」
「就算是捅破天,也無濟於事!」
「你還是聽我父親的吧!」
「是啊!」
常思遠也點點頭,說道:「這件事,真不是兒戲!」
「你可別任性!」
「呵,」
蘇景雲苦笑著搖搖頭。
我任性嗎?
我固執己見嗎?
我就這麼不堪?
我想為百姓們做點事兒,真的這麼難嗎?
這世道,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