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擦屁股的？」
「用紙來擦屁股？真是辱沒先賢啊！」
「摸著好像是有點軟，確實比竹片、木片更好些。」
「紙？擦屁股？能便宜多少？」
……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有躍躍欲試，想要體驗一番的。
有詢問價格，盤算究竟劃不划算的。
還有痛心疾首，覺得辱及先賢聖人的。
不過，更多的人只是好奇。
好奇這些紙，究竟賣到啥價格。
「小伙子，你這紙咋賣的？」
「是啊，賣多少錢？」
「看看我們的屁股，值不值這麼多錢！」
「張掌柜，你那屁股值錢！」
「你屁股才值錢呢！」
「哈哈哈……」
……
人群中，爆發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蘇景生還有些單純地看著這群人，睜著大大的眼睛，不明所以。
哪個時代，都隨時隨地有開車的人啊！
蘇景雲心中暗自一笑。
對於這個話題，蘇景雲沒有接。
他望著人群，伸出一根手指，大聲喊道：「蘇記衛生紙，一斤三十文錢！」
三十文錢一斤。
這個價格，也是經過蘇景雲深思熟慮的。
太便宜了，又賺不到啥錢，不划算！
太貴了，沒多少人買。
要真是貴得離譜，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有紙行的人，來仿造了。
因此，三十文一斤，也倒可以！
最起碼，還沒有紙行的普通紙貴呢！
「三十文？真貴！」
「是啊，都夠買幾斤精米了！」
「散了散了，我這屁股啊，無福消受！」
人群中，一些人嘖嘖稱奇，搖頭離開了這裡。
不過，仍舊有很多人站在這裡，有些好奇。
對於這種局面，也在蘇景雲的預料之中。
那些辛苦勞作一天，賺不了大幾十文錢的人，自然不是蘇景雲的客戶群體。
這些衛生紙的客戶群體，自然是縣城裡面的士紳豪族、官宦人家，以及一些商販、有錢人。
只有這些人，才有這個消費潛力。
「三十文一斤，不貴了！」
蘇景雲開口解釋道：「我給大家算一筆帳，這衛生紙每斤約有一百來張。」
「就算每天拉兩次屎，每次用兩三張，也才不到一文錢！」
「試想一下，三十文錢，能讓你的屁股，舒服一個月！」
「這筆買賣，難道不划算嗎？」
「這不比毛巾、絲帕，省錢多了？而且還文雅！」
「你們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送給大家一些，你們回去體驗一下！」
「若是體驗好了，明天再來買，也不遲！」
當即，蘇景雲吩咐蘇景元、蘇景生，每個人發三四張，讓他們回去試用。
不一會兒，滿滿一大包，已經發出去了一大半。
「行，我們回去試試。」
「要真是用著合適，明天再來買！」
「嘿，用這麼貴的紙擦屁股，我這屁股也算金貴了！」
……
人群中，有說有笑。
街道遠處，一處胭脂鋪門口，站著一位十八九歲的姑娘。
這姑娘，膚如凝脂，唇紅齒白，烏黑秀麗的頭髮盤成一個朝天髻，別著一根雕花玉簪。
一身錦服，華貴卻不張揚，襯托著凹凸有致的身材。
「靈兒，那邊賣什麼呢？這麼吵鬧？」
姑娘瞥了一眼街道另一邊，吩咐道：「你去看一下。」
「是，小姐！」
名叫靈兒的婢女，朝著人群中走去。
「柳小姐，您來了。」
店掌柜連忙迎上前，笑著說道：「您來得正好，昨兒個剛從江南采的上好胭脂，您看看。」
在掌柜的介紹下，柳輕煙看著面前的胭脂。
這時，婢女羞紅著臉回來了。
「靈兒，那邊賣什麼的？」
柳輕煙柔聲問道。
「衛生紙。」
婢女靈兒羞紅著臉。
「衛生紙？」
柳輕煙黛眉微蹙，有些疑惑，「那是做什麼的？」
「小姐，就是這個。」
靈兒遞出了那幾個小伙子送的衛生紙。
「這是衛生紙？」
柳輕煙更加疑惑了，「這有啥用啊？」
「粗俗！」
瞬間，柳輕煙的臉色變得冷漠，「大白天，當街賣這……這個，真是粗鄙！」
話雖如此，不過柳輕煙捏著衛生紙的手，卻並沒有鬆開。
這紙，是有點柔軟。
難道真有那麼好用？
若是真好用，自己每天就不用那麼難受了！
一想到這，柳輕煙感覺有些尷尬。
輕咳兩聲，柳輕煙吩咐道：「靈兒，把這幾盒胭脂包了，咱們回去吧！」
帶著胭脂，回到了城東一處僻靜的大院中。
這處大院，占地極闊。
高牆大院，門口還擺放著兩個石獅子。
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小姐回來了！」
一進門，下人連忙行禮。
一番酣暢淋漓之後，柳輕煙看著茅房中擺放著的乾淨竹片、溫毛巾，一時有些糾結。
對了！
衛生紙！
要不……試試？
柳輕煙捏著衛生紙，輕輕擦去。
咦，還挺舒服的！
這感覺，真好！
出了茅房，柳輕煙暗自想著：
沒想到，這衛生紙還挺好用的！
或許，可以去買一點……
「靈兒，靈兒……」
喚來了靈兒，柳輕煙小聲吩咐一下。
婢女靈兒愣了片刻，嘀咕道：「小姐，真的好用嗎？」
「你去買回來，不就知道了！」
靈兒有些不好意思。
「還不快去！」
柳輕煙佯作生氣，「敢不聽我的話，小心我踢你！」
「噢。」
靈兒不情願地走了出去。
……
等了許久，柳輕煙才終於等到了靈兒回來。
「怎麼樣？買了多少？」
一見到靈兒回來，柳輕煙就開口詢問道。
「小姐，」
靈兒搖搖頭，回道：「我去的時候，那個小掌柜說全部送出去了。」
「他還說，要想買，要等明天了！」
「明天啊？」
柳輕煙有些失望。
片刻，她抬起頭，盯著靈兒，囑咐道：「明天一早，你就去等著！」
「記得多買點回來！」
「噢！」
婢女靈兒點點頭。
走出了屋子，靈兒還有些納悶。
怎么小姐都有些魔怔了。
難道這什麼衛生紙，擦屁股真的那麼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