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百姓直直看著銀子卻不敢上前半步,銀子雖好,但命更重要。
「這裡不是郡城,扔銀子製造混亂的手段不起作用。」
秦風箭步衝鋒揮刀劈砍。
褚同提刀格擋被震退數步,看了一眼腳邊躺著的何懷,一腳將其踢向秦風,轉身衝出城門。
秦風側身避開快速追趕,其餘三人見狀連忙跟上。
雙方一前一後在官道上疾馳。
「進林子!」
褚同大喊一聲跳進樹林,三個小弟忍著傷痛跟上。
「追!」
秦風揮刀開路。
斬草必除根,否則便是徒留後患。
此時正值中午,林中酷熱無比,僅僅奔跑幾分鐘,秦風便感覺全身濕透汗如雨下,呼吸都帶著灼熱。
褚同四人同樣如此,但雙方誰都沒有停下。
砰!
腿上有傷的男子跨越時踩空一頭栽倒,等到起身,眼前早以沒了人影。
「我」
「噗嗤!」
刀鋒橫掃鮮血噴涌,頭顱滾落到地上。
斬殺一人後,秦風不敢停歇繼續追趕。
林木雖然茂密,但依靠踩踏痕跡,秦風依舊死死咬住三人。
「不好!」
前方突然多出兩條踩踏痕跡,秦風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三人居然選擇分頭逃跑。
「只能看運氣了。」
秦風隨便選了一條痕跡追趕。
「呼!」
「呼!」
山風從耳邊刮過,前方的奔跑聲越來越近,秦風緊握長刀不敢有絲毫大意。
「唰!」
刀鋒斬斷野草自下而上襲來,秦風提刀下壓擋下致命一擊。
當!
刀鋒碰撞火星四濺。
褚同臉色陰沉的盯著秦風。
秦風嘴角上揚。
「看來你命中注定要死在這。」
「你怎麼確定死的人是我不是你。」
四目相對,長刀再度碰撞到一起。
……
「少爺,人帶回來了。」
趙三吐出一口血水,將半死不活的男子扔到地上。
「辛苦了,去休息吧。」
姜裕遞給趙三十兩銀子。
「不辛苦不辛苦。」
趙三笑著收下銀子,這點傷痛和銀子比起來不值一提,巴不得多來幾次多收銀子。
「鎮長到!」
姜裕正打算處理男子,遠處突然傳來敲鑼聲,隨後便見五個佩刀衙役敲鑼開路,四個轎夫抬著一頂灰色轎子小跑而來。
百姓退到兩邊坐等看戲。
「落轎。」
身穿淡灰長衫,唇留山羊鬍的中年人喘著氣開口。
轎夫們小心落腳,撩起轎簾走出身穿藍褐官服的鎮長。
鎮長約莫四十歲,大腹便便,眼睛眯成一條縫頗有喜相。
「光天化日,當街行兇成何體統,分明沒把本鎮長放在眼裡。」
鎮長扯著嗓子大喊。
話音落下,五個衙役立刻拔刀圍住陸羽幾人。
「鎮長大人,我們並未當街行兇,此人是我們救回來的,正要送到醫院救治。」
姜裕笑著上前。
「止步!」
山羊鬍喝住姜裕。
「你想對鎮長大人不利?!」
姜裕從袖中取出銀票一角道:「不敢不敢,大人是官,我們是民,民怎麼敢和官斗呢?」
山羊鬍看清銀票數額,表情立刻變得柔和。
「聽說你是秀才出身,也算半個官家人,只要順利通過秋闈便是一家人。」
「大人說得對。」
姜裕拱手,順勢送出百兩銀票。
山羊鬍收下銀票看向鎮長。
「鎮長,人多眼雜不便處理,不如找個僻靜地。」
「羅師爺說得在理,那就尋處僻靜地。」
鎮長擦著汗點頭。
「正好店中有沙冰解暑,請鎮長和師爺移步。」
姜裕虛手一引。
「好。」
鎮長點頭,衙役收刀讓路。
三人走入火鍋店,地上屍體根本無人過問。
鎮長和師爺坐下,柳小婉立刻從廚房中端出兩碗冰沙。
幾口冰沙下肚,身上熱氣瞬間散了大半。
「姜公子也是明事理的人,縱容手下殺人可不是什麼好事,稍有不慎甚至會影響到秋闈。」
羅師爺搖頭嘆氣。
「師爺看錯了,那人分明是自己摔傷的。」
姜裕再次遞出一張銀票。
「哈哈哈。」
羅師爺收下銀票。
「想來是我老眼昏花看錯了,的確是摔傷的。」
「聽說你這火鍋的味道不錯。」
鎮長放下空碗。
姜裕心領神會。
「隨手弄出來的,還有諸多不足,請師爺和鎮長多多指教。」
說完姜裕便走進廚房,做了一鍋鴛鴦鍋。
火鍋上桌,鎮長和師爺笑著品嘗。
半個小時後,吃飽喝足的兩人笑著走出火鍋店。
「把人帶回衙門交給仵作。」
青山鎮就是一座小城,哪有什麼仵作,此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事情解決扔到亂葬崗。
「是。」
衙役點頭,拖著屍體離開。
「沒事了,都散了吧。」
羅師爺代為傳話,鎮長鑽進轎子下令起轎。
姜裕目光深沉的目送隊伍離開。
「少爺?」
胡勇見姜裕眼神不對,小心開口問了一句。
「意料之中。」
姜裕轉身走入店內。
受到影響,火鍋店下午一個客人也沒有,姜裕索性關門休息,留下胡勇等秦風四人回來。
……
「公子又想打什麼?」
鐵匠鋪,黃均看著姜裕笑問。
「能不能將這個打出來。」
姜裕將手畫的蒸餾裝置遞給黃均。
黃均看著圖紙皺眉。
打造不難,但接口處要密不透風卻不簡單,加上此物體積頗大,黃均最後無奈搖頭。
「公子,我手藝有限,實在無能為力。」
收回圖紙,姜裕來到譚發的木匠鋪。
譚發看完圖紙點頭。
「最多兩日便能造好。」
「造好後送到火鍋店。」
姜裕留下五兩銀子離開。
「相公似乎有心事。」
柳小婉挽住姜裕,面露擔憂。
姜裕笑道:「沒有,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之前姜裕只想過好自己的太平日子,但今天和鎮長兩人的接觸,讓他意識到權力的重要。
沒有權,再有錢也會被制裁,想要有權就必須有錢有人。
姜裕決定釀酒賺大錢,武裝秦風等人增強勢力。
回到客棧,秦風四人已經回來了。
「少爺,跑了一個。」
秦風無奈抱拳。
「匪首死了沒?」
只要匪首死了,剩下一個也翻不起什麼浪來。
「死了」
秦風點頭,拿出褚同的一隻耳朵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