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火鍋店的路上,姜裕依舊被此事困擾,趙三見狀主動請纓。
「若少爺當真放心不下二老爺,我願前往邊關尋覓二老爺!」
趙三搖頭拒絕,他雖然很擔心二叔的安危,卻也不想趙三以身犯險。
「我相信二叔吉人自有天相,若過段時間還收不到信,再考慮前往。」
火鍋店開門不久,唐浩、馬陽便陸續到來,今天是分紅的日子。
三人出了火鍋店來到隔壁茶樓,走入雅間點了兩壺好茶。
「多虧江兄的蒸餾酒,如今我馬家酒坊已經成為郡城酒業魁首!」
馬陽激動開口。
「我以茶代酒敬姜兄一杯。」
姜裕端起茶杯回敬道:「馬兄客氣了,蒸餾酒雖好,但馬家酒坊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強強聯手才有如此效果。」
兩隻茶杯輕微碰撞後分開。
喝完茶,馬陽從懷中取出六張銀票。
「這裡是屬於姜兄的三千兩銀票,一切明細都由帳簿為證,姜兄倘若有疑」
馬陽話音未落便被姜裕抬手打斷,他一臉正色道:「馬兄的人品我自是相信,否則我也不會拿出蒸餾酒的秘方合作,馬兄此話難道是在折辱我?」
馬陽聞言連連擺手。
「我怎會折辱姜兄,只是在商言商,我也不希望因為這黃白之物損了你我手足之情!」
「馬兄只管放手為之,我心中自然有數。」
兩人說罷重新落座。
見兩人聊完,唐浩取出八張銀票遞給姜裕。
「每張五百兩,共計四千兩。」
這只是肥皂鋪的分紅,糖鋪的還要過幾日。
馬陽驚道:「糖兄,你這肥皂竟如此暴利?」
唐浩搖頭道:「並非暴利潤,事實上每塊肥皂只能賺八九個銅子,之所以如此賺錢,全都要靠城中的酒樓飯館,單單是他們,每天就要用掉幾百塊肥皂。」
「此外便是城中的各處洗衣之所,每日也要消耗好幾百塊,算下來每天至少有一百兩銀子入帳,若說賺錢還得是賣酒。」
聽完唐浩的解釋是,馬陽也不由點頭。
蒸餾酒才賣了八九日便有如此收益,的確比肥皂賺得多。
三人聊著聊著,話題變成黃白之物轉移到了女人身上,說起女人就不得不提前幾日被燒毀的春風樓。
「春風樓雖然被燒了,花魁大家們卻依舊在,如今在別處租了院子暫時住著。」
「如此不如去探望一番,正好我今天難得有空。」
馬陽說著站起身來,看他急不可耐的樣子就知道憋壞了。
「我覺得可以,姜兄如今身懷巨款,今天定要他做東。」
唐浩笑著打趣。
姜裕道:「做東無妨,只是火鍋店事務繁多,我有些脫不開身。」
「姜兄,這種話騙騙別人就行了,火鍋店內人手眾多,炒料之事秦風他們也會,還是隨我們一起聽曲品茗的好。」
唐浩一個眼神,馬陽心領神會,兩人一左一右架起姜裕出門。
姜裕無奈只能答應,隨後讓趙三返回火鍋店,自己則帶著秦風同行。
馬陽口中的院子是一座四層木樓,屋內古色古香布置得體。
一進門就有人笑著迎接,老鴇見到三人臉都笑開了花,春風樓被會毀急需資金重修,三人的到來無疑是雪中送炭。
「三位少爺可是許久沒來了,姑娘和幾位大家可頗為想念。」
老鴇親自給三人倒茶。
說話間便有丫鬟主動走到身後為他們揉肩放鬆,淡淡幽香沁人心脾,伴著絲竹悅耳之聲讓人不住沉醉。
「今天是姜兄做東,想他多花銀子得看你的本事。」
馬陽看著老鴇打趣。
「馬公子說笑了,我不過是一老鴇,能有什麼本事?幾位公子花的錢都是花到了姑娘和大家的身上。」
聽到馬陽打趣自己,老鴇非但沒生氣,反而巧妙轉移話題,不得不說是個人精。
「今天怎麼高興怎麼來。」
氣氛都已經到這了,姜裕也只好順水推舟闊氣一回。
三個人最多花個三五百兩,和七千兩巨款比起來只是九牛一毛。
一番揉肩放鬆後三人上了樓,雅間內,幾位大家早已等候多時。
隨著樂聲響起,身著片縷的舞女們推門而入,隨著樂聲起舞。
……
隴陽郡東城門外的官道上,一支近百人的隊伍迎風走來。
隊伍最前方豎著一桿迎風飄揚的鏢旗,很顯然,這是一支走南闖北的鏢局隊伍。
為首之人長著一張國字臉,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腰間挎著一把大刀,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胯下騎著的是大魏王朝的矮馬。
矮馬雖然比大聖王朝的高頭大馬矮,但耐力強,擅長腹中,是遠行的必備之選。
「大家再堅持堅持,馬上就到隴陽郡郡城。」
壯漢回頭看著隊伍道。
「總標頭放心,大家雖然累,但這點距離還是能堅持。」
眼下距離郡城不過幾百米,日頭雖然有些毒,但忍忍就好,反正到了郡城至少要休息兩日。
壯漢點頭,回身看向身旁的馬車道:「貴人一路跟著我們受罪了,越往後,路途愈發艱難,我看貴人不如就在隴陽郡歇息,等我們從邊關回來,再接貴人返回江南郡。」
馬車內傳出聲音:「錢我已經付了,按規矩你們要聽我的,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人和貨都要送到邊關,缺一不可。」
壯漢聞言不再多說,畢竟給錢的是大爺。
說實在的,他著實不明白,這貴人好端端的不在江南郡待著,非要去邊關,去也就算了,還花了近千兩銀子雇了他們運送糧草。
運送糧草一向是官府的事,和他們這些平頭百姓有什麼關係,況且他們還交了軍餉稅。
「算了,只盼這趟旅途順利。」
城門近在咫尺,壯漢不再多想,取出路引,檢查無誤後帶著隊伍進入隴陽城。
一行近百人,普通的客棧根本住不了,只能分開住。
住宿自然是由鏢局掏錢,不過按照規矩只能住下房,想要住上房就得自己多花錢。
鏢師們早已習慣了風餐露宿的生活,對他們而言頭頂有瓦就行,下房什麼的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