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裕,快醒醒。」
隱約間,姜裕好像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他緩緩睜開眼,隱約可見一隻手在自己眼前不斷晃動。視線逐漸清晰,他這才發現眼前竟然站著一名陌生號的中年男子。
「你是?」
姜裕揉了揉腦袋,見鬼,他以前不是沒宿醉過,怎麼今天醒來頭這麼疼,難道喝道了假酒?
哪知,話音剛落,姜裕腦袋上就挨了一個大逼斗,接著就是沒好氣的聲音:「你這臭小子,喝酒喝傻了不是?我是你二叔!」
「二叔?」姜裕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悚,自己二叔不是早就死了嗎?
等會……
當他看清眼前人的裝扮時,瞳孔不由一縮,滿是不可置信。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腦袋傳來一陣劇痛,大量的記憶擁入腦海,恍若幻燈片一般在他腦海中迅速播放。
片刻後,他大口喘著粗氣,眼中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下意識的喊道:「二叔?」
「嘿,看來你這臭小子沒傻。」中年男子咧嘴。
但姜裕臉上,卻仍是驚疑不定。
因為,他穿越在了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而且還是一個歷史上不存在的時代。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是大魏王朝的一個偏遠小村青陽村。
而眼前的人,正是這具身體的二叔,姜大山。
「阿裕,昨天交代給你的事情怎麼樣了?」姜大山問道。
姜裕愣了一下。
什麼事?
見姜裕一臉懵的模樣,姜大山黑著臉道:「我昨日就跟你說嗎,退,讓你去縣城置辦一些東西回來,今天可是送親隊送媳婦的日子,你不會忘了吧?」
聽到姜大山這麼說,姜裕心裡咯噔一下。
原主父母走的早,姜裕從小就別二叔姜大山養大,並且供他讀書。
只奈何原主是不爭氣的,連個童生都沒考中,還天天自稱本秀才,整天之乎者也。
眼看著姜裕年紀越來越大,姜大山就有些著急了,開始勸他成家。
昨日,姜大山說今天會有送親隊來,就讓原主去給自己家裡置辦一些東西。
可原主去了縣城之後,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忘記了這茬,直接拿錢去買酒了。
見他這支支吾吾的模樣,姜大山臉色一沉:「你不會把昨天我給你的錢全部拿去喝酒了吧?」
姜裕臉色有些尷尬。
「姜秀才!」
眼看著姜大山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道聲音。
「姜秀才,送親隊來了!快點去村口集合!」
那人也不管姜裕有沒有聽到,又跑到下一家通知去了。
大魏王朝連年征戰,導致男丁十不存一。
為了恢復民生,朝廷規定凡年滿十八者必須結婚,因為姜裕是讀書人,朝廷有優待,可一年比一年重的稅收姜大山也扛不住,這才勸姜裕趕緊成家。
在青陽村,原主的名聲可並不算好,自詡是讀書人,瞧不起同村的老百姓。
每天出門都要整理得一絲不苟,儘管身上的衣服全部是補丁,可張口閉口要么子曰要麼之乎者也,實在令人厭煩。
而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今已經二十有二,還靠著姜大山這個鰥夫養著。
這樣的人,應當是沒有哪家姑娘願意嫁的。
不過要說在大魏王朝什麼最多?那就是待嫁閨中的女子。
女子若是到了年齡沒有嫁出去,娘家人就會每年上交成倍的罰銀。
每年官府都會帶著那些女子前往還有尚未婚配男子的村莊,進行分配。
見姜裕發愣,姜大山沒好氣瞪眼道:「還愣著作甚?去晚了可就沒你的份了!」
沒辦法,姜裕只能急忙趕往村口。
畢竟姜大山最後的銀子,已經被原主拿去買酒了,如果今年再不娶妻,屆時交不出罰銀,是要被強征徭役的!
沒一會,姜裕便來到了村口,此刻這裡已經聚集了不少青陽村的村民。
「呦,姜秀才也來看熱鬧了?」
見到姜裕,不少人都鬨笑出聲。
「瞎說,咱們姜秀才一心只讀聖賢書,怎麼會像咱們這市井小民般喜歡湊熱鬧?我看人家也是來選媳婦的。」
「選媳婦?不能吧,就算姜秀才要成親,定然也是些書香門第家的小姐,怎麼會看上官府送的?」
如果是原主,聽見周圍的人這麼議論,定然會氣得老臉漲紅,可姜裕是誰?
前世啥職業都幹過的他,臉皮比城牆還厚,這點挖苦自然不算什麼。
就在這時,村口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鑼響,緊接著便看到一隊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兩名身穿衙役服飾的人,在他們身後,則是十幾名正直花季的女子。
或許是因為送親已經實行幾年的原因,那些女子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害羞,而是同樣打量著站在村口的男子。
在衙役說了一些開場話過後,便直入主題,讓青陽村那些未婚的男子開始選媳婦。
就在這時,人群末端的一名女子,吸引了姜裕的注意。
只見那女子一席鵝黃色長裙,身材嬌小,五官精緻,肌膚光潔如玉,一雙美眸中滿是急切和緊張。
那女子的容貌,在眾人之中無疑是最拔尖的,只是讓姜裕疑惑的是,來挑選媳婦的人,竟然沒一個多看這女子一眼。
「姜秀才,你一直盯著人家姑娘看著作甚?不會是看上她這個煞星了吧?」一旁的村民突然驚呼道。
「煞星?」姜裕一楞。
「你竟然不知道?」周圍的人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這女子叫柳小婉,以前曾是江南人士,後來被親生父親接回了北方,可是到了親生父親家後,她家就災害不斷。」
「先是地龍翻身,將整個柳家大宅全部掩埋,然後便是蝗禍橫行,顆粒無收。」
「柳家兩個哥哥,以及父親,在這兩場災禍中無一倖免。」
「柳家在當地是大善之家,從來都是平安順遂,可是她一回去之後,整個柳家的人都被她剋死了!」
「她呀,就是一個煞星!」
好像這些話,似乎能夠給周圍的人帶來不幸一樣,一個個不由遠離了幾步。
姜裕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哪是什麼災星,分明是人家自己倒霉而已。
「姜裕?誰是姜裕?輪到你了。」
就在這時,衙役拿著一份名單,不耐煩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