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日前才拉起的軍隊,為何能在一日之間,成了模範遵守軍紀,令行禁止的鐵軍?」
胡煒臉色慘白,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大伯朱守仁和夏羌,進一步追問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為什麼?」大伯朱守仁和夏羌愣了一下,然後回道,「因為爾朱榮強調軍紀啊,鐵面無私,不徇私情,連他外甥踩了農田,他都忍痛當眾處死了。」
「與其這麼說,不如說」胡煒說到這頓了一下,警惕的看向窗外。
「沒有人,除了我們三,沒有別人,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大伯朱守仁不耐煩的催促道。
「是啊胡兄,有話你就直說吧,怎麼突然變的膽子這般小了起來?」
夏羌疑惑的看著胡煒,不解的催促道。
「不如說是,爾朱榮借他外甥的一顆大好頭顱,在一日之內,練出了一支令行禁止、嚴守軍紀的鐵軍!」
胡煒咬著牙說道。
「啊?」
大伯朱守仁和夏羌禁不住怔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
「什麼不無道理,事實遠比書上記載的殘酷,遠比你們想像的更殘酷。與其說爾朱榮鐵面無私,不如說這就是他設計的圈套。爾朱榮何須人也,他是曹操和董卓的合體,歷史上評價其『功高孟德,禍比董卓』,殘酷如屠夫,他揮軍入京,溺死胡太后和幼帝,圍殺北魏的王公百官兩千餘人,冷血無情,殺人如麻,區區一個便宜外甥,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胡煒呵呵一聲冷笑,搖頭說道。
「你是說,爾朱榮是故意的?」大伯朱守仁和夏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絕對是故意的。你們想啊,柔然大軍即將壓境,六鎮亂兵也在路上,爾朱川的局勢危如累卵,爾朱榮不在領地練兵、布置防務,怎麼有心情外出巡視領地?還要去田間地頭巡視?!」胡煒冷笑著對兩人說道。
大伯朱守仁和夏羌聽後,也覺得有些不對。
「還有,你們看書注意看了沒有,爾朱榮帶著他的外甥外出巡視,經過農田的時候,爾朱榮的馬驚了,注意看,是爾朱榮的馬驚了,不是他外甥的馬驚了!爾朱榮的馬驚了,還把他摔下馬背?!你們不覺得可笑嗎?」
胡煒反問兩人。
「怎麼可笑了?」大伯朱守仁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臉懵逼的問道。
「爾朱榮出身契胡族,遊牧民族,從小自馬背上長大,弓馬嫻熟,武藝冠絕天下,他不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的智將,而是運籌疆場之上、率軍直撲中軍、斬將奪旗的猛人,『千軍萬馬避白袍』的陳慶之何其牛也,不也敗在了爾朱榮直撲中軍之上。爾朱榮的馬驚了,還摔下馬背,呵呵,你們覺得可能嗎?這麼一位勇猛似楚霸王,賽呂布的猛人,他會驚馬摔下馬背嗎?早不驚馬,晚不驚馬,偏偏在經過農田的時候驚馬?!驚馬也就罷了,還被摔下馬背?!摔下馬被也就算了,還冷眼旁觀他外甥去農田追馬,也不喝止?!你們難道不覺得這裡很詭異嗎?」
胡煒指著書中的記載,用力的搖了搖頭,嗤笑不已,連連舉出了好幾個不合常理之處。
大伯朱守仁和夏羌聽後,也禁不住被胡煒給說服了,覺的這一幕太詭異了。
「這就是一個局,爾朱榮精心設計的一個局!在柔然和亂兵大軍壓境的時候,爾朱榮只有一支剛拉起來的烏合之眾,如何在生死關頭破局?!他需要一顆人頭,一顆足以震懾烏合之眾的人頭,一顆足以令烏合之眾混身打顫,不敢違背他軍令的人頭?!而足夠擔起重任的人頭,無非就是他的兒子,或者他的侄子而已,虎毒不食子,他捨不得兒子,那只有他的侄子了。」
「所以他帶了他的侄子出去巡視領地,而不是他的兒子,所以他讓他的侄子騎馬緊跟在他身後,所以他去田間地頭巡視,所以他驚馬落馬了,所以他侄子去農田追馬,甚至我相信還是他故意令他侄子去追馬的。」
「所以,他侄子剛追上馬,就被綁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召集全軍於校場,當著全軍將士的面,鐵面無私,大義滅親的斬殺了他的外甥!」
「正是他外甥的大好頭顱,令全軍將士渾身打顫,將令一出,莫敢不從!一日之間,烏合之眾頓成勁族。」
「所以說,其實這個故事說的是,爾朱榮借他外甥一顆大好頭顱,在極短的時間內,訓練出了一支令行禁止、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鐵軍!」
胡煒越說越激動,越說臉色越白,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都開始發顫了。
「這個爾朱榮還真是夠陰狠的,為了練兵,說借他侄子的命就借,真不是好東西!」
大伯朱守仁聽後,深以為然,禁不住搖了搖頭,大罵爾朱榮不是人。
「這就是梟雄啊,要不人朱兄你以為『一將功成萬骨枯啊』這個詞是怎麼來的?!為了前途霸業,區區一個外甥的命又算什麼!!不值一提!」
夏羌感慨道。
「不是,你們就沒聯想到什麼嗎?」胡煒扯了扯嘴角,看著兩人問道。
「還要聯想到什麼?」大伯朱守仁和夏羌兩人茫然問道,不知道胡煒何有此問。
「還記得上午朱大人看的是哪一頁書嗎?」胡煒恨鐵不成鋼的提醒兩人。
「曹操討伐袁術,途中缺糧,借糧草官的人頭平息軍心的故事啊。胡兄不記得了嗎?」
夏羌想也不想的回答。
「對啊胡兄,就是曹操的這個故事,咱們不是合計了嘛,得出結論是賢侄擔心倭寇圍困大營,我軍軍糧不足,所以才會讓咱們擬文向蘇州請了一個月的糧草啊。」
大伯朱守仁也緊跟著回道。
「呵呵,我當初以為是朱大人擔心軍糧,不過,看了今天這個故事,我知道我當初想錯了。」
胡煒呵呵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我們想錯了?」大伯朱守仁和夏羌楞了,「胡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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