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年走的大搖大擺!
他的大軍沒有刻意隱藏,他反而傳令大軍,在行軍過程中刻意掀起揚塵。
本來五萬步兵,掀起陣陣揚塵之後,倒像是多了數萬人在行軍。
虞書山不知道陛下為什麼要那麼做,因為那麼做,無異於是告訴北涼王府,陛下的位置就在此處。
陛下在冒險啊!
虞書山不敢提醒陛下,因為這是陛下的決定。陛下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緣由。
隨州,鐵礦場!
北涼王府多鐵礦,大大小小的礦山有數十座。這是什麼概念?此前大景,大型鐵礦也只有寥寥三座。三座礦山,要生產軍械,生產農具等鐵器,所以鐵礦石根本就不夠用。
但是北涼王府則不存在鐵礦石不夠用的問題。
這是一座北涼南邊最大的礦山,礦山已經開採了幾十年,然而,整座巨大的礦山,也只是挖出一個大坑。這個大坑,相對於整座山來說,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傷疤。
此刻,有北涼將士,在監督礦工開採礦石。開採出來的石頭,用肩膀挑,用驢馬拉,運到山腳下的冶煉坊去。
咻咻咻~
這時候,山腳下,三道響箭沖天而起。鎮守礦山的北涼將士見此,當下臉色大變。
三道響箭,意味著這座礦山出現巨大的危機!
「集合,緊急集合!」
「下山!!!」
~
山下,諸多工坊前面的校場上,五萬北涼將士迅速集結。
他們的身後,就是冶煉坊,以及一些軍械坊等等。之所以建造在這裡,正是因為距離這座巨大的隨州鐵礦很近。
一般,朝廷的冶煉,軍械坊,都是建造在鐵礦場附近的。鐵礦開採出來之後,不用經過長途運輸,就能進入工坊裡面去鍛造。
如此一來,節約了很多運輸成本!
鎮守鐵礦場的將軍,名為劉玄。此刻,他正站在眾將士面前,神色憤怒而低沉。
那大夏皇帝竟然直奔他這裡而來!
該死的,他身後的房舍裡面,還堆放著這幾個月來,冶煉鍛造出來的幾萬斤生鐵,和十幾萬套軍械。最重要的是,隨州鐵礦場不能丟。若是丟了,陛下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北涼將士們,你們即將面對的,是大夏皇帝帶領的鏢師!」
「這些鏢師,要搶占了咱們的鐵礦場。他們侵占我們的土地,他們屠殺我們北涼百姓,他們洗劫我們的城池。
此仇,不共戴天!
將士們,本將軍會與你們一起,誓死捍衛北涼!」
「誓死捍衛北涼!!!」數萬將士,齊齊吼道。
「所有人,上城牆!」
「咱們只要堅持三天,三天之後,陛下派遣的援軍必定會到來。到時候,咱們將大夏皇帝的狗腦袋給剁下來!」劉玄沉聲道。
北涼將士,無比的激動。
砍了大夏皇帝的狗腦袋!
他們給北涼,當了那麼久的兵。別說是上陣殺敵,就是上戰場的機會都很少。這一戰,說不定真的能剁了大夏皇帝的腦袋。
那可是一個皇帝!
北涼將士,紛紛衝上城牆。他們的城牆,是用石頭和木頭壘起來的。最外圍是木樁,中間用石頭夯實。高數丈,猶如堡壘,將眾多廠房保護起來。
劉玄並沒有想過,有一天敵人會打到這兒來。這兒,可是北涼王府的腹地啊!
他站在城牆高處,眺望遠方,神情凝重無比。
這城牆上還有十幾門紅衣大炮,這紅衣大炮就是隨州鐵礦場生產出來的。隨州礦場之所以那麼重要,是因為此處,是北涼為數不多的能生產紅衣大炮的地方。
而且這裡的紅衣大炮,能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路程,拉到南邊的邊境線和戰場上去。
紅衣大炮,這可是戰爭大殺器。至少,劉玄是這麼認為的。他聽說過,鏢師有一種叫做迫擊炮的東西,射程極遠,威力極大。
但是他畢竟沒有見過。
再遠,跟紅衣大炮應該也是不相上下的吧?
「報~報,大夏狗皇帝,到那十里之外了~」
「報~五里~」
劉玄神情凝重,他跳目遠望,已然能看到遠處山巒間激起的陣陣揚塵。
來了!
~
李豐年帶著大軍長途奔襲,終於來到這戰略要地,隨州鐵礦場。
這一路來他沒遇到小城池,關隘麼?自然是有的,只是在鏢師和迫擊炮面前,這些阻礙都不是問題。
「陛下,前面就是隨州鐵礦場了,你看那礦山!」虞書山說道。
李豐年抬眼看去,遠處巨大的山嶽,被挖了一個大窟窿。這就是那座,巨大的礦山。
寶藏啊!
他要是有移山填海的能力,非得把這座礦山給搬回去不可。
「虞啊~」
「布置迫擊炮陣地,朕要覆蓋前面的那一片廠房!」
「朕,要摧毀這個地方,重重的打擊敵人的自信心!」李豐年淡淡道。
「是!」
「火炮團,隨我來,布置陣地!」虞書山當即帶人離去。
大軍陣列在前!
李豐年緩緩騎馬走了出來,他身後,就是五萬鏢師步卒。他面前,就是那座城牆。
劉玄臉色無比難看,被鏢師攻打到北涼腹地,簡直是奇恥大辱!
那身穿青衫的,就是大夏皇帝了吧?
「朕給你們半刻鐘時間!」
「降者不殺!」李豐年沉聲道。
劉玄「……」
「降?狗皇帝,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兒是北涼王府。今日,你必定走不出我王府境內!」劉玄朗聲道。
「嗯!」
「開炮!」
李豐年毫不猶豫的下令。
劉玄「???」
臥槽!
老子不過是罵了你一句,特麼的,罵一句都不能罵?二話不說就開戰,這大夏皇帝也太著急了些。
情報上說,大夏軍隊有十萬。而今,劉玄只看到五萬步兵。可當下開戰,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事情。
砰砰砰~
數里開外的山林中,十幾枚炮彈忽然爆射而出,在半空中划過優美的弧線,轟的撞在城牆上~
轟隆隆~
劉玄直接傻了,他感受到城牆的震顫,感受到那火炮的威力,臉色無比慘白。
怎會如此?
那是什麼炮?
怎麼打的如此之遠?
這簡直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