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山關!
在轉過一道急彎之後的竹林里,悄然藏著數百道人影。這些人身穿黑衣,手上握著長弓,背上背著箭匣。
箭羽營!
「營長,咱們這是來殺誰?這般神秘,肯定是個官府通緝的要犯吧?」
箭羽營的王大山,亦是營長,此刻臉色無比低沉。此次出來執行命令的兄弟都下了封口令,他們甚至此刻還不知道要殺的人是誰!
但是王大山知道!
今天金水村那邊數十鏢師忽然動身,直上青牛山。再往外,就是盤山關和東渡口。那些鏢師異動,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人回來了!
他們要殺的便是那位先生!
平心而論他是不想殺那位先生的,因為先生救了許多難民,更因為現在無數人在先生手下做事,拿工錢,活下去!
但是上頭的意思是要那位先生死!
很快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其四角掛著燈籠,走的非常緩慢。
馬車緩緩轉過一個大彎,出現在竹林面前。那一瞬,王大山抬起手,「上箭!」
「上箭!」
聲音一個傳一個,十數秒內,八百羽箭齊上長弓,對準了下方的馬車。
十息!
再等十息!
讓馬車靠近一點!
馬車之上,二月忽然坐直身體,放下了手中酒壺,鄭重的握緊了黑刀,屏氣凝神。
「何事?」李豐年問道,他還是第一次見二月神情如此凝重,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有埋伏!」
李豐年心中咯噔一下!
二月又道「直覺!」
「你直覺以往準不準?」
「十准!」
「掉頭,跑~」李豐年毫不猶豫,開玩笑,二月能打不代表他能打,他只能看!
馬車忽然停下,然後調轉馬頭。王大山見此臉色大變,被發現了!
「放箭!快放箭!」
咻咻咻~八百羽箭齊射,箭頭在黑夜中閃爍寒光,猶如暴雨,在狹窄的山道上噼里啪啦下落~
二月臉色微變,一步起身,手中黑刀一斬,當即有兩道羽箭被斬碎。橫劈,格擋~也不見他如何花里胡哨,就是最簡單的刀法,卻把那些羽箭紛紛盪開。
然而羽箭太多了!
嗤~
馬匹嘶鳴,顯然也是受了驚嚇,帶著馬車往山下狂奔而去。
噗噗噗~
數十道羽箭扎在馬車車棚之上,不過並沒有穿透進去。
沒射死!
王大山臉色一沉,此間若不殺了那位先生,等他回去之後,定會屠殺與今日刺殺有關之人!
可惡!
那二月太過警覺,馬車根本就沒有完全進入長弓的射程,如若不然,那兩人現在都已經成了馬蜂窩!
「追!」
八百弓箭手,紛紛奔向山道之下。
馬車上,李豐年靠在車廂前邊,臉色有些蒼白。他面前尺許,一道羽箭穿過車廂,刺在車廂地板上。
在剛剛那一瞬,他是真的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倘若有一箭從天而降,他是真的會死。
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二月,你如何?」
「無事!」
二月駕著馬車,他的臉色也無比難看!
這時候前面馬路忽然拉起一道繩索,二月神情微變,他立刻一手抓著李豐年肩膀,一步躍起。
轟隆~
那匹馬被絆倒,馬車側翻,轟的撞擊在山石之上,徹底粉碎。
二月正凌空躍起,手裡帶著李豐年。若不是他及時跳車,恐怕不死也要摔成重傷。
然而這時候,天空之上一張大網忽然罩下~二月臉色一沉,這是有備而來,而且還專門針對他的!
二月抬刀一斬,那大網頓時碎裂,但是他也無力再沖,和李豐年兩人跌落下來。
他冷冷的看向四周,「都出來吧~藏頭露尾,可殺不死我!」
嘩啦啦~
四周山林之中一個個馬匪走了出來,馬匪兇悍,乃是真正殺出來的。要不說,村民們都怕了他們?
「野狼山,葉孤城!想領教領教南院的高手!」葉孤城手握九環大刀,冷笑道。
「大虎口,關山月,也想看看南院是不是名副其實!」關山月手持一根棒槌,神色冰冷。
兩個匪窩,接近兩百馬匪!
李豐年有些尷尬,這些人都將二月當成大敵,合著他就跟小雞一樣,能隨意抹殺唄!
「你能殺出去嗎?」李豐年問道。
二月抬刀一指這些人,「我死,這些人也要死一半!」
聞言,關山月和葉孤城兩人均是臉色一沉,因為他們強行斬殺二月,必須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二月看了看旁邊一座險峻的山峰,沉吟片刻,他忽然朝關山月衝去。
黑刀落下,那關山月的棒槌立刻破碎,而那個人的腦袋一瞬間也被切了下來。
就只是一瞬間!
靜!
全場死一般的安靜。
大虎口最能打的一位馬匪,在二月面前竟然連一招都沒撐下來。當然也是因為二月手裡的黑刀,直接把關山月的棒槌給崩碎。
二月卻趁此時機,突然退回,抓住李豐年的肩膀,朝旁邊筆直的山峰掠去。
他要上山!
沒人留的住!
不是人人都會飛的!
葉孤城立刻反應過來,怒吼道「包圍這座山,給我圍死他們!」
這山不高,只三百餘米。而且四面陡峭,就像是一個倒扣的蘿蔔。因為四壁陡峭,想要爬上去也很有難度。
山頂,李豐年和二月看著下方緩緩攀爬的馬匪,臉色無比難看。
難爬,不代表爬不上!
「用石頭,硬砸,給趙凱他們爭取時間!」李豐年抓起一塊石頭,猛的朝山下砸去。
馬匪都是在臨近山路這邊攀爬,比較密集,石塊從天而降,沒砸到第一個,卻是轟的砸在第二個馬匪的臉上。瞬間鮮血橫流,這馬匪仰頭就倒了下去,還壓倒兩人,從山壁滾下。
有效!
二月默默撿起了一個巨大石塊~
砰砰砰~
山頂上突然飛出一個個石塊,速度奇快,再加上天黑,馬匪們根本就很難看清石塊的軌跡,一時間不少人被砸的血肉模糊,慘叫聲響徹!
特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