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貴妃嚯的站起身來,滿眼皆是驚艷。
連作三首!
而且各有各的寓意,其意深遠綿長。第二首,直接在眾人面前鋪開了一張以梅為主題的畫卷。千樹萬樹,有榮有枯,以月為錐,以煙為紙,描繪了一個梅花綻放,陽春三月的美好時節。
詞藻之精妙令人嘆為觀止,而他僅僅是思考片刻,幾乎不用醞釀便脫口而出。若非熟讀聖賢,若非腹中有墨,又怎可能這般輕鬆愜意?
「好!好!好!」
「這三首詞都極為不錯,老夫要把它編入聖學,讓所有學子傳閱!」陳林生大笑道。
須臾之間連作三首,張文淵也是一時間驚嘆不已,無話可說。
尚貴妃笑容滿面,很是滿意,「你這玲瓏兒,若是不入朝為官,實在是有些浪費這一身才學。好了,你且下去,本宮定會在聖上面前提點你幾句。」
李豐年拜謝,其實他真的只是想當個鹹魚啊~
待眾人散去之後,大殿之上只剩下尚貴妃,李問書以及韓煙塵三女。
「你與他之間的鴻溝,不是一般大小!而你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婚事拖不得。沒有時間等他成長起來了,所以此事,就作罷?」尚貴妃冷冷道。
李問書表情頓時凝固,「母妃~我,我不想嫁,我要永遠陪著母妃!」
韓煙塵望著外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江面,一艘船正順流而下。李豐年坐在船尾,面前煮著一壺上好的春茶。孫北音已經回來,此刻正為她煮茶。
「二月剛剛得到消息,這城中有一處刀海的據點。江南道,有三處!」李豐年開口道。
「刀海是江湖勢力,公子此舉可是樹敵!」
「是他們要與我為敵!」李豐年微微一笑,「我這人吶,什麼都不怕。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都重活一次的人了,還怕個啥?
臨江城,劉記酒樓!
二月帶著一柄黑刀,走進這三層酒樓,砰的把刀砸在桌面上,「我數十個數,閒雜人等,滾!」
眾人「……」
「這哪來的傻子?」
「呦呵,他讓咱們滾呢~」
~
噗嗤~
二月一拍黑刀,此刀頓時激射而出,瞬間穿過了一名正欲嘲諷之人的脖子,剎那間鮮血四濺!
唰~
周遭頓時詭異死寂,殺人,一言不合就殺人,而且是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抱歉~抱歉,無意衝撞,您請自便!」
嘩啦啦~酒樓的客人立刻逃散,在沒有人多出半句廢話。只是下一瞬,自二層三層之上衝下來一群刀客,一個個手裡的刀綁著紅巾,以然證明了他們的身份!
刀海!
「此處乃刀海的地盤,閣下此舉,是在挑釁我刀海的威嚴!」
「看來閣下是不打算活著走出去了!」
刀海十數刀客當中,一個領頭的走了出來,滿眼殺意。
「你話多!」
二月抬手一引,黑刀頓時爆射而出,嗤的穿過這名領頭。後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胸前便已經被穿透。
眾人大驚失色!
「爾敢與我們刀海作對?」
「與刀海樹敵,你可想好了?」
「閣下到底是誰?」
二月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法,「甚是舌燥,話多!」
緊接著,店鋪之外的人聽到一陣極其慘烈的喊叫聲,只是片刻,喊叫聲嘎然而止。二月一邊擦著黑刀,一邊若無其事的走出來,片刻就消失不見。
眾人「……」
再看那店鋪之內,十數具屍體排列的整整齊齊,而且都是胸前同一位置被長刀穿過,傷口都一摸一樣。
這?!
頭皮發麻!
說起來,南院七月總喜歡炸房子,對於武功這種東西,是從來都不屑於練的。而二月也有自己的個性,那就是殺人喜歡用一種殺法。
刀海處於臨江城據點被屠殺乾淨一事,迅速傳播並發酵出去。這可是刀海,武林四大宗門之一。其勢力何等可怕?在這臨江城,雖然不如道台府,但也基本上無人敢惹啊!
可現在被屠的一個不剩!
而且還不知道是誰幹的!
漁船之上,二月自船尾走過來,孫北音正好為他烤好了一壺酒。
李豐年看了看江邊,這怕是有上千米,「你是怎麼過來的?」
「飛!」
好吧~你會武功你牛逼!
「搞定?」
「搞定!」
臨江道台府,大批府兵沖向那處酒樓,然而人都死光了,包圍起來又有什麼卵用?
宋長風臉色無比陰沉,「這傢伙剛來此地,就膽敢鬧這麼大的事情!」
葉學究沉思片刻,忽然一驚,「大人是說,此事是那李公子做的?為何?」
「兩日前在東渡口古道,死了一個刀海強者,以及一批豐水縣的馬匪!恰巧那時候他路過,本官覺得,這未免太巧了些!」
「此事沒有證據,不得聲張。且叫人安排下去,但凡是刀海的高手,不必限制,皆可入城。必要的時候,還可以透露他的位置!」
「就讓刀海去做那事吧!」
「我們且去瞧瞧,這位小詩仙!」
葉學究沉思片刻,心中卻是覺得不該與這位李公子為敵。畢竟對方連刀海都不給面子,刀海之上可是八王爺啊!
臨江,渡口!
李豐年剛剛下船,便是遇到了這前來迎接的宋長風,宋道台!他眉頭一皺,有些疑惑。按道理自宋長風拒絕他鹽引文書之後,兩人怕是再難有交集。
可這才不到數個時辰,對方竟又找來了!
「宋道台這是有事兒?」
宋長風一笑,一招手,下人就拿來兩份文書,「本官詳細派人了解了一下西山精鹽,覺得這是為百姓而做的鹽。李公子心繫百姓,本官亦是如此,那麼,合作才能共贏不是嗎?」
「本官也想為百姓做點事情,把這鹽價給壓一壓!」
鹽引文書!
這宋道台腦子怕是有坑吧?
不對~他此前剛剛見過尚貴妃。而此地處於臨江,他宋長風的眼皮底下。那麼自己做什麼,都瞞不過這位大佬。對方此舉,應當是怕尚貴妃,而不敢做的太絕!
「那就,多謝!」
李豐年一把將鹽引文書收起!
宋長風一笑,「李公子,此處到底還是臨江城,江南道的首府。此地無論如何,都亂不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嘶~
氣氛驟然冰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