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歸國旅程,並不順利!
大景,京城!
北方的冷空氣前幾天突然覆蓋,此刻,京城內外已經掛上了白霜。除了洛河沒有被冰凍住,其他地方,皆是冰天雪地。
再晚一些,怕是洛河也要被冰封。
這日皇帝李觀貞出巡迴歸。
說是出巡,其實也只是在司州附近的幾個村落查看民情。晌午,李觀貞便是乘坐著龍船,緩緩航行在洛河之上回京。
甲板上!
李觀貞坐看江邊雪景,神情自得。他面前,是朝廷元老韓棟樑。
「聽說李豐年那小子要回來了!」李觀貞說道,他面前煮著酒,濃烈的酒香四溢,「他可是你我的女婿,京城三大美女,他一個人就包攬了下來。」
韓棟樑笑笑不說話,心想你這位皇帝,能讓女婿安然回來?
「朝廷而今一片欣欣向榮,今歲收上來的賦稅也不少,國庫總算充盈起來。」李觀貞說道,「許多事情,朕都有錢去做。這得益於李豐年的商業改革政策,也得益於老大商業司的努力。」
「快過年了,明年,一切都會回到正軌。丞相這個位置,朝中老臣當中朕考慮了許久,還是覺得你最合適。」
韓棟樑舉杯的手驟然停頓,只不過是片刻,他又恢復自然。
皇帝想讓他來當百官之首!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如若是此前,張忠良死後,韓棟樑的確有想過,要坐上那個位置。但是如今他不這麼想了,他敏感的察覺到,皇帝和李豐年之間,可能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這般和諧。
要不然,皇帝為何讓寧江在秘密培養軍隊?
要不然,秦半子為何攜大軍消失的一乾二淨?
要不然,西山北邊的司州地界,為何有二十萬團練大軍?而朝廷,正源源不斷的朝西山購買武器。工部,源源不斷的研究,生產西山的新式武器。
要是有一天李觀貞和李豐年打起來?
韓棟樑心中覺得,還是自家女婿,更加靠譜一些。到時候,韓家舉家遷移到西山去享清福,不好麼?
打打殺殺的。
厭倦了!
韓棟樑苦笑一聲,道「陛下,老夫年事已高,前些天看奏摺,已經有些看不清楚啦~至於丞相之位,老夫倒是覺得秦家的秦啟明,此子在朝中資歷也算不錯,可大力培養。」
李觀貞眉頭一皺,但沒有再說什麼。
你韓棟樑才區區五十多歲,老眼昏花?你這分明就是不想助朕!
他一步起身,站在甲板邊緣,看向遠處的遊船,神色低沉。
遠處遊船之上,一名女子坐在船邊上,晃蕩著雙腿,手裡捧著一本書籍。
此間她一抬頭,便是看到了那艘巨大的龍船,看到了身穿龍袍的李觀貞。
女子嘴角微微勾起。
她手裡這本書,正是紅樓一夢。
而她,正是李豐年在稷下學宮遇到的那個女子。
柳如煙!
「書是好書,只是人嘛~太過膽小,太過無趣了些~」柳如煙輕聲笑道。
她抬起頭看向北方。
「眾生皆棋子,你是,我也是。」
「皇帝也是!」
~
北邊,金國邊境。
一處寒風凌冽的山谷中,幾匹駿馬飛馳而過,掀起陣陣白雪。
駿馬忽然停在大道上,因為他們面前,出現了十幾個雪人。準確來說,就是大雪堆,上面放著一個個雪球當腦袋。
一名身穿破爛袈裟的和尚,正在這裡堆雪人。他的禪杖豎在一旁,顯得有些孤單。
李豐年眉頭一皺!
辭別葉青雲之後,他便是和蘇蘇,二月,在四個子眉宮的高手護送之下,前往大景。此間,來到這個峽谷,被這古怪的和尚攔了下來。
大和尚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卻只穿著一身破袈裟。李豐年看到那袈裟上還有洞,洞裡能看到和尚肥嘟嘟的肉。
他不冷麼?
「為何擋路?」李豐年沉聲開口。
這他媽荒無人煙之地,來了一個老和尚堆雪人,說不是來堵他的,他都不相信。
老和尚仿佛沒聽到一般,自顧自的堆雪人。問題是他雪人的位置在官道上,繞不開。
「我來試試!」
李豐年身後,一名嬌媚的女子騎著一匹紅馬,手裡一柄彎月大刀,緩緩走了出來。
馬三娘!
下一瞬,馬三娘一步從馬背上飛起,周身震盪出一股氣浪。
李豐年明顯看到這股氣浪,把一層飄雪都給震盪開來。
馬三娘手裡的彎月大刀直接往大和尚腦袋劈了過去~
這柄刀很重,李豐年試過,最少一百多斤。但是這刀在馬三娘手上,就如同她的手臂一般靈活。這女人,真是天生蠻力。
轟!
馬三娘這一刀劈下,場中十幾個雪人瞬間碎裂。但是,那大和尚只是稍稍側身,便是閃過這致命一刀。
砰~
馬三娘倒飛而出,退到了李豐年身邊,一口鮮血噴在雪地上。
鮮血猩紅!
馬三娘臉色蒼白,她的胸口塌陷下去,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可她是半步道境,竟然打不過面前和尚。
一旁北齊雲,和另外兩名高手見此,就想要上前,但是被二月攔了下來。
二月下馬,緩緩走了過去,他從袖口拿出了一枚手雷,是鐵質的雷,而不是一代竹筒手雷。
「江湖上很少聽聞有你這麼一號人物。」二月淡淡道,「不妨留個姓名?」
「道境?」
大和尚笑了笑,道「院主的弟子,還算不錯。我麼~恐怕只有你家院主才認識。」
「你不是我的對手,回去吧,免得院主到時候說我欺負小輩。」
眾人心中一沉!
道境都不是對手!
大和尚看向李豐年,道「有人讓我拿你的人頭領賞錢,你的人頭,比金子還值錢呢!是你自己送給我,還是我親自扭下來?」
「誰?李觀貞還是陳青峰?」李豐年問道,「又或者,是北涼王徐清?」
「都不是!」
「你沒必要知道!」
大和尚拿起一旁禪杖,緩緩走向李豐年,他竟然直接忽略二月。然而二月默默的點燃了手雷,拿在手中把玩片刻,等到引線燒的差不多的時候,扔給了大和尚。
火器?
大和尚絲毫不以為意。
畢竟,火器,暗器什麼的,基本上傷不了他。這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也是對眾人的無視。
他抬手拿禪杖對著手雷就是狠狠一砸。
轟!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