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唇紅齒白!

  蘇紫嫣唇紅齒白,大眼睛眨了眨!

  她心想李豐年問的也太突然了些,讓她毫無準備,觸不及防啊!

  喜歡麼?

  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跟著李豐年之後,什麼都不用愁,好像輕鬆許多。

  偶爾幫他殺殺人就好啦!

  她只知道似乎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琴道,好像順暢許多。

  她只知道,當初給李豐年倒茶,他沒喝完,她心裡就不舒服,就生氣!

  這就是喜歡麼?

  原來這就是!

  「我~我不喜歡!」蘇紫嫣不知為何,轉身就從馬車跳了下去,一個翻身,輕飄飄落在車頂上,靜靜坐著。

  她的臉有些漲紅!

  但,很快就退了下去。

  喜歡麼?蘇紫嫣自嘲一笑,這世上又有多少人知道,她活著就是為了復仇的啊!為了沖淡她復仇的想法,二月,南院的師兄弟們,在竭盡全力的逗她開心,討好她。

  她也如願的將仇恨深埋心底!

  但,仇就是仇,不可能因為深埋而消失,不可能因為時間而消散!

  她的仇,很大概率不能報!至少,以她現在的修為不能報!

  稷下學宮!

  這個處於洛河畔,大景的最高學府,是無數學子夢中的殿堂。能進入稷下學宮,意味著你的資源就能向權貴的子女靠近,與這些權貴子女為伍。

  稷下學宮的老師,都是朝廷封的傅士。也就意味著,這是學子們最接近朝廷官員的時候。將來,也大有可能考上官職。

  整個稷下學宮,占地極廣,亭台樓閣,江山多嬌!而今,大廣場之上,成百上千的學子,均是沸騰起來。

  千碑石!

  稷下學宮有三座千碑石,分為甲,乙,丙三等。上面記載的是這些年學子,大儒們所寫下的詩歌。若文采登上千碑石,整個稷下學宮乃至文壇,都會造成不小的轟動。

  因此千碑石之下常有大儒和學子們舉辦詩會,為的就是有一天,自己寫的酸腐詩文登上那個榮耀榜單。

  兩名才子,站在高台之上,風度翩翩,儒雅自然,均是搖頭晃腦的冥思苦想。

  其中一人乃四大才子之一的古清風,此刻,他正挑戰排名第三的大才子,唐寅虎!

  二人在這高台之上,冥思苦想,卻沒有佳作傳出。

  「依我看,這大景的文人也就這個水平,跟我們夷國比起來,差遠了!」一聲冷笑傳來,眾人紛紛扭頭看去,神色不悅。

  來人是誰?

  好生張狂!

  一開口,竟然是狂噴了大景文壇!

  夷國太子耶律宏,緩緩走來。他站到高台之上,站在兩位才子身前,抬頭看那千碑石。

  「這最近一期登上千碑石的,怕是有五六年了吧?五六年前的詩文,你們都沒辦法超越,你們說說,自己是不是比前人更垃圾?」耶律宏冷笑道。

  他從夷國遠道而來!

  他堂堂夷國太子!

  來到大景,一次兩次竟是沒人迎接。所有大景的人,把他當作一個笑話來看待。要知道,他雖然不是文武雙全,但也在夷國的文壇薰陶多年,算得上是夷國具有代表性的才子啊!

  心口惡氣難出,便踩一踩你們大景文壇,又如何?

  他遠道而來,總得留下些印記。

  「說話不要太狂了些!」唐寅虎冷聲道,「千碑石之上,怎麼說都是我大景前人之智慧。收攏的也是我大景的詩文,你一個夷國太子,在詩文方面還沒資格登上去!」

  朝廷是朝廷,文壇是文壇!

  武安侯在朝廷是侯爺,在文壇,眾人也稱他為李詩仙,而並不是官職。所以這群文人,根本沒有把耶律宏當作是一國之太子。

  是麼?

  耶律宏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們來比比,你若輸了,就將這三等千碑石之上的詩文抹去,換上我夷國的詩文,如何?」

  什麼?

  眾人臉色大變!

  夷國賊子,這是要抹去大景文壇之驕傲,之璀璨星輝。這是要把文壇,按在地上摩擦啊!

  要知道,千碑石之上的詩文,代表了大景文壇的最高水平,都是經過日積月累的沉澱而留下來的。

  「你做夢!」古清風沉聲道。

  耶律宏看著那千碑石上的詩文,道「我們各一炷香的時間,開始吧!讓我也看看,大景文壇而今衰落到了什麼地步?」

  古清風和唐寅虎兩人對視一眼,當即便是陷入沉思之中。現場的稷下學宮學子們,一個個咬牙切齒,也在冥思苦想。

  可是詩文啊~它哪是想寫就寫的?

  往往一首詩的創作,有人要兩三天,有人要半個月的斟酌,哪裡是一蹴而就的?

  耶律宏嘴角冷冷勾起,他早就盤算好,此行便是要把大景的文壇給搗碎!讓夷國的文壇,乘勢而起。

  只見他一步邁開,手中摺扇緩緩舞動,朗聲道「既然二位還沒有想法,那我便獻醜了!」

  「千秋歲,盛夏!

  楝花飄砌,蔌蔌清香細。

  梅雨過,萍風起。

  情隨湘水遠,夢繞吳峰翠。

  琴書倦,鷓鴣喚起南窗睡。」

  嘶~

  眾人的臉色沉了下來,仿佛沉入那意境之中。

  反倒是唐寅虎和古清風二人,頓時感覺壓力倍增!夷國太子耶律宏,也代表著夷國的文壇較高水平。今日若是被碾壓,怕是會被四國文壇笑話!

  大景,向來以文壇之首自居!

  「密意無人寄,幽恨憑誰洗。

  修竹畔,疏簾里。

  歌余塵拂扇,舞罷風掀袂。

  人散後,一鉤淡月天如水。」

  一詞作罷,場中寂靜無聲。稷下學宮的學子,都具備一定的學識和基礎,自然也更能評判一首詩詞的好壞。

  此間,唐寅虎二人也是愣住。

  楝花備細,紛紛下落;梅雨落過,水草邃起。

  平生三伏時,道路無行車。閉門避暑臥,出入不相過。

  既寫明了時序風物,也寫了盛夏之獨特景色和人情。雖然在學子們心中,還不能與千碑石上面的佳作相比,但他們卻是寫不出這樣精美辭藻來。

  唐寅虎面露苦澀,不斷搖頭。

  耶律宏的這首詞,讓他倍感壓力。既是壓力存在,又讓他更加不敢輕易寫出詩文來。

  怕輸!

  夷國之文壇,已經強盛到這個地步了麼?

  此間,下方的學子之中,一襲青衫正站在人群之中。

  一個小腦袋從他胳肢窩鑽出來。

  「呆子,你去!」蘇蘇笑道,露出滿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