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李觀貞久久未曾平靜下來!
他看了沈貴妃一眼,隨後走出御書房,前往後宮尚貴妃處。
沈書音跟他一樣,心中難以平靜。
歷朝歷代,都不曾出現過說要注重商業的。農業,一直都是國家之根基,重中之重。
若不是李豐年立下潑天大功,恐怕皇帝會認為他瘋了,甚至是出此毒計,動搖大景之根基。
「倘若真如他所說,解放人力,把農民從地里解放出來,那誰來種地呢?沒人種地,哪來的糧食?又該吃什麼呢?」
「小傢伙,姨娘是真的越來越看不透你了!不過,你跟你娘很像。你娘,也有許多天馬行空的想法。」沈書音淡淡說道。
她來到窗台那株梅樹前,思緒卻是飄向遠方。
「你兒子,現在是武安侯了!」
~
後宮,尚貴妃院前。
「臣妾參見皇上!」尚貴妃行了個禮。
李觀貞點點頭,他走進院中,目光卻在院子角落的一個瓷瓶停留許久。他見過這個瓷瓶,在慧親王府上!
為什麼這般印象深刻呢?正是這個瓷瓶上面,繪畫著紅色的百鳥朝鳳!
慧親王府的瓷瓶出現在後宮尚貴妃院中!
李觀貞眯了眯眼,什麼也沒說,便是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愛妃,今日受了驚嚇,可還好?」
「謝皇上關心!」尚貴妃笑了笑,「臣妾,已無大礙。倒是皇上,一定要注意龍體安康!」
李觀貞擺擺手,「沒事就好!今日那武安侯,給朕提了一個新的想法,叫什麼商業理論!他說,朕應該注重商業,取消各地對經商的一些限制,解開對商業的禁錮。還說,商業會帶來經濟繁榮。
朕倒是覺得,如果他不是武安侯,敢提出這麼一件事來,他就必定是敵國的探子,或者是想要敗壞大景之根基!畢竟,咱們大景一直都是重農的!
愛妃,此事你怎麼看?」
重商!
尚貴妃思索片刻,李豐年到底想幹什麼?建朝以來,甚至是前朝,都一直非常注重農業發展,抑制商業,這是國策,他是要顛覆國策,顛覆聖學麼?
「臣妾覺得,武安侯他做事向來謹慎,而且西山商會經營的極好。倒不如這樣,可以劃出一塊區域,一縣之地或者是一洲一郡之地,且讓武安侯試試。如果不行,也能及時控制不是?」尚貴妃說道。
李觀貞眼前一亮,「此事,可行!」
「朕立刻就給他下一道旨意,讓他把詳細的什麼商業理論,寫出來,給朕以及眾大臣商討一番!」
「朕太窮了,太窮了~」
尚貴妃「……」
她看了看那個刻畫著百鳥朝鳳的瓷瓶,心思低沉。
這瓷瓶來自慧親王府啊!
~
咣當!
李豐年看著面前斷成兩截的劍,再看看寧無缺,他竟從寧無缺的表情中看到了些許委屈。
好笑!
真是有些好笑!
李豐年憋著笑,問道「那小女娃娃,把你打敗了?」
寧無缺環抱雙臂,神情冰冷,道「區區一個耍重劍的小輩,怎可贏我桃花劍神?」
寧柯真的沒贏,她在劍道之上與寧無缺比起來還有差距。但是,寧柯真的把寧無缺的劍給砸斷了!
李豐年拍了拍寧無缺的肩膀,「我讓西山給你打造一柄劍,比這劍更鋒利,更好用的劍!」
「這兒,以後叫武安侯府,這兒的大門就拜託你來看了!」
寧無缺「???」
合著,他一個桃花劍神,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劍修後輩,就給你看大門?
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些!
李豐年走進慧親王府,也就是以後的武安侯府。這座府邸占地極廣,可與東郊府邸相媲美。而且,是在上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
在這兒買下這麼一座府邸,至少是要不低於五十萬兩銀子的。
在府邸寬闊的庭院中,此前蘇紫嫣炸的就是這裡。而今,蘇紫嫣正在院子裡看魚,舔著棒棒糖。
李豐年來時,她眼前一亮。
「所以,我們又換新家了,對麼?」蘇紫嫣問道,「給你吃,你一夜未眠,累了!」
李豐年忽然想起在川蜀之時,因為沒喝完蘇紫嫣倒的水,這傢伙生氣了一整天!他立刻就接過那糖葫蘆,幾口吃完!
蘇紫嫣瞪大雙眼,道「我吃過的~」
李豐年笑了笑,「一起逛逛!」
宅子裡,他見到了一直給蟻群消息的那個如狐狸般嫵媚的女人,小狐狸!
小狐狸是自己人,鏢師並沒有將她趕出去。此刻,見到李豐年,她也是有些吃驚。
聲名顯赫的西山之主!
大景三朝以來第一次封侯的武安侯!
竟然是個這麼年輕的小伙子!
「奴婢參見武安侯!」小狐狸一拜,那張嬌柔白皙的臉,攝人魂魄。
這人如同真正的狐狸一般,身上總是散發著一股勾人的魅力。
蘇紫嫣微微一愣,緊接著護食一般擋在李豐年面前,「那個,危險!」
李豐年「……」
他沉吟片刻,這小狐狸也不是個大奸大惡之人,還養著一個妹妹,倒是個可憐人。
「你以後可住在這,幫我打理這座宅子!也可以,將你妹妹帶過來。武安侯府,不差你這點工錢!」李豐年說道。
小狐狸嬌軀一顫,立刻叩謝李豐年,「謝武安侯大恩~」
她再抬起頭來之時,眼眶已經濕潤通紅。但正是如此,更顯得嬌柔嫵媚。男人,怕是在她面前很難以把持。
只是片刻,一名鏢師快步走來,道「先生,門外禮部侍郎吳大海求見。」
吳大海!
他曾經的頭頂上司啊!
要知道此前他是太常寺卿的時候,吳大海就站在他腦袋上。而今,卻是要卑躬屈膝的來求他。
畢竟,他現在是侯爵!
就連丞相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的行禮問安!
「去看看!」
~
侯府門前。
吳大海表情可謂豐富異常,有憋屈,有難以置信,更有無語至極。
「那個,我能進去了不?」吳大海小心翼翼的問道。
寧無缺雙手抱在胸前,冷冷道「候著,或者滾!」
吳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