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樓!
付雲堅和陳巧,正在密謀如何拿下韓煙塵一事。
而今西山精鹽來勢洶洶,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特別是鹽運總督付雲堅,一旦鹽商們掙不到錢,上貢就會大幅度減少,沒了上貢,他拿什麼去討好京都的權貴門閥?
那他這位鹽運總督也算是做到頭了啊!
所以這一夜,對他們來說很關鍵。成王敗寇,一夜之間。
只片刻,韓煙塵和阿紫乘馬車到了四方樓。明面上除了李豐年以外,她們兩個就是西山商會的最高級別領導。江南鹽運總督,是足夠分量請她們的。
拋開韓煙塵的背景,那麼她們本質上就只是商人。商人地位低微,這並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別說鹽運總督,就算是當地府衙,也能隨時請她們過去。
官府就是官府! ❋
商人上殿告狀,先打二十大板!
韓煙塵兩人上了四樓,便是看見一身官袍的鹽運總督,還有她的同窗好友陳巧。
陳巧怎麼在這裡?
韓煙塵心思飛速轉動,聯想到今日先生說,那鹽稅過高,帳本有問題,心中頓時警覺起來。陳巧如果跟付雲堅私交甚好,會不會聯合起來坑西山商會?
抬高稅價,再從中抽成,這種把戲韓煙塵並不陌生。
先生說西山精鹽的稅有問題,而今看來是真的有問題。
韓煙塵二人拱手一拜,「參見總督大人!」
「不知總督大人讓我等過來,所為何事?」韓煙塵笑道。
付雲堅眼睛眯了起來,笑呵呵的,趕緊招呼陳巧,讓韓煙塵二人入座。
「二位貴客不必緊張,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如今西山精鹽銷量大增,你們賣的多,本官收的稅便多,上交戶部的銀子就更多。
二位和西山,都是在為大景做貢獻,這不,本官想請二位吃個席面,感謝二位的不辭辛勞!」付雲堅笑著說道。
「是啊煙塵,這位總督大人可是非常照顧我們西山精鹽,若沒有他,我們西山精鹽在江南的售賣不會這麼順利的,我等還真該好好感謝總督大人!」陳巧開口說道。
呵呵!
是得感謝他!
若不然三分之一的鹽稅,也不會變成三分之二!
韓煙塵還想問問今日開會,陳巧為何不來?但那是西山內部的事情,要問,也得這頓飯之後。
「總督大人,這是我等應該做的!」韓煙塵笑道。
付雲堅舉起酒杯,「來,這是你們西山的特產,十里香,大家共飲!」
韓煙塵想了想,拿起酒杯,隨即喝了下去。阿紫,亦是如此。
她爹可是當朝尚書,這小小的鹽運總督,還不敢對她動手吧?然而尋常時期付雲堅的確不敢動手,還得萬般討好。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別看風平浪靜的,實則他已經窮途末路。
韓煙塵剛喝下這杯酒,便是感覺腦袋昏昏沉沉起來,一股酒意,直衝腦海。
她沒有想太多,以為是十里香這酒太過濃郁的緣故。
「韓小姐,雖說西山精鹽做的非常好,但是你們的價格賣的太低了些。這麼低價,你們也賺不了錢不是?而且,還會擾亂市場秩序!
不如,將價格抬高一些,你們賺的多,我收的稅多,皆大歡喜!」付雲堅笑道。
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希望走到絕路之上。若西山精鹽願意將價格調高,平衡與其他鹽商之間的差價,他付雲堅只要還能周旋於上京權貴之間,便沒有到你死我活那一步。
按道理說商人,誰不想賺的更多些?商人在古人眼裡,就是唯利是圖的小人,奸佞之輩,不受待見。
提高鹽價麼?
韓煙塵臉色一沉,她知道或許其他鹽商巴不得鹽價更高,巴不得賺的更多些。但是她們家先生,不一樣!
先生創立西山精鹽的初衷,就是要做一種讓老百姓能吃的起的放心鹽,低價鹽!
西山精鹽不在於賺錢!
每一罐子鹽,陶瓷罐上都寫著一句話,便是那句「讓老百姓吃得起的放心鹽!」
西山商會做生意,無論如何都不能違背先生,先生雖然沒有實際參與商會的具體工作,但他是商會的靈魂。
韓煙塵沉吟片刻,道「總督大人,你看現在的江南鹽價,已經高到了離譜的地步,老百姓根本就吃不起鹽!這種情況下,西山精鹽,不正好福澤百姓嗎?」
「西山精鹽的價格,不會升高的,即使是虧本,我們也要做!」
付雲堅的臉色迅速冷了下來,這韓煙塵,是要將他往死路上逼啊!
「煙塵,這總督大人也是為了我們好,抬高鹽價~」陳巧還沒說完,卻是被韓煙塵嚴厲打斷。
「你住口!」
「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韓煙塵動了怒,不知為何,她的臉色迅速潮紅起來。此刻她已經基本確定,陳巧早已倒向了付雲堅。
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付雲堅敲了敲桌面,冷笑道「這麼說起來,你是打定主意,不上調價格了?」
「絕無可能!」韓煙塵沉聲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總督大人就自己吃吧!」
她站起身來就要走,然而那一瞬卻是雙腿發軟,渾身無力,猶如一癱水一般癱軟下來。阿紫大驚,但她自己比韓煙塵更嚴重,根本無法站起來。
兩女,大驚失色!
這酒,有藥!
「交頸鴛鴦戲水,並頭鸞鳳穿花!嘿嘿,跟我斗,你這小女娃娃還嫩了些!」付雲堅冷笑道,「既然你不聽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聽話。」
「小娃娃,當真是有千般旖妮,萬種妖嬈啊~給了你臉,你卻自己不要!這便怪不得本官了!」
韓煙塵臉色巨變,「我爹是兵部尚書,你付雲堅找死!」
「你爹?呵,你爹在千里之外,他能救你不?」
「陳巧,還等什麼?動手啊!」付雲堅淫笑道。
陳巧看向韓煙塵,苦笑一聲,「煙塵,你知道我從稷下學宮之時,便特別愛慕你!
但是,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機會!
有可能再等下去我一輩子都沒有機會。
那麼,便不再等了!你莫反抗,我會輕柔一些。」
畜生!
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韓煙塵緊咬牙關,只是可惜了,她這具身體,剛剛才和先生有過親昵。
就要被這些畜生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