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帝,意味著建立皇權,意味著他們以後將是扶君之臣,意味著他們將做大官!
想想便是激動的很!
畢竟他們世代為農,世代都被地主,被朝廷剝削壓榨。誰不是活不下去了,才上山當了匪?
若能安安穩穩的,誰願意放棄土地當流民土匪? ✫
但現在不同了,馬老大稱帝,他們這些功臣將為官,而且是大官。
他們將高高在上~
他們將能欺壓其他人~
他們要把所受的委屈痛苦,都施加到別人身上!
為何?
因為,這確實很爽啊!
整個二郎山,陷入一種謎之沸騰之中!
~
涼州,赤水河岸。
一股詭異沉悶的肅殺之氣,在整個赤水河沿線瀰漫著。
但是這場大戰前的肅殺安靜,卻被兩人隔空打破。
「寧無缺,寧小友,我真的不是李豐年,你還要我說多少遍?」
軍陣前,一襲白衣的韓東武冷聲道,聲音之中充斥著無奈和心累。
他現在已經不穿青衫了,改穿白衣。
不是每一個穿青衫的,都是李豐年好吧?
對面數百丈外,寧無缺騎著一匹馬,提著劍,殺意十足。
好傢夥,這寧無缺已經騷擾夷軍大營數日!無論三更半夜,還是清晨傍晚,只要他寧無缺休息好了,他就會過來叫罵。
要麼韓東武出來,要麼他就屠殺外圍巡邏的夷軍士兵。他是江湖高手,更是一流。巡邏士兵人數本來就少,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後來,巡邏隊伍就增加了數十人。
可這樣一來,寧無缺就殺不了巡邏隊伍了,他轉身就跑去殺那些外圍的夷軍斥候,導致夷軍消息一度阻塞。
韓東武都特麼崩潰了啊!
這個瘟神!!!
該如何,才能送走這瘟神啊!
夷軍也數次出動大軍圍剿,但寧無缺就跟個泥鰍似的,從不近身,根本就追堵不上。
鬱悶啊!
外圍的夷軍士兵,都快被罵的肝疼,更別提韓東武了,氣的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啊!
寧無缺也是悲催!
這幾日接觸的都是夷軍士兵,一個大景的人都沒有。而且他已經認定,那韓東武就是李豐年。
李豐年投敵了,那就更該殺!
夷國人,都是蠻夷,都是些兇殘之人,不可信,他們說什麼都是為了誆騙他!
而且就算那真的不是李豐年,自己這手刃入侵外敵,也是守護腳下的疆土!
他們這種江湖人士,為的可能不是大景,而是腳下這片土地。
大景姓什麼,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腳下土地,那叫做故鄉!
江湖人士,對腳下土地的熱愛,不亞於其他人!故而各門各派都有山門,山門不僅是棲身之所,更是傳承!
寧無缺緩緩抬起劍,冷聲道「李豐年,死來!」
韓東武「……」
我死你大爺!
都說了多少遍老子不是李豐年!!!
干!
你特麼多少是有點毛病!
「寧傻缺!!!」
「你這頭腦簡單的垃圾!」
「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傻缺!」
「汝,斯文敗類也!!!」
韓東武暴跳如雷,氣的渾身發抖,臉色鐵青。好傢夥,旁邊的夷軍士兵的看傻眼了。以往高高在上,深沉鎮定的軍師,卻被氣成了個瘋子,齜牙咧嘴。
被利用麼?
二月那種存在的江湖高手,是不會騙人的吧?畢竟是半步道境,應該在乎自己的名聲。
寧無缺正欲對罵,可他腳下的戰馬卻突然狂躁起來,焦躁不安的喘著粗氣,隨時想跑。
不僅是他腳下戰馬,夷軍整個大營的戰馬都狂躁嘶鳴起來,好些戰馬衝出馬廄,瘋狂的奔逃。
眾人瞬間臉色大變!
馬怎麼突然受驚了?
不僅是夷軍大營,赤水河岸,徐龍看著四處亂竄的馬匹還有瘋狂追馬的士兵,頓時大吃一驚。
馬驚了!
怎麼回事?
涼州城內鏢師運輸隊伍的馬,二郎山內土匪的馬,薛青衣的馬等等,所有馬匹幾乎在同一時間受驚慌亂!
川蜀!
整個川蜀的馬都在狂躁著,而且這個狀態持續了半刻鐘!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一幕。好些人直接跪了下來,面露惶恐。
馬匹無端受驚,在他們看來這是神明的手段,肯定是馬匹看到了他們看不到的東西。
寧無缺抓緊了韁繩,冷聲道「有吾在此,你無需驚慌!」
或許是他強大的武功修為,他身下戰馬,倒是漸漸安定下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北方~
這馬驚慌的來源,就是北面。要不然,它不會一直慌亂的想要往南逃。
到底,出了什麼事?
寧無缺掃了一眼夷軍大營的韓東武,調轉馬頭立刻往北而去。
寶貝!
他爹說,天顯異象,要麼是寶貝出世,要麼是皇帝駕崩!
而今皇帝正值壯年,想來是不會駕崩的吧?那麼,就只有寶貝出世了!
不知是什麼絕世高人,煉兵高手,又煉出了什麼神兵?
最好是劍!
他就是用劍的!
韓東武神色變幻,一邊思量這馬匹怎突然受驚?一邊看著那寧無缺離開。
這傢伙,怎麼走了?
不罵了?
他心中隱隱有不祥的預感,怕是這川蜀大地,有大事發生。
馬匹雖平靜下來,但他內心卻久久未能平定!
「不行,得加快進度!」
「告訴上將軍,令大軍隨時做好渡河強攻準備!」
~
涼州,府衙院內!
蘇紫嫣抬起頭看天,那向來波瀾不驚的臉色,卻出現一抹擔憂。
她突然想起什麼
「呀~我的馬兒~」
馬兒!
蘇紫嫣輕飄飄的飛到馬廄,但見那匹壯碩白馬慌張的嘶鳴,撞擊著馬廄的柱子。
管理馬匹的幾個鏢師,在安撫周圍的馬,但是那馬跟瘋了一般。
「小豐年,別鬧!」
蘇紫嫣一聲嬌喝,來到馬廄,將小白馬放了出來。她私下裡,叫小白馬為小豐年。
李豐年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竟是被她套到一匹馬上。
那麼她整日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