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承天大殿,早朝!
今日之早朝還未開始,文武官吏數百人正按照自己的位置,排好隊準備上朝。雖說大景已經被六大門閥架空,但皇帝的面子還是會給。所以在皇帝面前,都還算老老實實的。
封建帝制,君權神授!
神授予的是他李觀貞,管理天下之皇權。換成六大門閥任何一家奪位,天下人都不答應。皇帝可以變,但是必須是李姓皇族!
因為這大景天下,是先皇先帝他們花費巨大的心血打下來的。 ★
只能姓李!
戶部韓修之,吏部周國棟,禮部王天安,三部尚書都在宰相張忠良的手底下。如此其他大臣也見風使舵,大多數都是宰相的門徒。
明面上,韓煙塵父親兵部尚書韓棟樑,也是宰相的門徒。
三省六部,中書省的老大就是宰相張忠良,尚書省門下六部,有四部尚書都是他的門徒,門下省基本只管理內宮的起居生活,發布政令這些雜事,可以說大景最有實權的機構都在張忠良手裡。
唯一不與之同流合污的就是薛國公,以及追隨薛家的武將們。
薛國公乃大景第一公爵,地位何等顯赫?僅次於親王的存在。可以說,跟張忠良都能一換一的存在!
「今日一定要將那李豐年往死里整!」張忠良心中想到,昨天要不是薛國公那攪屎棍,說不定皇帝已經下令要廢了李豐年的爵位。
李豐年在川蜀的所作所為,讓張忠良以及背後的謀劃者都感到頭疼不已。
希望安新顏能有些好消息帶回來!
是的,權貴們因為川蜀消息傳達不及時,早朝又特別早,如今還沒有收到消息。
「張宰,朝會時我等一起彈劾那人,想必陛下也不會再偏心!」
「是啊張宰,放心吧~那人必定逃不出你的手掌。就算陛下力保,但咱們的人早已到了川蜀,就不信他還能蹦躂!」
「不說了,上朝吧!」
今天皇帝李觀貞臉色依舊低沉,那些權貴大概又會彈劾朕的安國爵,而今肯定無法找藉口溜掉的!
後殿,沈書音沈貴妃給皇帝穿上朝服。一旁大太監尚雲燁匆匆趕來,自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陛下,尚貴妃於今日晨出宮,帶回了一封書信!」
尚雲燁低著頭,雖然沒說,但這書信是不是該當著沈貴妃的面拆開,還得看皇帝的意思。
李觀貞伸手接過書信,沉吟片刻,道「書音,知根知底!」
沈書音對尚雲燁淡淡一笑,對於這位沈貴妃,尚雲燁尚且處於懷疑的態度。畢竟如今大景形勢非常複雜,各種勢力縱橫交錯,走錯一步都有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李觀貞拆開那來自尚貴妃,來自風鈴組織的密信,一掃其中內容,當即狂喜起來。
龍顏大悅!
「好,好,好,不愧是朕之臂膀,國之重器!」李觀貞神色吃驚,「朕手下若都是這樣的人,何愁不興國?!!!」
尚雲燁還沒看過那消息,當下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憋的很是難受。
伴君如伴虎啊!
萬一問多了,皇帝一個不高興就把他腦袋砍下來當凳子!
「陛下,何事如此開心呀?」沈書音軟軟柔柔的聲音,就好像春風拂過。
「啊~李豐年,朕的李爵爺,他與昨夜以雷霆之勢拿下了涼州城,涼州重郡啊!」
「不僅取了涼州城,還搶了糧倉,於今日準備開倉放糧,救濟涼州數十萬百姓!」
「朕之李爵爺,深明大義,深明大義啊!」
「至於那什麼彈劾他搶劫賑災糧食的,已經查清楚了,就是涼州郡守姜雲天私自剋扣災糧,然後嫁禍到李豐年身上。這個姜雲天,朕要砍了他的腦袋!」
尚雲燁和沈貴妃,均是神色大驚。涼州守軍五千,更是姜雲天的老巢。李豐年就那點鏢師,居然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打下來。
簡直恐怖!
「陛下,涼州握在手中,川蜀半邊天都可定下來。無論是西川,南蠻,想要北上都需要經過涼州重郡這戰略要地。對我們來說這是一件大喜事,可對某些人來說,可就如同驚天噩耗!」尚雲燁小心翼翼的說道。
嘶~
李觀貞心中一想,忽然臉色就是一沉,「他這小子,怕是處境會變得極其危險!」
涼州北面是二郎山,盤踞馬東山十萬訓練有素的悍匪!南面則是西川城,江家縱然可以信任,但別忘了還有一個王子文。
這王子文竟敢公然陽奉陰違!
而且涼州被奪,南蠻北上之路就受到阻礙,難保那些人不會狗急跳牆。若是南蠻聯合王子文,聯合江家一起北上,二郎山土匪南下,涼州就處於正中間,四面受敵啊!
到時候李豐年就算長有三頭六臂,也絕無可能逃出生天!
「速速確定江家還是否可靠!」
「令薛青衣所部,加快入川進程,務必要快速和李豐年匯合!」
「大遼~這塊狗皮膏藥,竟然還來犯境!!!」
西部大遼,虎視眈眈!
而且就在天狼關外,已經集結了三萬鐵騎,隨時準備著捲土重來。這關鍵時刻,薛青衣又要帶兵入川。不僅是李豐年處境堪憂,實則大景處境也極其危險。
沒辦法,大景這些年積貧積弱,國力衰退的太嚴重了!而李觀貞又被架空,他的一道令,能不能發下去都是問題啊!
「陛下!」沈書音突然開口,「臣妾本不該議政,但也有話想說。」
「陛下這些年,太過柔和了!」
李觀貞神色忽然凌冽起來,柔和?所謂柔和,不就是說他太過軟弱了麼?
「朕明白了!」
皇帝隨後去上朝,沈書音在自己的貴妃殿內,隨手寫了一張紙條,讓一個宮女下人送往了南山道觀!
後花園,沈書音坐在一口水井前,那清澈的泉水倒映著她華貴而又精緻的面容。
後宮第一美沈貴妃,自是有著無可挑剔的五官,如雪如霜般的肌膚。
「縱然我這副臉龐,都比不過你當年呢!」沈書音微微一笑,「黃嵐舞,你倒真是個人物。你兒子,也是個人物!」
「只是這大景嘛,自是越亂,越好!亂,我唐國才有機會不是?」
沈書音這一張紙條一直送到那都是女道士的南山道觀,送到後山一個打坐的老和尚手中,上面只有寥寥數字
「安新顏反水,李豐年占涼州,狗皇帝調薛青衣率兵十五萬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