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凱帶著一部分騎兵,先殺回了西山,清掃了圍攻西山的土匪殘部。
而這之後,他又帶著騎兵在豐水郡之內,四處執行剿匪命令。
有了戰馬,大大節省了鏢師們的通行時間。像西山去縣城這種路途,只需要兩個時辰就能到達!
掃蕩!
趙凱領著鏢師,依靠先進的武器,直接掃蕩了豐水郡之內的好幾十個土匪窩!
土匪就像是老鼠,特別喜愛屯糧,屯金銀財物。趙凱每打劫一個匪窩,都能得到大量的糧食。而他也會將糧食分發給各地受災的百姓,銀錢之類則是運回西山!
饑寒交迫的百姓,能得到鏢師分發的糧食,已經是感恩戴德,發自內心的感激。
西山鏢局,安國爵李豐年的名號,再一次響徹郡縣大地!
「安國爵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要不是他,我這一家老小就要餓死了啊~」
「謝謝西山鏢局,謝謝安國爵爺~我這就回去,給安國爵爺立一個長生碑,逢年過節給您祈福~」
許多村民家中祭祀的位置,多了一塊李豐年的長生碑。立長生碑,是為活人祈福長壽的一種做法。人們會對祖先立碑,但對活人立碑的情況非常罕見,整個大景幾乎沒有。就算是當朝皇帝,也沒有這個待遇。
災民們飯都吃不飽,還會給皇帝立碑?
當然,這是後話!
此刻李豐年回到了西山,在瘦馬道的位置他便下了馬,腳步無比沉重的走著。
瘦馬道壕溝工事,如今壕溝內的血跡已經發黑,散發著一股惡臭。
李豐年緊緊握拳,心中震怒。他知道那位世子殿下是幕後黑手,動他西山,即使是世子又如何?
照殺!
「先生~那是先生回來了嗎?」
「真的是先生,先生回來了,大夥有救了~」
鐺鐺鐺~
村里敲起了銅鑼,無數村民走了出來,還有更多撤回山上的老幼,聽聞李豐年回來了,也是紛紛趕來。
鄭山是第一個見到李豐年的,突然意識到什麼,立刻讓鏢師組織警戒,不讓那些村民靠太近。
「先生,您總算回來了!」鄭山苦笑道。
李豐年掃了他一眼,他的一隻胳膊空空如也。李豐年心裡咯噔一下,很不是滋味。他上前拍了拍鄭山的肩膀,「幸苦了!」
鄭山搖頭一笑,「先生不必擔憂,一條胳膊而已,照樣能帶領鏢師戰鬥。還請先生,准許我繼續留在鏢局!」
他的胳膊,是此前和土匪搏鬥之中被砍下來的。這個朝代別說接回去,能保證止血,不發炎不感染已經是醫術高超了!
如今他的胳膊還纏著紗布,隱隱有些滲血。而像這種重傷的情況,西山會發放一批慰問金,然後讓他們回家中休養退役,或者選擇其他的工作!
李豐年沉吟片刻,點點頭,「好好休息一個月,康復之後再回鏢局。西山,傷亡如何?」
鄭山道「鏢師的死三百一十六人,重傷一百八十二,不過村民自發組織抵禦土匪,他們的傷亡更大!具體,梁秘書會比較清楚!」
聞言,李豐年的心徹底沉到了谷底。片刻,他又問道「鏢師的撫恤?」
「夫人已經安排好,而且是撫恤金翻倍。先生,您給我們的已經夠多了。要知道外面的長工,就算是為僱主工作死了,也不會得到一分錢的撫恤金。」鄭山說道。
李豐年點點頭,心中苦笑。這些淳樸可愛的人兒啊,十兩銀子,就能換他們一條命!
廉價嗎?
太廉價了!
在李豐年的世界觀裡面,生命是無價的。而前世,要是上工的時候工人死亡,老闆至少得賠個百八十萬!
「先生,您總算回來了!您回來,我們就有主心骨了啊~」
「多謝先生救命之恩~要不是先生培養鏢師,我們早就被土匪給禍害了!」
「麼兒,快給先生跪下~」
嘩啦啦~村民加上難民,把村道包圍的水泄不通,好些人直接給李豐年跪了下去,眼裡直抹著淚水!
梁詩情和劉岩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擠出來,見到李豐年那一瞬,兩女的眼眶也是立即通紅。
特別是劉岩,這些天她承受的壓力實在是太大太大,村子一但被攻破,先生的基業心血將毀於一旦。更嚴重的是,此處上萬人的命,都握著她手裡啊!
她生怕自己做錯了任何一個決定!
就如此刻,她就很想撲到李豐年的懷裡,但是那麼多人看著,她只能哀怨的咬著嘴唇!
李豐年也知道這些,當即對眾人說道「大夥靜一靜,我知道,你們承受了很重的壓力,但是現在我們挺過去了!挺過去,開啟新的生活!」
「大夥都回去整頓整頓,該上工的上工,該幹嘛的幹嘛!明天,我要看到一個正常運作的西山!所有戰死的兄弟姐妹,都集中起來安葬在我們西山的墳地,以後大傢伙一起祭拜他們。他們是守衛西山的英雄,我們不能忘記,世世代代都要香火供奉!」
「好了,都回去吧!」
古人對人死身後事非常看重,要不是出現重大天災,也不會有餓死的人戮屍街頭的慘劇。可見,外面的天災已經對災民造成毀滅性打擊!
而李豐年此舉,無疑是給西山人極大的恩賜!入西山祖墳,以後大家一起祭祀,就不會斷了香火,就有了傳承!
「大家或許不知道,咱們的李先生,如今已經是朝廷的安國爵爺!」一名鏢師說道。
安國爵!
嘶~
那得是多大的官?多大的權貴啊?
西山的人大多數都是農人,見過最大的官就是那府衙的衙役,但是他們知道,見到大官就得跪,於是又嘩啦啦的跪下去一大片。
李豐年頗為頭疼,苦笑的叫大家都起來,好一會兒才脫離人群,和劉岩梁詩情二女回了山腰上的小院子。
梁詩情站在門口,看著面前的先生和夫人,小聲道「先生,要不我明天再來?」
劉岩旋即想到什麼,臉色一下子就通紅起來,拉著梁詩情的手,「不用,工作要緊~」
「不,你明天再來!」李豐年連忙說道,「我有大事要跟夫人商量,明天見!」
說著,就把梁詩情關在門外!
梁詩情「……」
大事?
什麼大事?
聯想到好幾次早晨,夫人出來的時候走路的姿勢都是扭扭捏捏的,梁詩情的臉色一下子就通紅起來。
大事啊!
「先生,我~我也想一起~」
她推開門就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