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明白,這是西山最後一道防線!
踏踏踏~
遠處山道上,忽然出現一些騎著馬匹的土匪,手裡拿著長槍,腰間挎著大刀,氣勢逼人!
騎兵!
土匪之中竟然還有騎兵!
其實鄭山明白,這一夥土匪訓練有素,顯然跟平常的不一樣,很可能是某些人假扮的。但那又如何?他們只能硬拼。
土匪當中有騎兵百人,步卒近千!
哪冒出來這麼多的土匪?
而且這些土匪還很強悍!
「投石車準備!」鄭山一手抬起,眼看著騎兵靠近投石車的攻擊範圍。
「放!」
鄭山一聲令下,他背後十幾架投石車輪番投放,巨石,火油罈子,手雷等呼嘯飛了過去。
砰砰砰~
對面陣地瞬間成為了一片火海,到處都是慘烈的叫聲。
但是土匪人多!
守衛此處的鏢師已經不足三百人!
第一輪土匪那邊就損傷慘重,但是,騎兵卻趁機沖了上來。騎兵速度快,靈活性很強,對投石車基本免疫。要是讓他們突破防線,西山就會陷入肉搏戰。
「重弩,放!」
嗡嗡~
一道道巨大的箭矢破空而出,猶如長矛一般,威力極其巨大。頂頭的幾匹馬,直接被重弩貫穿,翻倒在地。
「放箭!」
咻咻咻~成千道弩箭爆射而出,又射殺了一百多人~
「上刀,血戰!」
嘩啦啦~
鏢師們紛紛抽出黑刀,站在壕溝的另一邊,面對著衝來的土匪,沒有一個人退!
血戰!
投石車,手雷,重弩,箭矢,無不在迅速收割著土匪。放眼望去,土匪不斷倒下。
村里無時無刻都在關注著這場博弈,梁村長手裡拿著一柄菜刀,「鄉親們,打!一個打不過,咱們就兩個打一個,三個打一個。」
梁村長帶著一群壯碩的男工,男工之中有人拿鋤頭,長棍,也有一部分人是分到了西山儲備的黑刀。
守衛著西山村。
鄭山手握黑刀,對著衝來的人就是猛砍,「後面的兄弟們,手雷,用手雷壓制~」
十幾個手雷飛了出去,炸裂開來,頓時全場都平靜下來。土匪們都懵逼了,手雷炸出一個個空曠區域,上百人瞬間就變成了血肉模糊的死屍啊~
鏢師們瘋狂點燃手雷投擲出去~
土匪們干不過,已經有人開始退走。誰也不想這特麼的莫名其妙就被炸死,一個人逃,瞬間帶動一大群人逃~
瘦馬道,屍體堆積成片,鮮血染紅了大地,滲透到地下很深的地方。
鄭山一刀砍在一個土匪的脖子上,鮮血濺了他一臉,看見土匪退走,他全身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下來,差點就癱軟在地上。
不過他不能癱!
「各部,隊長班長排長,儘快清點人數,檢查清點裝備。二排三排,警戒!」鄭山迅速吩咐道。
鏢師們立刻行動起來!
鄭山還在善後,劉妍帶著幾個人走了過來,見到現場慘烈的情況,劉妍渾身都在抖。她胃部劇烈的翻滾,很想跑到一旁吐出來,但她強壓下去了。
身後的梁詩情捂著嘴,臉色蒼白,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夫人,您怎麼來戰場?您快回去,萬一土匪再殺回來,我沒辦法保護您~」鄭山臉色大變,說著就讓人送劉妍回去。
「鄭副團,我不回去!」
「他們的命也是命,憑什麼他們能死在這,我就要藏在後面!」劉妍咬牙說道。
「匯報一下戰況!」
「是!」鄭山立刻找人,把戰況匯總之後,來到劉妍面前,「夫人,此戰鏢師戰死三十二人,重傷六人,鏢師中能戰者還剩三百二十人!可謂是,重大勝利。」
劉妍點點頭,「詩情!」
「夫~夫人,我在!」梁詩情擦乾淨嘴裡的嘔吐物,立馬拿出紙筆,此刻,容不得她半點矯情。
「記下陣亡的鏢師和工人名字,屬於哪個家庭。告訴他們,也告訴所有人,守衛西山陣亡的,無論是鏢師還是工人,都有一筆撫恤金,最低十兩銀子!重傷的,八兩銀子!而所有陣亡和重傷的,家裡老人我們西山養老送終,家裡兒女我們西山撫養成人,並且承諾,子女將來會在西山私塾上學!」劉妍說道。
辦學!
這個提議李豐年早就想好了,而且現在西山正在興建學校!
劉妍所說的,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而且,此前西山也是這般承諾。
可如今是真死了人,夫人親口說出要給撫恤,贍養老人,撫養孩子,那就是真的!
「夫人,我替我們家老二,謝謝您,謝謝先生!」
「夫人~老漢給你跪下了~」
「我得回去,給夫人和先生立一座長生碑,日夜供奉!」
嘩啦啦~周圍的鏢師紛紛給劉妍下跪,而他們心裡是真心感激劉妍和李豐年的。畢竟這個混亂的時節,只有西山是他們最後一絲淨土啊!
一條命,值十兩銀子呢!足夠一家人今後三年的生活費用!而家裡還有人能上工的話,還能源源不斷的掙錢,改善生活條件。
難民也好,村民也好,他們本就不是因為懶惰而窮困,而是因為朝廷的苛政,土匪的人禍,還有連日的天災,壓的他們活不下去!
現在好了,先生和夫人,在他們眼裡跟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般!
「大家快起來!」
「你們守護好西山,就是對我和先生,對你們家人最好的報答!」
正說著,東面的鏢師忽然發出響箭,數十台機弩立刻對準了水面之下。
「誰?上來,抱頭蹲下!」鏢師們怒吼道。
「二狗,特麼的是我~別拿機弩對著老子,誤射了老子把你吊割下來!」
那名為二狗的鏢師定睛一看,竟是同村的髮小,也在西山當鏢師,連忙把他拉了上來。
「怎麼回事?」劉妍問道。
「夫~夫人,土匪們正在攻打青牛山!」
劉妍臉色大變。
「夫人莫急,這是先生的信~」
「先生回來了!」